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张黑子点了点头,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他现在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
转目看向刘彩霞刚刚放在桌上那只瓷瓶,“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里面是药,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个小女孩给我的,她说她外公是医生,我估计她是为了推销药品才那样说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药,你咬一口这个葱油饼。”刘彩霞将葱油饼递到张黑子的嘴边。她打算等丈夫吃完饼,再去医生那里签手术同意书。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带的钱够不够付医药费?
张黑子摇了摇头,“我有些渴。”
“我帮你倒水。”刘彩霞将葱油饼放在柜子上,拿起柜子热水瓶,发现热水瓶竟然是空的,“这里哪里有加开水?”
“从病房出去,走到底有一个开水间。”张黑子说道。
“好。”刘彩霞点了点头,提着热水瓶向着病房外走去。
走出病房,刘彩霞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看到黑子这样,她的心就像是被人在用刀割一般的痛,她真的宁愿自己来代替黑子承受那份痛苦。
张黑子等到刘彩霞走出病房,看向柜子上的那只瓷瓶,微微犹豫,伸手拿起了瓷瓶。
深吸一口气,张黑子打开瓶盖,一口将里面的药吞了下去。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药,他希望这药可以让他解脱,他真的不想拖累霞儿。没有他,霞儿以后会过的更好。
药进入口中,立即就化为了一股液体流入了张黑子的喉咙,接着张黑子就感觉到有一股清凉,正顺着他的喉咙慢慢的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他竟然有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他受伤的腿,那种火辣辣,犹如刀割般痛感,竟然正在逐渐的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张黑子震惊的张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自从他受伤后,他的腿一直痛的让他彻夜难眠,让他无数次都有想要寻死的冲动。
刘彩霞提着热水瓶走进病房,看到张黑子手里正拿着瓷瓶,坐在床上发呆,脸色一变,连忙快步冲到张黑子的面前,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瓷瓶,看到瓷瓶里面竟然是空的,焦急的看向张黑子,“黑子,你把里面的药吃了吗?”
张黑子点了点头,“你先把热水瓶放下。”他现在感觉很舒服,受伤的地方凉凉的,一点痛都感觉不到了。
刘彩霞将热水瓶放到柜子上,掀开盖在张黑子腿上的被子,看向他裹着纱布的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张黑子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舒服,我现在一点都不痛,你不要着急。”
“我去叫医生。”刘彩霞说话间,已经快步跑出了病房。万一那药有副作用该怎么办,要是黑子出了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早知道她之前应该把那瓶药给扔了。
医生听到刘彩霞说张黑子吃了不明来历的药,又气又急,快步向着病房走去,“你们真是胡来,药是随便能乱吃的吗?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吃那个药。”刘彩霞现在真的是恨死自己了,要不是她将药带到医院来,黑子也不会将那瓶药给吃了。现在她只希望,黑子不要有事。
医生快步跑进病房,看到张黑子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脸上的表情比之前要轻松很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的腿一点都不痛了。”张黑子自己也觉得很惊奇,明明之前还痛的死去活来,可是服用了那药后,他竟然感觉不到痛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腿还是保不住,但是能少痛一会儿总比一直痛要好。
医生闻言有些诧异,对着身后跟上来的护士吩咐道:“你帮他把纱布拆下来,我看看他的伤势。”张黑子没有打止痛针,照理说应该不会不痛才是。
“好的。”护士跑出去拿了药箱,又快速的跑了回来,走到床边开始帮张黑子将纱布小心翼翼的拆下来。她也很好奇想要看看,张黑子的伤口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随着纱布被一圈圈的拆下来,狰狞的伤口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医生,我丈夫现在怎么样?”刘彩霞焦急的问道。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丈夫吃了那药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好在没有将那个小女孩带来医院,不然她要是帮那个小女孩推销药品,那真的就是害人了,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希望黑子不要有事。
“他的伤口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下定论,对了,他之前吃的是哪种药?”医生可以肯定,张黑子的伤口没有原来那么严重了,所以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药能够让张黑子的伤好的这么快。
刘彩霞从口袋里掏出瓷瓶递给医生,“药已经吃完了,就剩下这只装药的瓷瓶了。”她知道医生肯定会问,就没有将瓷瓶扔掉。
医生接过瓷瓶闻了闻,一股药香扑入了鼻尖,“这药是哪里来的?”
刘彩霞连忙将自己得到药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有那个小女孩的联系方式吗?”医生之前听到刘彩霞说张黑子吃了来历不明的药,肯定会很严重,现在看了这药的确是有效果的。
刘彩霞摇了摇头,“我没有。”
医生有些失望,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这只药瓶你能送给我吗?”他打算将药瓶拿去给老师,说不定老师能够知道这药的成分。
刘彩霞点了点头,“医生,你快帮我丈夫检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有生命危险。”现在她只想知道丈夫的身体情况。
医生点了一下头,将药瓶放进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再次看向张黑子的伤口。
当他看到张黑子伤口的情况后,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