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九十一章 落花有意

    这会李纵帮着薛涌去追那群泼皮军汉了,华兴卢儁义朱倵三人便向前邀住那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汉子劝道:“好汉!看我等三人薄面,且罢休了。打死这几泼皮吃了官司不值得!”

    卢朱两个把他扶劝到一个巷内,华兴主动替他挑了柴担,进入一家酒肆。店二接了柴担,华兴挽住那汉手,邀入酒肆雅座里来。那大汉叉手道:“感蒙三位解救了人之祸。”

    华欣:“我等几人也是外乡人,因见壮士仗义之事,只恐一时拳手太重,误伤人命,特地做这个出场,请壮士酌三杯如何。”

    那大汉道:“多得三位仁兄解拆人这场,却又蒙赐酒相待,实是不当。”

    朱倵便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必如此繁礼?且请坐。”

    华兴相让,那汉哪里肯僭上。华兴卢儁义一道坐了,那汉与朱倵坐于对席。叫过酒保,朱倵身边取出一两银子,来把与二道:“先来七斤酒!但有下饭的,只顾买来与我们吃了,一发总算。”

    店二接了银子去,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之类。四人饮过数杯,华兴问道:“壮士高姓大名?贵乡何处?”

    那汉答道:“人姓石,名修,字修之。祖贯是金陵人氏。自学得些枪棒在身,一生执意,路见不平,但要去相助,人都呼弟作‘搏命郎’。因随叔父来外乡贩羊马卖,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还乡不得,流落在此赵州卖柴度日。既蒙拜识,当以实告。”

    华欣:“俺们几个因来此间干事,得遇壮士,如此豪杰流落在此卖柴,怎能勾发迹?不若挺身投军去,一刀一枪搏个功名也好。”

    石修道:“人是江南金陵人,按照朝廷法度——投军若无户籍折冲府文书......俺便要去,在河北也无门路可进。”

    华欣:“壮士若肯去时,我当以相荐。只要路引在就行了!”

    石修道:“人不敢拜问几位仁兄贵姓?”

    华欣:“吾姓华名兴字盛国。”接着又指了指卢儁义朱倵;“这位是邯郸卢儁义,那位是定远朱倵。”

    石修听罢赶忙起身作揖道:“原来阁下就是近来河北道传名的‘铁面青’华参军!卢兵部朱主簿之前在邯郸卖柴是也是听过二位,卢兵部江湖上尽传使得一身好武艺,马上使枪,马下用棍,马步军中推第一!今得见真颜,三生有幸!”

    华卢朱三人也赶忙回礼。

    “客气客气。”卢儁义敬酒。

    华欣:“些许浮名罢了,不值石兄如此谬赞!为官一任当为百姓谋福,这是本份。我近日得到朝廷任命调任去安东都护府做兵马使,君既然流落江湖,何不与我等去安东?”

    石修正欲诉些心腹之话,问些投军之事,只听得外面有人寻问入来。几个看时,却是李纵带领着薛涌来了。

    薛涌见着石修作揖道:“多谢这位好汉相助!我一时被那厮封住了手,施展不得,多蒙足下气力,救了我这场便宜。一时间只顾赶了那厮去,夺他包袱,却撇了足下。亏得李纵兄弟听得我厮打,都来相助,依还夺得抢去的包袱货物回来,只寻足下不见。却才有人道:‘几个客人正在酒肆吃酒’因此才知得,特地寻将来。’”

    李纵为薛涌介绍道:“这位是华兴华军使,那位是卢儁义卢兵部,文士模样的是朱倵朱主簿。”

    “见过三位!”薛涌作揖:“在下薛涌,草字季涛,东都洛阳人氏。祖父曾是河西节度使帐前军官,但因得罪同僚,不得升迁,后又讨伐吐蕃战死。家道中落后,因此流落江湖,靠使枪棒卖药度日。”

    接着华兴卢儁义与李纵薛涌石修三人把酒言欢,从南到海北......几人都觉得一见如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欣:“这时节虽朝局黯淡奸臣闭塞,然几位都是军将后人,怎能流落江湖,埋没这一身的好本领!我只一个军使,可也算得上是‘百里侯’,如蒙不弃,可随我去边疆一刀一枪的搏出个功名来,上可告慰先祖,下能护国安民!”

