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店门口一阵嘈杂之声,几个官兵走了进来。
掌柜看到他们,赶紧迎了过去,对着领头的人说:“马捕头,怎么到我这小店里来了。”
马捕头根本就不看他,说:“你不要管。”
马捕头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径直向我和李小虎走过来问:“你们两个可是牛大与李虎?”
我点点头问:“找我们两个什么事?”
马捕头说:“请二位跟我回衙门一趟。”
我说:“去衙门干什么?是我们犯了什么事吗?你这是要抓我们?”
马捕头说:“我只是奉命行事,请二位不要为难我。”
想来一定是因为刘尚书遇刺的事情,大概是刘管家将我和李小虎的名字告诉了衙门,这些人找到我二人投宿的客栈,又找到此处。
我正对刘尚书的案子好奇,想知道真凶是谁,就很愉快的同意了马捕头的要求。
马捕头见我答应的爽快,就收了兵器和刑具。马捕头在前面带路,我和李小虎跟在后面,另外几个捕快走在我们后面,像是在防备我们逃走。
马捕头带着我和李小虎到了衙门的大堂。我正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堂上正坐的南湖城江知县一拍惊堂木,对我和李小虎大喝:“堂下两个歹人,还不从实招来你们是如何杀害刘尚书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们被他们认定为杀害刘尚书的凶手,马捕头找我们是为了抓捕我们。我开始还以为,他们找我和李小虎,只是为了了解情况,寻找线索。
我连忙申辩:“我们没有杀人。”
江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给我用刑。”
堂上衙役却没人动,刑名师爷王师爷赶紧上前,在江知县一旁耳语:“据刘府管家所言,这两人乃武林高手,堂下衙役怕是不敢动手。”
江知县脸色变了几变,又说:“本知县断案从来不用刑讯逼供的手段。此案人证、物证皆清,我劝你二人还是从实招来,待衡阳府衙的人来之后,他们可没我这般好说话,你们二人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听说衡阳府衙要来人,我就放心了,衡阳府衙要派人来,一定是派张神捕,我想着张神捕不会冤枉我。李小虎看来是和我想到了一块,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我对江知县说:“那太好了。我们就等衡阳府的人来好了。”
江知县显然被我这态度气到了,对我说:“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当我是在吓你吗?”
我说:“你说有人证、物证,那就让我们看看吧。”
江知县不接我的话,对着堂下衙役说:“将此二人押入大牢。”
大牢里阴暗潮湿,我是不愿意去,就说:“我不去。你们也别想把我押过去。我没有立刻就走,已是给你面子了。你给我找两个椅子过来,我在这坐着等衡阳府的人来。”
江知县拿我没有办法,只好命人给我找了两把椅子。
坐着等的时候,我问李小虎:“你说他们为何认定我们两个就是凶手?”
李小虎说:“管他呢。等张神捕来了,说明情况,早些上路才是。”
我说:“那可不行。既然已经遇见此事,定要等水落石出了再离开。我还想弄明白,为何平白受此怀疑。”
李小虎说:“我们也确实可疑。你昨天白天就是先紧跟着刘尚书的车走,他们护卫赶你,你才走。后来到了南湖城,你又非要求住刘尚书府邸。”
我说:“跟着刘尚书的车,是为了蹭些凉气。至于求住刘尚书府邸,还不是为了省钱,你出门不带钱,一切都要我掏腰包,我自然是能省点就省点。只是这点事,他们也不能怀疑我们。毕竟昨天白天的时候,可是我们两个救了刘尚书一命。”
李小虎说:“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或许他们觉得,我们救刘尚书是另有企图呢。”
我摇头表示不信。
衡阳府的人很快就到了,来的人我却不认识。
他进了大堂,坐到江知县旁边,对我和李小虎就问:“堂下可是牛大和李虎?听说你二人是不肯招?”
我反过来问他:“你是谁?张神捕呢?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来?”
那人倒也客气,对我说:“张神捕已经调入京城了。我是接任的赵宪。听你这么说,你是认识张神捕的?”
我问他:“那李方呢?李方也跟着张神捕走了?”
那人断定我是认识张神捕了,对我更是客气:“张神捕爱才,自然是带着李方走了。”
我嘿嘿一笑说:“李方有什么才,受张神捕喜爱才是真的。”
赵宪见我如此议论张神捕,更是认定我身份不凡,客气地说:“敢问阁下究竟是何身份?”
我还是问他:“怎么衡阳府衙就你一个人来了?也没个一起的。”
赵宪说:“是我的马快。兹事体大,我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别的人随后就到。”
我说:“我们两个是衡山派的弟子,我叫牛大,他叫李小虎,因为抓捕王老魔的事情,衡阳府衙里的公差应该很多都认识我们两个,他们来了就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赵宪说:“你们两个是衡山派一般弟子?”
