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都解读,我们三个当然是更是觉得决赛凶险,更加不敢参赛。
很多闯过初赛的武者文士,也同我们三个一样选择了退赛。退赛的武者文士们展现出了不同的面貌。
在南都城闲逛的时候,也不时地听到退赛的武者文士们说起自己退赛的原因或大道理。
在一个小酒馆里,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年轻武者趁着酒劲很清醒地说:“狗城主府,定的什么狗屁规则,我看都看不懂,但我看的明白,这狗城主府就是想要我们自相残杀。无论决赛结果如何,输掉的都是我们江湖武林人士的骨气,别人会说我们江湖武林人士为了美女和金钱,就不顾一切地相互残杀。我们绝对不能参加这样的决赛,让别人笑话我们江湖武林人士。我已经退赛了,你们也要退赛,跟我一起,坚决抵制这样的决赛。”
这位青春痘武者说完,立刻就有人附和,一个满脸青春痘年轻文士同样借着酒劲,同样很清醒地说:“仁兄说的有理,没想到仁兄一介武者也能说出如此道理,在下佩服。吾乃一布衣文士,虽对决赛规则不满,但尚未退出决赛。现如今,听仁兄一言,如当头棒喝,令吾茅塞顿开。吾当效仿仁兄,退出决赛,并劝说全体文士皆抵制决赛。”
听了青春痘武者和青春痘文士的话,我都有些羞愧难当。同样是退赛,我就是胆小怕死,这两人就是大义凛然,人与人一比,真是差距大。
我当即也想附和这两位,说我也是因此原因而退赛。
但此时,又有声音想起。
一个满面油光的中年武者满嘴酒气地说:“怕死就是怕死,有什么好推脱的。追究金钱、美女有什么丢人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参加决赛,又不是参与抢劫,即使决赛中杀人或被杀,都是签了生死状的,是自愿的,没什么违背道义的。你们两个胆小鬼,不要为自己的懦弱找接口。我最看不起的不是胆小的人,而是装模作样的人,明明就是怕死,就不要扯什么公道的大旗了。公道的大旗都被你们这种人弄臭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文士也是满嘴酒气地说:“仁兄何必揭穿他们怕死的真相,就让他们去宣扬此等观念好了,让那些胆小怕死之人都可以不顾忌面子的退出比赛,这样一来,你我这种不怕牺牲的,在决赛场上就可以少些对手。那些怕死之人,虽不足惧,但能少些麻烦,就少些麻烦。”
满面油光武者说:“原来兄台是不怕死的,在下佩服,佩服,其实我是怕死的,我一看完规则,就退了赛。我只是不喜欢他们这种论调,怕死退赛不可耻,生命本就应值得尊重和珍惜。我劝兄台也是退赛好了,虽然兄台不惧生死,但为此事而死,有些不值得。兄台既然已经闯进文试决赛,想必也是学富五车。以兄台的本事,天下间何处不可谋得富贵,何必在此处以命相搏。”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仁兄谬赞了。我虽是学问不错,但天下间,除了南都城已无容身之地,除了这南都城的城主府有用我的胆量,别处没人敢用我。”
满面油光武者问:“难道兄台还别有一番经历?”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经历。只是得罪了皇帝老儿而已。”
满面油光的武者说:“不知兄台能否讲一讲是如何得罪了皇帝老儿,想必也是一番有趣的经历。”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这里是南都城,得罪皇帝老儿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讲的。并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士,没有功名,也根本见不到皇帝老儿,我只是写了一本书,就得罪了皇帝老儿。”
满面油光的武者问:“敢问是什么书?”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我那本书并不出名,即使说了,相比仁兄也不知道。”
满面油光的武者说:“还是烦请兄台告知。”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说说也无妨,我那本书也与你们武人相关。我写的是一本史书,讲的我们大晋国建国前后的事情,所讲的内容与正史上讲的内容有些出入,让我们大业皇帝的父亲的形象受损了,自然不为皇帝老儿所喜。”
满面油光的武者说:“兄台真是胆大包天之人。高祖皇帝的事情,兄台也敢乱写一二。”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怎么能说乱写呢。我写的都是真的。正史里的那些才是乱编的。”
