在大力和李小虎都嘲笑中,我们到了一家酒馆。
几杯酒下肚,他们终于停下了对我的各种花式嘲讽,换了别的话题。
我趁机问大力:“明天的事情,你可有什么看法?”
大力说:“需要我们有看法吗?我们过去就行了。城主府怎么安排,我们照做就行了。”
李小虎也说:“决赛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好去想的?老实在城主府里做事,瞪大眼睛,等着面具男浮出水面就行了。”
我问大力和李小虎:“你们就不担心被两位吕小姐看上?”
大力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在担心这个事情?”
我说:“你们不担心吗?”
李小虎说:“我们尚且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吕小姐怎么能看上我们?不要说我们现在伪装成这副模样,就算是我们已真面目示人,也不会入吕小姐的眼。”
大力咳嗽一声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的真面目还是有魅力的。”
李小虎说:“可你的真面目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岁。”
大力说:“你懂什么?这才叫岁月的魅力。男人像酒,年头越多越有魅力。”
我说:“你见过很多爱喝酒的女人吗?”
大力不再接话。
我继续说:“我这是怕万一的事情出现了。被两位吕小姐中的一位或者两位看中,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的事情。与通过比赛的其他人相比,我还是有一些优势的。”
李小虎问我:“你有什么优势?难道是运气好?”
大力问我:“被选中又能怎样,能娶到两位吕小姐中的任何一位,你都是赚了。你为何不想被选中?”
李小虎的问题更好回答,我先回答李小虎的问题:“在所有通过决赛的人里面,我算是很年轻的。年轻,就是优势。吕小姐选对象,总不能在一群中老年里面挑。在年轻人里面,我也算是有优势的。与其他年轻的武者相比,我身上没伤,白白净净,与年轻文士相比,我体格健壮。两位吕小姐一眼就看上我也说不定。到了南都城,我运气一直很邪乎,说不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位吕小姐为了我打起来也说不定。”
我想好了说辞,接下来又回答大力的问题:“我怕被两位吕小姐选中,是因为我是一个负责的人。我担心没办法为吕小姐们负责。”
大力说:“杞人忧天,我你从来都不是会杞人忧天的人,你是那种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人。如果不是有别的原因,你现在的想法一定是吕小姐的事情,等见过吕小姐再说。所以我信你这样说才怪。不过,既然你有不能说出口的原因,我就帮你一下好了。其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与他人无异地追求两位吕小姐,甚至要比他人更狂烈,让两位吕小姐对你望而却步,千万不要故意躲着两位吕小姐,这会与旁人成鲜明对比,甚至会引起两位吕小姐对你的兴趣。”
大力说的方法很符合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但我还是忍不住牢骚两句:“这都是些什么道理。感情都是这么下贱吗?”
大力笑而不语。
我突然想到,在衡山派里一直不怎么说话,让人觉得总是冷漠的李小虎,远比我更受小师妹们的欢迎,有几个小师妹还让我给他传过情书。
时光滚动,第二天就到了。
我们一群通过决赛的人,各个精神焕发地进了城主府,每个人都看起来与昨日大不相同。
在引导下,走进了城主府的大礼堂。走近这个大礼堂之后,我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我这人形容词匮乏,要省着点用,比如说雄伟壮观这个形容词,以后不能再滥用了,只有南都城城主府的大礼堂才能在我这里用这个形容词。如果仔细描述一下这个大礼堂,那就是这大礼堂里的到处都是金子打造的东西,到处都镶嵌着珠宝,大力却说这大礼堂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些金子和珠宝。
大礼堂的椅子上已经贴上了写有我们每个人的名字的名牌,每个人按名字入座。大力提醒我,走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名牌拿走,这名牌的材料弥足珍贵,但更珍贵的是写这名牌的,应该是当事有名的书法家。
所有人都震惊于城主府的豪气,在大礼堂里都自觉渺小了起来。