我说:“精英弟子。”
赵宪说:“没有别的身份?”
我说:“还能有什么别的身份。对了,因为王老魔的事情,衡阳官府还给我们发了荣誉称号。”
赵宪说:“原来是那几个人啊。你们不都是平民子弟吗?”
我说:“啊?是啊。”
赵宪咬牙切齿地说:“嘿嘿,你们消遣我不轻啊。我当你们什么身份,原来只是衡山弟子的身份,居然也敢如此嚣张,目中无人惯了吧。”
我从他言语中听出不善,就问:“怎么啦?”
赵宪嘿嘿一笑说:“还问我怎么啦。自己不明白吗?”他又对堂下衙役说:“先打了再说。先打这两人一人五十大板。”
堂下衙役没动,江知县赶紧向赵宪解释:“赵捕头,听闻这俩人武功高强,堂下差役不敢动啊。”
赵宪说:“那就看我先废了他们。”
说着赵宪就动手了,他拔出腰刀,从堂上跳出,就向我砍来。
他这一刀是用的刀背,砍向的是我的胳膊。他这一刀速度极快,一般衡山弟子绝对抵挡不住,看来他虽是不想害我性命,却也是想先废了我的胳膊。
我被他激怒,推开身边的李小虎,迎上前一步,胳膊一弯,支起手肘,向他怀里撞去。
他原先对我轻敌,招式用老,只能另一只手挡在胸前,想挡住我这一下撞击。
我突然一转身,从他身边闪过,来到他后方,他后背大开,我抓向他的后背衣领,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摔他个七荤八素。
他反应也不慢,我手刚碰到他衣领,他身子不动,只是手腕一翻,刀在手中转了个圈,便向后刺来。
他这一下,速度不慢。我怕伤到自己,就不再执意抓他衣领,又一个闪身到了他前面,一记直拳直奔他面门。
赵宪抬手一拨,将我的拳头带向一边。
你来我往几十回合之后,我渐渐感觉左右支绌,就发了狠,找到机会,运起内力,护住周身,想硬吃他一脚,同时也要一拳打中他,我有信心,我吃他一脚不碍大事,他吃我一拳,却要七荤八素。
他却不吃我这一招,脚只轻轻在我身上点一下,就向后急退,与我拉开距离,不再与我缠斗。
我也收手。
赵宪说:“没想到衡山派年轻一代弟子中,竟然有你这样的高手。”
我得意的说:“我可是衡山派年轻一代中武功第一人。我也是没想到公门之中也有你这样的高手。”
赵宪说:“你小看了我公门中人。”
我说:“看来是我井底之蛙了,不过你功夫比张神捕好太多了。”
赵宪说:“那是当然,大晋国所有捕头里,武功比我好的不多。”
我接下一句话,就让赵宪郁闷了:“那你怎么还只是一个衡阳府的捕头,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你有别的缺陷?”
赵宪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不跟我客气了:“你们不招也无妨,还请你们到牢里坐上一坐吧。你们是自己走过去,还是要被我绑过去。”
我说:“你哪来的自信?我又没说认输?你当我真打不过你?”
赵宪说:“哼,你打得过我又如何。你今天要是走了,可就要成为通缉犯了,身上的嫌疑也就彻底洗不清了。”
我说:“你们到现在还没说究竟是凭什么怀疑我们两个。”
赵宪说:“自然是有证据,等你们过堂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知道。”
我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堂?”
赵宪说:“这等大案子,自然是先报道京城,让上面定夺该谁来主审。怎么也要一个月后。”
我问:“我们要先在牢里没来由的住上一个月?”
赵宪说:“是的。”
我说:“那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
赵宪说:“商量什么?”
我说:“不要坐牢。”
赵宪说:“不可能。”
我说:“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不在这县衙的监牢里坐牢,我们换个地方坐牢。”
赵宪说:“你想去哪?想去衡阳府衙的监牢里?别想了,不可能让你出南湖城的。”
我说:“不出南湖城。能不能就让我们在客栈里坐牢?”
赵宪说:“你想的美。”
我说:“让我在客栈里坐牢,我就保证不跑。”
赵宪说:“你本就不敢跑。”
我说:“我请你们看守我的人也住客栈。我们一起住南湖边上最好的客栈,每天在客栈里吃最好的饭,喝最好的酒。要不然,你们就陪着我在监牢里看守我好了。”
赵宪说:“这样安排,也算合理。就依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