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人本来在交谈,见有人走了进来便齐齐地噤了声,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走进来唐亚。
您好,非常抱歉,刚才房间里的茶叶没有了,现在给您补上。唐亚脸上挂着极为优雅礼貌的微笑,冲三人点点头,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还为各位准备了一些小点心。请慢用。
盘南将军似乎听得懂一些中文,在唐亚说完这些话之后,甚至还冲她点点头,一副儒雅文静的模样。
要不是唐亚见过他的照片,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又注意到了他面露凶光的样子,她都不会相信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竟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权暨也注意到了有人进来,扭头见是唐亚便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头,却似乎并没有叫破她身份的打算。
给我吧,权暨果断地接过了唐亚手里的托盘,意味深长地说,我来就行,可不能让这样的大美人来做这种事。
权暨。坐在盘南将军对面的那个女人皱了皱眉头,现在不是你耍宝卖乖的时候,好好在旁边听着。
唐亚敏锐地捕捉到了权暨眼中的一丝不耐烦,心下便隐隐猜到了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
而权暨的下一句话,便很快验证了唐亚的猜测。
姐,你又来了。他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撇撇嘴道,你在这谈生意,还不许我和漂亮姑娘说说话了?
被称为姐的那个女人正是权暨的姐姐权宁。她眉头皱得更加紧了,颇有些不耐烦地道,要泡妞滚出去泡,现在我们正谈生意呢。一天天的就知道不学好。
说完这话,权宁还警觉地看了眼唐亚。
唐亚立刻做出了一副鹌鹑状,似乎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们。但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对权家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哎呀,姐,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应酬,谈生意就谈生意,叫我来做什么?权暨痞里痞气地撇撇嘴,我不懂这么多,你安排就行。
你这孩子!权宁有些生气,却又碍着盘南将军和唐亚在场没有发作。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挥挥手,行了行了,你走吧。
权暨无所谓地挑挑眉,便要往外走,一边走还不忘一把拉住唐亚,那姐,你们再叫一个服务员进来吧,这个我就带走了。
权宁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会他,顺带连唐亚的行动也不怎么关注了。
唐亚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加之硬要留在屋里反而嫌疑更大,于是便只得被权暨踉踉跄跄地拖出了屋子。
权暨!你干什么!走到僻静处,唐亚终于忍不住用力挣脱了他的手,一脸警惕,你拉我做什么?
呦,我还以为你好歹会装一装呢,怎么,装都不装直接就承认自己是唐亚了?权暨饶有兴趣地撇了眼唐亚的工牌,啧啧道,还叫唐雅,真是好歹说谎也说得更真实一点嘛。
唐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想法。这个家伙,究竟是想要揭穿自己还是帮自己?
要是想揭穿她,刚才在屋里就应该开口了,但若是想帮她的话又何必将她带来这里说这么一番话?
逼仄的楼梯间里,没有摄像头的死角,唐亚简直是欲哭无泪,要不是她已经把监视器放进了房间里,她这个任务可就能直接宣布失败了。但就是现在,她也随时有可能被面前这个疯子出卖,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权暨,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如果没有事,请不要耽误我工作。
权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慢地将身体靠近唐亚,一点点将唐亚逼进逼仄狭窄的角落里。
你问我想干什么,唐亚,我还想问你想干什呢。权暨轻轻地靠在唐亚耳边,吹了一口气,明明是组织里的二把手,如今怎么会在白家的地盘上,改名换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生?
他轻笑了一声,激起了唐亚满身的鸡皮疙瘩。
我只是过来帮个忙。唐亚别过头,试图让自己离他远一些,我可没招惹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和这家伙犯冲,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他呢?
井水不犯河水?可我这井水还就偏偏想要犯你这河水。权暨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唐亚,大家都是干这一行出身的,就没必要再在对方面前装什么好人了吧?
唐亚面色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来这难道不是为了窃听盘南将军吗?权暨指尖微挑起唐亚的下巴,只是没想到和盘南将军做生意的居然是我姐姐是吧?
语气这么疏离,那可是你姐姐。唐亚自知反驳无用,反倒直接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权暨挑挑眉,也听出了唐亚话外的意思。
是亲姐姐没错,不过我也没说和她有多亲密呀。权暨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反正和盘南将军做生意是她的主意,我配不配合她那就是两回事了。
这种话说给我听,你就不怕我转头就告诉别人吗?唐亚冷笑,往消防门外看了看,现在外头可多得是想要找到你的人,你也不怕我做出什么事来?
权暨认真地盯着她,目光里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终却只是淡淡一笑,唐小姐,你要真想这么做,又何必和我说这种话呢?
你也别忘了,他又一次伏下身将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耳畔,用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温柔的撩到了耳后,我随时可以转手将你送回屋,交到盘南将军手里。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出手,就会有人把你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我想,沉迷于复兴天门的我的姐姐,也会很乐意卖这个好给盘南将军吧?权暨露出了阴冷残忍的笑容,目光里却只剩一片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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