满面油光的武者问:“兄台最多也就四十多岁,当年的事情,兄台怎么能知道清楚,兄台也不能保证,自己些的就是真的吧。”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满面油光的武者问:“兄台什么身份?”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我原本是官方的史官。正史的编纂,我也参与了。编纂正史的时候,一些原始的历史资料在被用过之后,就要被销毁,其中既有前朝的朝堂记录,也有高祖皇帝的书信、日志等,我不忍心,就偷偷……”
满面油光的武者激动地问:“难道兄台把那些原始记录偷偷保存了下来?”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我哪有这本事,那些资料的销毁都是三个史官共同鉴证下完成的,没人能偷偷保存下来。我只是偷偷记了下来。后来,官方的正史出炉了,我看过之后,常常夜不能寐,觉得自己背弃了史家的宗旨,愧对史家先辈。后来,我实在良心上过不去,就写了那本史书。我那本史书刚刚写成,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几本,就被同行举报。皇帝老儿不仅销毁了我的书,还要砍我的头。还好我提前得了讯息,逃了出来。”
满面油光的武者说:“不知兄台为何要说这本书与我等武者也有关。”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正史中,全无武者的记载。可是实际中,武者在建国之时可是流了不少血。我们这大晋国,可以说是武者的血浇灌的基础。”
满面油光的武者问:“兄台的书可还有留存,不知我能否有幸看到。”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我贴身留存的是有几本。本该直接送给仁兄,但我因是亡命之人,实在是囊中羞涩,所以这几本书还要卖给兄台。也请兄台原谅。”
满面油光的武者说:“当是如此。仁兄的书本就是心血结晶,我出钱购买也是应该,而且仁兄的书价值重大,别处也不好购买,即使今后能够流通,现在从仁兄处直接购买的第一版,也是弥足珍贵。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仁兄答应。”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兄台请讲。”
满面油光的武者说:“烦请仁兄在我买的书上为我签字。我也是有话只说,我并非是为了留念,我为了日后升值倒卖。我已认定,以兄台之才,在日后的决赛中一定可以脱颖而出。兄台投身了南都城城主府之后,兄台的书自然可以出版,而且一定会大卖,到时我买的这本兄台签名的第一版书,最少也能卖出个万金的价格。”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借兄台吉言。我随身带的就有几本,那就卖于仁兄一本,还请兄台不要嫌贵。我是在囊中羞涩,斗胆就为这本书标价一百两一本。”
油光满面的武者说:“不贵,不贵,值得这个价钱。”
油光满面的武者当即掏出一百两银子,从大腹便便的文士那里买了一本。
我早就听得心动,看到大腹便便的文士从怀里掏出了十来本书,心动不已,等那油光满面的武者买下一本之后,当机立断,对那大腹便便的文士说:“剩下的我全买了,一百两一本,不用打折,但你也要给我签名。”
大腹便便的文士还没说话,旁边一个高高瘦瘦的武者就说了:“你怎么能全买下。我也要买。我也想全买下。一百两一本,我也出得起。”
我说:“是我先说的。”
高高瘦瘦的武者说:“你先说的怎么了。这位仁兄又没答应你呢,你也没给钱呢。我现在愿意出二百两一本。”
我当即火冒三丈说:“你当我牛大出不起二百两一本吗?我牛大可是爆发户。我出五百两一本。”
高高瘦瘦的武者说:“我出五百零一两一本。”
大力和李小虎都想拦下我。
我岂是他们能拦下来的,一跳三丈高,从怀里掏出一大摞银票,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说:“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你那些剩下的书,我全要了。”
高高瘦瘦的武者还想说什么,那大腹便便的文士先说了:“这位小兄弟豪爽至极,我万分佩服,我看小兄弟器宇轩昂,定非凡人,我这些书,就不卖别人了,全卖给小兄弟你了。不过,我对小兄弟有一事相求。”
我说:“你说吧。”
大腹便便的文士说:“我这本书尚未在天下流传,内容过于骇人听闻,小兄弟让别人看了这书,别人一定会说我这书是胡说八道。要等些时日,我正式出版该书,并说明该书写作经过,别人才会相信我书中所言皆是事实。所以我烦请小兄弟,暂时不要将这些书示人。”
我说:“这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