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我把这个带来了。”
吃完饭候,许一笙拉开包,把房产证本子拿了出来。
“如此贵重,我不能收。”
“你现在公司扩大规模需要,你可以折现了使用,也可以留着,将来你回国在k市,也有个居所。”
“一笙!”
“一笙,你莫不是嫌弃了?还是因为秦长安?”
这房产,是自己送她的礼物,出国创业,不晓得后面发展会如何,可能兴旺发达,也可能一败涂地。
最怕一败涂地,什么也没有了,连个像样的房子也买不起来送她。
所以提前做了个准备。
“这是我的意思,和秦长安没有关系,收到礼物后,我就觉得礼物太厚重了,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个胆小的人,我怕收太重的礼物,怕要还太多的情。”
赵轻云何尝不知道呢,所以房产没敢当面交给她,怕她拒绝。
所以邮寄给她,这么些日子也没有提起,以为是她接受了,自己松了好大一口气呢。
谁曾想……
“一笙,我对你的情,不需要你还的。我只是盼着你好,你有自己的房子,自由得多了,你就当这是你娘家送你的,我们都在g市。”
“你的好意,我自然明白,只是,我心里还是会有包袱,总是不得安宁,我也不在乎房子啊之类的,有个住处就行。”
“人这一辈子,死了什么都带不走,过得舒心就行。轻云,我们认识四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喜欢过简单的生活,不喜欢攀比!工作于我,就是能保证普通人的生活就好。”
“这房子,这么贵重,我怎么能收呢。”
“我这次来,也是主要为这件事情来的。”
“轻云,你在我这里耗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了,不值得再耗费金钱,你些,对你创业有帮助,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包袱,压着我喘不过气的包袱。”
赵轻云:“……”
心中,泛痛。
她拒绝收房产证的决心,就跟放出来拒绝自己的表白和求婚一样,一样的坚决和理智。
自己的心情,也跟当初她拒绝自己的表白和求婚一样,一样的难过和低沉。
并不希望,这界限划得太过明显,并不喜欢,两个人之间,没什么牵绊,若无什么牵绊,便没有什么理由来找她了。
“一笙……你……你今天回来吗!”
话已经说开,已经坦白,她是不是就准备离开了?
“你生病了,不要想太多。”
许一笙取了药粒,端了水递给他:“我们还是朋友,我会等你好一些再回去的。你把药吃了。”
赵轻云:“……”
点点头,吃药。
不求你陪我长久,不求你心里有我,只求赐我片刻的温暖。
赵轻云吃药后的状态,并没有比上午好到哪里去。
仍旧是看文件半个小时后后就困得不行。
“去床上睡吧。”
许一笙拿开他手里的文件,轻轻拍了拍他。
他这一睡,又得几个小时,如此靠在沙发上,就睡睡清醒了,脖子也该疼了。
“我扶你进去吧。”
看他走路跟醉酒了一样,摇摇晃晃的样子,真担心他会摔倒。
“好好睡会,等你醒来,若还是脑袋昏沉,这样倦睡,便看医生去。”
赵轻云点点头,“好!”
“一笙,你坐旁边,陪我说说话吧。”
现在倦意还没有那么浓厚,一时间还睡不着。
“好!”
许一笙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距离他约摸五十厘米的位置。
“一笙,你还记得你刚来g市的样子吗?”
刚来g市的样子?
“对啊,你说你原本在g市住了几年,是后来才搬过去k市的,你也算半个g市人,可我见你,只觉得你对g市的一切都很陌生,你那个时候,不爱说话,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特别沉闷。”
“我以为你是性子如此,后面才知道是因为事情使然。”
回来g市,并不是恋乡土情,而是无奈。
看到她和秦长安的种种,那时,便对这女孩子生出怜悯之心,这是出了多大的事情,她才肯放弃心中的爱与富贵,回到这个并不是特别富裕的城市来。
“轻云,我们都要向前过,过去的时间,偶尔回想一下笑一笑就好了,你未来还很长远,需要向前看。”
“若有称心如意的,应该早点成家,古人都说,成家立业嘛,有人等你,房间里有温度,和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是凡人,事情桩桩件件肯定如愿不了,总有觉得可惜,遗憾的事情,可放下一些执念,你会发现,你忽略的不在意的天空,是别一番风景,不比原来你的心头的白月光逊色分毫!”
“一笙,若你某天,不如愿,你会放弃秦长安?”
许一笙:“……”
轻云总是这样,每次劝解他,他都把问题抛回自己这里来了。
“会的,如果我知道他最终会娶的人不是我,我肯定不会再追寻他的脚步。”
“人若能活到75岁,那我,即将快满二十五岁了,我的人生,也过了三分之一,还剩下三分之二,定是要活的快乐轻轻松松的,不可能天天念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念着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赵轻云枕着手背,轻笑出声,“你肯定是为了哄我才说出这样的话,你什么服年龄了,什么时候又是贪图享乐,贪图轻松的人呢。”
别人不晓得她,自己还不得晓得吗?
若是贪图轻松,她何必把照顾堂弟堂妹的重任扛在自己身上呢。
父母双亡故,她完全可以把两个孩子放在孤儿院去。
“轻云,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希望你成家,我会衷心的祝福你的。”
“一笙……顺其自然好了。”
“我倦意上来了,要睡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到小区里走走,别太远就是。”
“嗯嗯……”
……
k市,秦盛办公室,晚上十点。
即墨子素赖在沙发上,有些诧异于还在办公桌上工作的某人,这个点了,长安还没有结束工作的意思,他还回不回去睡觉了,又睡总裁办?
