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开着车一路飙驰,他必须见到舒望语解释清楚。
从她离开的这三天里,他发了疯一样找她,直到面临着失去,他才知道,原来在他的生命中,舒望语早已经不可或缺。
两个小时的路程,顾承泽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到了。
山间别墅,三天前刚过户到何越名下,看来是他为舒望语特意准备的。
车子开不进去,顾承泽只能把车子停在路边,徒步走上去,看来,舒望语为了躲他真的是费劲了心思。
别墅外有数名保安,看来是何越为自己准备的。
顾承泽缓缓的走向别墅,眼神凌冽,今天不管多困难,他都必须见到舒望语。
何越知道顾承泽的身手,聘请的保安也是一等一的。
那些保安都是B市本地的,顾承泽是何等的人物,肯定都认识,几个人面面相觑。
一会儿的功夫顾承泽就到了几个人面前,面容看上去不太好惹,几个保安有些退缩。
“顾总,舒小姐吩咐了不见客,一样您能体谅我们。”
顾承泽眸中寒意渐深:“不让的话就动手吧。”
几个保安相互看了几眼,纷纷朝着顾承泽扑了过去。
何越果然是铁了心不让他见到舒望语,几个回合的功夫,顾承泽白净的脸上已经挂了彩。
可顾承泽却也不是好惹的,五个保安有两个已经躺在了地上,其余几个也都慢慢的开始退缩。
“怎么,让我进去,还是再来。”
僵持中,保安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老李,现在该怎么办啊,何先生来了我们该怎么解释?”
被叫做老李的人是他们的队长,老李看着顾承泽离开的方向吩咐说话的人:“你赶紧去给何先生打电话。”
此时已是晌午,舒望语将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何越,这几天清闲下来,她才感受到了一个孕妇的困倦。
每到这个时候瞌睡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那天搬来别墅之前她去过医院了,本想把孩子打掉,可是当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孩子却在她肚子里动了,那是舒望语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胎动。
舒望语立马从手术台上下来,逃似的跑出了医院,何越就跟在她身后,一把拉住了她。
“小语,怎么了?”
看到它眼睛里不舍的神情,何越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其实在带她来医院时,他心里就一直很煎熬,他深爱的舒望语怀着别人的孩子,他承认,他一直很嫉妒。
直到她突然说带她去医院吧,那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庆幸,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那么他跟舒望语的距离就会更近一点儿。
可是那一路上,他却一直忐忑。
直到她从医院跑了出来。
“何越,我,我不能这样做,我是孩子的妈妈,我是他的妈妈呀。”
她哭的很伤心,几乎肝肠寸断。
何越将她搂在怀里:“那就不做手术了,我们走吧。”
别墅不是很大,顾承泽很快就找到了舒望语的房间,此时舒望语正安然的躺在床上,顾承泽缓缓的向她靠近。
她的眼角处有一滴泪水在闪闪发光。
顾承泽在她床边蹲下,小心的替她拭去泪水:“你还是不能相信我吗?”
舒望语眼睛动了动,缓缓的挣开。
顾承泽的脸出现在眼前,舒望语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猛然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回在这儿?”
确认蹲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真的,舒望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也看清楚了他脸上的伤痕。
舒望语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他的脸颊,眼泪无意识的掉了下来。
顾承泽忽然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舒望语才猛然回过神来:“你放开!”
“望语,我知道你生气,你听我解释,舒氏集团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事,但是你相信我……”
“顾承泽,我凭什么相信你,从认识你到现在,你骗了我多少次,我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你咋弄于股掌,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舒望语情绪渐渐变得激动。
“望语,真的跟我没关系,你相信我,你告诉我,那天你见了谁,是谁告诉你的,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渐渐的腹中传来了剧痛。
舒望语捂着肚子艰难的说着:“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顾承泽看出了不对劲儿,声音因为她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无力:“望语,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舒望语的额头开始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望语?”