吕城主来了。
两位天仙跟在吕城主左右两边,正是两位吕小姐。
三位正是普普通通地走了出来,并没有什么好华丽的出场方式,但仅仅是走路的姿势,就让人觉得这样的出场比任何华丽的出场表演都要高贵。
这大概就是传承千年的家族给人带来的底蕴,虽然城主府只是表面上有权利,但并不妨碍吕家人千年间熏陶出非凡的气质。
我看的有些痴迷。
或是受痴迷的影响,或是因想到大力说到方法,我就开始失态了。
我站到椅子上,吹着口哨,大声喊:“吕小姐,你们好美。我好喜欢你们。”
我以为会有人跟着我起哄,但没想到现场只有我这孤零零地一声喊,场面有些尴尬,我赶紧坐了下来。
偷偷望了一眼,两位吕小姐,她们脸上有些怒气。
脸上浮现的怒气,让我有些失望,千年的传承看来只是熏陶出了仪态步伐之类的,并未熏陶出处变不惊的内涵。
吕城主开始讲话,并未使用内力,但因大礼堂的特殊构造,吕城主的声音在整个大礼堂里听得清清楚楚,吕城主讲:“恭喜各位通过了决赛,各位能通过决赛,就证明了各位的忠肝义胆,我城主府就不会亏待各位。诸位的工作岗位和待遇的问题,我在这里就不详细说了。一会儿,会有人跟你们讲。我在这里解释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一定是你们最关心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们排名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是谁有幸成为我城主府女婿的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你们都通过了初赛,自认有一番本事,一定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通过比赛,一定也能将你们分出过一二三四名出来,但你们不会服气,认为自己会输只是比赛规则的原因,我城主府对比赛分出来的一二三四名也不是很看重,比赛比出来的一二三四名,和实际工作之后的表现并不一定是一致的,我城主府更看重的是诸位在今后工作中的表现。所以,我城主府不会让各位比出个名字出来,各位在我城主府看来,都是我城主府的未来栋梁。但各位今后在我城主府能发展到哪一种程度,就看各位在自己岗位上的成绩了。关于第二个问题,我这两位女儿的夫君,当然是我这两位女儿自己选。我这两位女儿之前都已经看过各位的资料,今天也已经见过各位,今后也会与各位经常接触。谁能赢得我这两位女儿的芳心,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但是,我也要把关的,如果只是靠花言巧语赢得我女儿的芳心,我是不会同意的。”
吕城主说完就带着两个女儿退走了。
上来了六个人,我认得其中一人是娄队长,另外五个人应该是和娄队长身份类似的人,分别是刺杀组、武将组、幕僚组、掌柜组、书记组的监考官,也是我们这些人今后的领导。
发话的是刺杀组的监考官,他让我们所有人跟着各自的领导走。
我们打手组跟着娄队长集合。
与其他各组比起来,我们打手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最显著的特征,大概就是欢乐与喧闹。
刺杀组的人都看起来有些阴沉沉,一个个闷不吭声。武将组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高傲武比,自然也是不屑出声。幕僚组的人,一个个看起来心事重重,所有话都在肚子里。掌柜组的人,一个个看起来心机颇重,不愿流露出自己的心思。就连书记组的人,大约是身上文人痕迹太重,一个个看起来自命不凡的样子,也是不屑于相互交流。
我们打手组的人就不同了,不仅乐天派,而且爱交谈,“兄弟,你好”、“晚上喝酒”、“谁知道南都城哪里的姑娘好看”、“晚上谁一起打牌”的话,不时从我们打手组里传出来,引得别的组的人频频侧目,流露出不满。
娄队长也是注意到了我们这些人的问题,就出声说:“都想什么呢?注意些影响,不要让别的组的人看不起我们。不要当众大声喧哗。自己那些烂花花肠子,到了没外人的地方再交流。”
娄队长果然是打手组的领导,只让我们不要当众喧闹,并未禁止我们私下寻欢作乐。
娄队长带我们七拐八拐,到了城主府治安大队的办公区。
这一路走来,我实在没信心自己再走回去。
到了治安大队的大会议室里,我们见到了治安大队的所有成员。
娄队长是治安大队的副队长之一,治安大队一个正队长,姓马。三个副队长,出了娄队长外,还有许队长,常队长。
治安大队,除了我们这些新入职的百十人,还有老队员百十人。
这队员的数量,似乎有些少。老队员各个神色也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