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承泽把舒望语接了回去,季云辙自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沉默着,元绮也没有说话。
路上,在舒望语再一次把目光放到顾承泽头上的时候,顾承泽终于开口询问:“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欲言又止的?”
“你,知道季云辙曾经喜欢过书染的事吗?”
顾承泽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猜到过。”事实上,他从来没有问过季云辙,但是他与顾承泽是最好的兄弟,经常待在一起,又怎会猜不到他是怎么想的。
“那你就是知道了。”舒望语皱眉,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顾承泽觉得委屈,他绝对是被牵连了,自始至终他的心里就只有尹书染一个人。
“我,我怎么了?”
“你当初还不是和何茜藕断丝连的。”舒望语看起来一脸委屈。
“藕断丝连?”顾承泽被憋的说不出话来,当时那种情况,确实是……可是他和舒望语当时的那种关系也说不清啊,怎么现在又没拿出来数落自己,顾承泽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季云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顾承泽,你是不知道,在你们回来之前元绮哭的有多伤心,既然他已经娶了元绮,元绮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双胞胎,他怎么能这样,再说了,人家书染已经有何清霄了,他急的扔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跑是什么意思啊。”
顾承泽看着舒望语一脸义愤填膺地批评着自己的好兄弟,一声都不敢吭,生怕牵连但自己,果然生日的女人是不好惹的。
一整夜何清霄一直坐在公司,焦急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渐渐的,阳光终于拨开了黑夜。
何清霄拿着秘书准备好的钱赶去了歹徒指定的地点。
另一边,元绮和季云辙一直没有说话,从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元绮就一直睡不着,一直但后半夜,元绮才开始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有人将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冰凉的吻。
元绮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她抱着孩子,季云辙就在她前面,可无论她怎样见他,他都没有回头,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迷糊,元绮才在惊呼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对面的床已经空了,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我的梦难道真的会成真吗,你会离我和孩子远去吗?
何清霄提着钱已经找到了歹徒所说的房子,寻了几圈,却一直不见尹书染的身影。
何清霄拨通了那天的号码,很快那边便接通了:“哼,何总来的很及时嘛。”
此时,何清霄的身影正出现在监控里,尹书染被封着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忍不住落泪。
“你在哪儿,钱我已经拿来了。”
“把钱放到屋里,你就可以离开了。”
“不行,在没有见到我未婚妻之前,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
歹徒一把撕开了封在尹书染嘴上的胶带,一只手准确的落在尹书染脸上,尹书染惊叫出声,慌乱的声音传到何清霄的耳朵里。
何清霄皱眉,额上的青筋因为生气一根一根的像爬行的蚯蚓:“书染!”
“你别动她,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当了我未婚妻。”
歹徒冷笑,一只明亮的水果刀在尹书染脸上击打着:“我想要什么,哼,我的公司,我的名誉,你们能还给我吗?”
何清霄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你听我说,只要你肯放了她,我还能给你更多的钱,这些钱足够你从新开一家公司了。”
歹徒怒吼的声音打断了他:“我现在落得这副田地,真是多亏了你这个未婚妻啊,哈,你以为我现在还在乎这些钱吗。”
电话那头笑得猖狂:“我要让你们痛苦,比我现在还痛苦。”
忽然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何清霄打开信息,是尹书染的录像,录像中,尹书染嘴角流着鲜血,一只明晃晃的刀子正抵在她的脸上。
“你放开她,你想干什么?”何清霄终于忍不住怒吼,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害怕。
“放开她,可以啊,把那些钱烧了。”
“你疯了吧。”
“我是疯了,这三千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确实一家公司,我就是想看看这三千万燃烧的火焰,是什么样子的。”
“疯子。”
“我还可以更疯一点。”歹徒将手上的刀子挪到了尹书染的脖子上。
何清霄感受到他的意图,急忙说道:“我烧,我烧。”
火焰熊熊燃烧的那一刻,季云辙刚好赶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何清霄,你疯了。”
季云辙跑了过来,风一吹,带着火花的钱便随风飞去。
“何清霄,你干什么?”季云辙只知道这些钱是用来从歹徒手里换回尹书染的,却并不清楚刚刚何清霄在电话里听说了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不大,但季云辙就站在何清霄身边,听到很清楚。
“哈哈哈,果然,你们这些有钱人,所谓的社会名流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个人过来,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对你这漂亮的未婚妻不客气了。”
嘟嘟嘟——电话再次像之前一样被挂掉。
一记拳头狠狠地伦在了季云辙脸上,瞬间嘴角便溢出了血。
“季云辙,书染要是因为你出点什么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
季云辙愣在了原地,歹徒的话还在耳边回旋,如果尹书染真的因为自己丧命,那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失神的那一刻何清霄已经驱车离开。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晌午,舒望语料定季云辙肯定不会放任尹书染不管,她知道尹书染有三个男人帮忙,她担心也没什么用,于是便过来陪元绮了。
刚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孩子们的哭声,舒望语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果然,元绮正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着尿布。
舒望语放下东西跑过去帮忙:“张嫂呢,今天没过来帮忙吗?”