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何越满头大汗的站在了屋外。
“顾承泽!”
何越两步走到了顾承泽身后,一把将他推到了门外:“你还有脸来找她?”
保安告诉他顾承泽找到了这里时,他的心已经慌了,他害怕舒望语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即使这件事情有误会,他也自私的一样不要解释清楚。
“何越。”舒望语虚弱的叫着他的名字。
“小语,小语?”
“送我去医院。”
何越一把将舒望语抱起,顾承泽恍然回过神来,拦在了何越面前。
“望语。”
“顾承泽,你让开。”
看着舒望语在他怀里眉头紧锁,顾承泽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无奈给何越让开了路。
何越开着车一路疾驰,顾承泽也一路紧追其后。
“医生,医生,快来人。”
几个医生闻声赶来:“快,病床。”
舒望语被紧急送到了手术室。
这个时候顾承泽正好也跟了上来。
何越一把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顾承泽隐忍的怒气:“何越,你别忘了,舒望语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看着舒望语被安全的推到了手术室,何越心里的怒气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全部集结在了拳头上。
很快,顾承泽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两个人不甘示弱,都像是在释放怒气一样,将所有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了拳头上,知道保安将两人拆开。
医院保卫室,两个人正同时面对着警察的审问。
“为什么在手术室门口打架,知不知道会影响里边的一生做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人坐着没有说话。
“正好在这儿找到你们俩了,医院门口停的一辆越野和一辆宾利是不是你们的?”
两人点头。
“那就对了,刚才跟了你们一路了,知不知道,你们已经超速了?”
何越一路上将车开到了最大码,自然是超速了,不过顾承泽这么快能跟上来,不用说,肯定跟自己一样。
“不过,我刚才也了解到了,你们车上有个孕妇,特殊情况可以理解,但是既然只有一个孕妇,为什么来了两辆车,还都超速,今天必须有一个人跟我去派出所。”
舒望语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顾承泽决不能现在跟警察走,可是当时他车上没人啊。
“我是孩子的爸爸。”
“顾承泽你……”
何越无奈,他永远输给了舒望语肚子里的孩子。
警察点了点头:“行,你就在这儿守着你老婆吧,你跟我走一趟。”
顾承泽面色凝重的等在手术室外,那一段时间对他还说就好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
终于等到手术室刺眼的绿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谁是家属?”
“我是,我是,医生,怎么样了?”
顾承泽的鬓边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医生摘下口罩:“放心吧,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媳妇儿正怀着身孕,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这次不过是动了胎气,你作为丈夫的以后多让着她点儿,怀孕不容易啊。”
医生是的四五十岁的女人,倒是和蔼。
顾承泽慌乱的点了点头:“那我现在能进去看她了吗?”
“一会儿护士会把人推到病房,你再等等。”
病房外种着两排金色的银杏树,秋天的风一吹便开始沙沙作响。
舒望语平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顾承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直到树叶稀碎的声音将舒望语唤醒。
看到顾承泽时,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舒望语闭上眼睛,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顾承泽,你满意了吗?”
顾承泽的心像被人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望语,我……”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还希望我和孩子能活下去的话。”
顾承泽看着它苍白的面颊已经无力解释,他害怕再次刺激到她。
“望语,不管你会不会相信,我会调查清楚的。”
“顾承泽,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管我相不相信,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你走!”
看着舒望语情绪渐渐的失控,顾承泽心痛不已,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机会了。
“望语。”
“走!”
这时候何越做完笔录赶回了医院。
“顾承泽,你自己把她这么成这个样子,你还想做什么?”
何越一把将他从舒望语身边拉开,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决不能忍受再次被顾承泽夺走。
顾承泽忍着眼泪看着躺在床上的舒望语,随后又看向何越,冷冷的说:“何越,你很害怕吧,我告诉你,舒望语只能是我顾承泽的,你永远别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