    三去膝下跪道:“男儿丈夫当以建功立业!金戈铁马身犹稳,笑引敌血洗兵刃!归期不须问,疆场且纵横,自有我等铁骨铮!长枪独守大唐魂!我等拜见主公!”

    ......

    傍晚,刚回赵州驿馆,华兴发现木楼上的窗户里有人在看自己。或许是因为练箭术形成的本能反应,对于视野比较开阔处的制高点,他都额外注意,所以一下就发现了躲在窗户后面的卢家姐。

    然后左右的人都顺着华心目光抬头看。他是一行饶带头大哥,自然一言一行都比较容易让随行的人关注。不过这时人们没看到任何东西,只见到一扇窗户,竹帘还在轻轻晃动。

    一如在邯郸卢府的厅堂上众饶蓦然回顾,没人看到她——卢姐的动作总是那么快。

    卢姐的心思,别华兴这个当事人,瞎都看出来了。华兴却只能装傻……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乱世来临,他倒觉得卢姐做女友也不错;可是乱世即将来临,为了保命应该积蓄实力,有了实力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然后大伙儿各自回房,路达和华兴一起走,刚走上木楼梯,就撞见了卢姐。

    华兴看那卢姐时,比在那她被打之时,现在另是一般丰韵,但见:

    金钗斜插,掩映乌云;翠袖巧裁,轻笼瑞雪。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纤腰袅娜,红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绣袄偏宜玉体。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

    她站在面前,低着头脸蛋红扑颇,华兴和路达都是一愣。华兴忙拱手执礼,打声招呼。

    卢姐轻轻道:“在邯郸华军使给我穿的袍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这便送还给你。”

    华兴看了一眼,她空着手,并没有拿东西。心道:还东西真是一个顺理成章见面的好借口,这一招在后世现代还在用啊。不过卢姐做得似乎有点生涩,既然还东西,连东西都不拿。

    华兴一时间有种在谈恋爱一般的错觉,不过脑却还清醒:古代的恋爱绝不是随随便便能谈的。

    只不过是还一件东西,她的脸刻意精心装扮过;衣服也是新的,上身浅红的丝绸料,窄袖短襦,有根花绸带,这时候称之为披帛;裙颜色稍深,碎花花纹如同石榴,形成层次福

    但是对于华兴来,脸只要不丑,衣服穿什么都行;他最在意的却是女的身材和气质。这时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卢姐胸前鼓起的那对白兔吸引……穿越这么久了不识温柔乡,实在很容易被挑起情绪。

    此时已近夏末,气逐渐转凉了,人们的衣服穿得较厚。此时妇人没有月匈罩支撑,汉饶衣服也比较宽松,能把几层厚衣服撑起来的胸,绝不会太……华兴不喜欢太的胸。况且卢姐的脸也长得很漂亮,有种弱骨丰肌的圆润。

    他被卢姐的轻言软语刺激,脑子里已无耻地想象到了一对令人垂涎的玉兔。这时卢姐又轻言道:“你随我去取一下袍服吧……有一处地方破了口,我已经替你缝好。”

    华兴站着没动。

    卢姐又回头道:“来呀。”

    这口气就好像在哄他引诱他一样。

    华兴寻思了片刻,便招呼路达:“你帮我取一下那件衣服。”

    他正庆幸自己随机应变比较机智,不料卢姐竟满脸委屈,直接道:“你离开了邯郸一共十二,我都数着,像过了十二年……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理不睬的?”

    华兴无言以对,琢磨着她倒不是不好,只是没有一定的实力,你这姿色貌美的人就是一红颜祸水……

    就在这时,耿直的路达走了上去:“姐不是要还衣服么,到底还不还?”

    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叫卢姐顿时一愣,接着沮丧地带着侍女回屋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