他到底知不知道许一笙去了飞机场的事情?
纠结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许一笙现在有没有回来?
若是没有回来?自己不说,他头上长草了怎么办!
可万一许一笙只是去看望一个女性朋友呢,自己说出来,就纯粹是找个麻烦,他在许一笙的事情上,向来没有理智可言,可真是的是活活的找出事情来作孽。
问下温良文好了。
戳温良文:【你去长安家里看看,看许一笙在不在?】
【干嘛?】
温良文回复得极其的不耐烦,还在为即墨子素把他的地址信息透露给即墨恬恬的事情生气。
【就是问问许一笙在不在家里?长安今天晚上好像睡总裁办!】
【他睡总裁办没有什么好奇的,我听无忧说他最近都睡总裁办,最近工作量大。】
即墨子素:“……”
能不能好好交流了,能不能透过自己的只言片语,察觉到自己暗藏的意思呢。
他不是八卦嗅觉很灵敏的吗?现在怎么失去效果了?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长安不对劲?】
【子素,你脑袋是不是最门板夹了,还是最近闲得发慌了,秦长安他有哪天对劲过。】
一直都觉得他是仙人好不好!常常像个机器一样嗑在工作上,都要让人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失业男青年了,这辈子才如此拼命。
【温良文,我跟你说正经的。】
【有屁快放!】
温良文翘着一双二郎腿,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喝红酒,好不惬意快乐。
【我感觉长安和许一笙的感情出问题了!问题还不小!】
【这用你感觉吗?一直都存在问题好不好!】
【两个人要走在一起,还有九九八十一难要经历呢。】
秦老爷子那一关就很难过!
秦树恩那个记仇的小人,肯定会在长安的亲事上搞事情的。
单凭许一笙在四年前甩了秦长安,现在又是因为资金问题回来的,这一事情,就不简单。
【温良文,远的事情我不提,就说最近的,我早上看见许一笙滴滴去飞机场的方向了,所以你过去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啥?去飞机场了?
她去飞机场干嘛?
她在k市的朋友不多,童小乐和那个郭嘉嘉都在k市,至于g市,她跟许家不和,不可能主动回去的。
她不会去见哪个小情人了吧?
这问题,好像是有些严肃!
温良文立马放下酒杯,最近一探详情,只是,家里乌漆墨黑的,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不会是睡着了吧!
许一笙什么时候这么自律了,早早睡觉。
“许一笙!”
温良文敲了敲房间门:“许一笙,你睡着了吗?”
“许一笙……我进来了哟……”
“许一笙,我真进来了哈!我是温良文!”
怕许一笙万一是真睡着了,会吓死她,贴心的自报家门。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温良文只好推门进去,“许一笙……”
没人在吗?
摁亮了灯光,噫,许一笙人呢?没有人,洗漱室也没有人。
许一笙没回来睡?
不会真被即墨子素说中了什么吧?
【子素,许一笙不在家里,没人!】
真没人?
即墨子素一惊:【那今天早上许一笙肯定是去了飞机场,出国还是去哪里了,人没有回来!】
【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长安,我见他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别吧!】
温良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当,【别告诉长安,不妥当!许一笙见谁去了都不知道,而且她……虽然子素你举动她和长安不搭,但是她对长安的感情还是有几分真的,我想,她可能去见一个女性朋友了。我们就先观望!】
【万一是男性朋友呢?】
这都留宿了,多严重的事情呢。
【万一真留宿了,现在也晚了不是!】
即墨子素:【……】
良文到底说些什么话呢,是不是喝醉酒了发酒疯,现在事情很严重,不是在开玩笑。
“子素,你干嘛呢?”
不知道何时,秦长安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手里,握着一个水杯。
他是起来盛水,路过沙发时,见即墨子素对着手机,露出面色狰狞的样子,觉得怪异,就过来看看。
“没……”
即墨子素忙把手机收起来,“是恬恬,她又缠着良文了,良文正在和我斗嘴呢。”
“哦……”
即墨恬恬,那个非常喜欢良文的小女孩,性子外向,胆子很大的那个小女孩子。
是够难缠的。
“长安,你还去休息吗?”
见秦长安又向办公桌走去,要继续工作的样子,即墨子素问了句。
“还早,睡不着!”
秦长安间接的回答。
“子素!你困了,早点回去睡吧!”
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
“子素,你还有事?”
“没,就是和良文吵得有些心烦而已。”
“良文的话你无需要放在心上,他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已。”
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已!
即墨子素:“……”
这要是被温良文听到了,他不拆了总裁办的办公桌,他自诩成熟得很。
“长安,你也早点休息,熬夜不好,你是秦盛的继承人,你不能倒下。”
走之前,即墨子素唠叨了一句,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唠叨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因为长安总是回说放心,十二点之前肯定睡觉。
这次,自然也一样。
十二点时,秦长安还不觉得困,盯着电脑桌面上的时间,11月11日00点17分。
才11号!这个月过得真是缓慢,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秦长安合上文件,揉了揉眼睛,双手撑着额头,又是新的一天了。
这是很难过的一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实在是太漫长了。
漫长到有些迷茫!
滑开手机,点开微信、短信、未接电话,都没有许一笙三个字的出现。
“可真够绝情的!”
秦长安捏了捏眉心,许一笙可真难搞懂,她和四年之前的她太不一样了。
四年之前,偶尔小闹,她憋不住这么久的。
她变了!
但到底是她变了了,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读懂她呢?
许一笙,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什么才是你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