元绮低着头没说话,但舒望语却看出了她的心思。
从顾承泽那里她了解到不少关于元绮和季云辙的事情,她知道元露对季云辙和元绮的这段婚姻并不看好。
自从元绮生产,元家和季家每天都会派人送些东西过来。今天张嫂没过来,肯定是元绮要求的,她性子直,一定是怕家人问起来,自己不小心说出去。
舒望语叹了口气,为元绮打抱不平:“这个顾承泽怎么能这样呢。”
“望语姐,我不管他,真的。”好不容易给孩子换好了尿布,元绮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舒望语,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当时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快就放下,但是他愿意娶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元绮看着婴儿床里咿咿呀呀的孩子微微笑着:“况且我们已经有孩子了,我相信他,他会是一个负责人的好丈夫,好爸爸。”
这就是女人,一旦陷入爱情,就会盲目的安慰自己。
此时,何清霄的车正停在了派出所门口,派出所所长是何清霄爸爸的故交,看见何清霄来笑得一脸和蔼。
“是小何啊,你怎么来了?”
何清霄来不及寒暄,直接道明了目的:“李叔叔,我是来保安的。”
李所长表情严肃了起来:“报案,怎么了?”
何清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李所长诉说了一边,尽管他的话已经词不搭调。
李所长做好了笔录后才发现何清霄已经全身都在抖动:“小刘,快给清霄倒杯水过来。”
何清霄失魂落魄的将水杯送到嘴边,却不知水花四溅。
尹书染在歹徒手里的所有情况都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他害怕,特别害怕再也抓不住尹书染的一颦一笑。
“小何,你别担心,我尽快让他们立案,书染是个好女孩儿,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何清霄点头,是在回答李所长,也更是在安慰自己。
另一边季云辙已经烂醉在了南山酒馆,服务生打电话给顾承泽时已经市凌晨三点了。
舒望语感受到了他的动静,缓缓的挣开眼睛,才发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个点儿了,你去哪儿?”
顾承泽坐在床边一边穿鞋,一边回答:“季云辙在南山酒馆喝醉了,我过去接他。”
舒望语没好气的别过头去:“他这是干什么,自己的妻子孩子还在医院呢,就有空担心别人。”舒望语是在看不惯他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
顾承泽笑了笑没说话,自己的兄弟他又怎么不会了解,其实或许季云辙已经放下了,只是可能他还不知道而已。
到南山酒馆时已经四点多了,人潮已经散去,顾承泽找到了季云辙的位置。
季云辙正趴在桌子上,浑浑噩噩的不省人事,顾承泽走过去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季云辙,你在干什么?”
季云辙抬眼看着他,笑得沧桑:“顾承泽,你来了。”一只手伸到桌子上拿起了酒杯:“来,陪兄弟喝上几杯。”
顾承泽恨不得将他打醒,却看着他的样子只能怒吼道:“季云辙,你在干什么,你刚生产的妻子孩子医院,你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在这儿买醉,你对得起元绮,对得起你的两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