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慎不是毫无准备的。
他已经订好了酒店,现在十点,带着秦溪过去,正好开始属于夜晚的时光。
虽然是因为秦溪没有明说,他才把秦溪带到电影院来的,但他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是因为自己让秦溪无故多担惊受怕了一会儿,所以这会儿才没有着急带着秦溪回酒店,而是问她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
只是秦溪不知道他的想法,眼睛一转,忽然灵光一现:“我们……去酒吧怎么样?”
陆慎这次是结结实实有些吃惊了:“酒吧?”
秦溪眨眨眼:“你可别说你没去过。”
陆慎难得语塞了好几秒,才艰难的点点头承认了。
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去的不少,毕竟酒吧有时候是个拉近关系的好地方,有时候单纯为了放松和聚会也会去。
只是陆慎看不上酒吧猎艳这一套,每天上赶着爬他的床的人都应付不过来了,更不可能去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找什么刺激。
只是秦溪看起来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继续笑着:“但是我还没有去好好玩过呢。”
陆慎挑了挑眉:“真的?”
秦溪点头的很坦然:“是啊。”
她不是爱去酒吧这种地方瞎玩儿的人,只为了任务去过酒吧,那种情况下从进去开始就神经紧绷着,当然不可能放松了好好享受。
陆慎挑着一半嘴角,做出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行啊,那陆哥今晚带你好好玩玩。”
话说完,两个人都笑场了。
秦溪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行啊,那就看陆哥的了。”
只是要去酒吧的话,再清场就没有意思了,秦溪的安全、她和自己的关系不能暴露都得考虑进去,陆慎虽然嘴上说的轻佻,但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挑了一家酒吧带秦溪过去。
酒吧的地方不偏,两个人没有花多久时间就到了。
陆慎没有在酒吧大门停下车,而是往一边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才停了下来。
秦溪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一起走下了车。
不知道哪里忽然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恭恭敬敬的接过车钥匙去帮陆慎停车了,另一个弯着腰示意陆慎和秦溪往里走去。
秦溪转头看着陆慎,后者淡淡一笑,解释道:“这间酒吧我有点股份,也经常来。这里是酒吧的偏门,可以直接通到楼上的包间,每次不想大张旗鼓被很多人认出来的话,都会从这里走。”
秦溪挑了挑眉毛,调侃道:“哟,看来我们陆哥来的可真不少呢。”
陆慎当然听得出她语气里调侃的意味,转头瞥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遇到你之后,我进酒吧都是为了谈生意了。”
秦溪得了这么一句解释,也不说话,只是笑。
两个人说着话,领路的就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道:“陆总,今晚给您安排的是这里。”
陆慎淡淡点了点头,领着秦溪走了进去。
这个包厢的位置很好,一侧的墙是单向玻璃,站在栏杆边正好能看到底下舞池里热热闹闹的人群,而他们却没有办法看到包厢里的陆慎和秦溪。
包厢的门被敲了敲,陆慎似乎对来人很有把握一样,头都没有回,便开口道:“进来。”
倒是秦溪转过了头。
那人门还没彻底推开,声音先进了门:“陆总可是好久没来了,我都当您忘了我这个地方了。”
声音是男声,音调偏高一些,但是人走进来,却是一头长发。
秦溪不动声色是稍稍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大约是感受到了秦溪的目光,抬起头朝她看了过来。
秦溪也得以看清那个人的脸。
比起帅气,秦溪更想用妖冶来形容这个人,他的脸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所以和这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并不违和。
看到秦溪,他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朝秦溪淡淡一笑:“陆夫人,总算见到您了。”
秦溪却略微有些讶异,转过头去看向陆慎。
陆慎真正结婚的对象是她这件事,知情人少之又少,秦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眼前这个……秦溪却一点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明明你一点也不认识人家,他却掌握着你最重要的秘密。
陆慎却莫名的回避了眼神,没有直接回应秦溪的疑问。
反倒是那个人走到包厢的茶几上,把手里端着的酒放了下来,落落大方的走到秦溪面前打招呼:“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这里的老板,叫我周二就行。”
他的态度自然,笑的也很亲切,神态里带着几分不叫人讨厌的亲近,仿佛带着自来熟的天赋。
即便秦溪心里有隔阂,也实在没有办法讨厌眼前这个人,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秦溪。”
周二却笑开了:“我知道的,你的名字,我可太熟悉了。”
秦溪略微有些讶异,正想要开口询问,从周二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陆慎忽然开了口:“行了,人也见过了,酒也拿上来了,你可以走了。”
周二被这么打岔也没生气,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只是他的笑和组织里那些人不一样,不像是那种冷冰冰的客气的套在脸上的面具,而是看起来发自内心的笑意:“行,我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秦溪,下次见~”
说完,他朝秦溪眨了眨眼睛,留下一个飞吻,便转身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他偏向女性化的长相,这动作他做出来也不显得阴柔,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秦溪的目光不自觉就追随了他出去,直到他关上了门。
“没看够?”陆慎是语气带着酸溜溜的味道,在秦溪耳边响起来,“不然我再叫他回来让你好好看看?”
秦溪转头看着陆慎笑:“不,我只是觉得……他很有意思罢了。”
陆慎一挑眉,起身坐在沙发边,低头不看秦溪了:“哪里有意思了,说来听听?”
秦溪一笑,装作没有听懂陆慎语气里的酸味,跟着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当真开始数起来:“他这个人啊,给我一种很重的违和感。”
陆慎心不在焉一样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