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慕青起身施礼，说自己还要去见山东布政使，谈朝廷运输官粮的生意，便离开了房间。
宋启明坐在房间里，脑子里纷乱如麻。
七爷说过，历史不可以改变，并举了很多切身经历的事情来证明这个说法。可他为什么还要建造一个极乐圣地呢？
难道也是理想？
极乐圣地夜如白昼，并有摧毁世界万物的神秘力量。如果七爷真建造了这样一个极乐圣地的存在，那七爷无疑就是神！
神的理想是什么？不就是受万人敬仰，高高在上么。
可七爷是神吗？
他不是，他只是一个从未来穿越到明朝的警察。
但从某方面来说，只要未来人把先进文明带到古代，他不就是神吗？
撇开达尔文的进化论，关于人类的起源不还有外星人就是人们崇拜的神一说么？
李慕青是不是在故意说谎？
想到了这个问题，宋启明立刻又冒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真是故意，那就又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极乐圣地不存在，完全是李慕青杜撰出来的。但宋启明想不出李慕青这么做对她有任何好处。
李慕青是个很现实的人，没有好处的事从来不做。
一种是极乐圣地真的存在，那七爷“造”出这个么怪物意欲何为？
可怕……
还有，李慕青既然不是故意说谎，那她为什么又故意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为什么是故意，不能是无意间说漏了嘴吗？
绝不会！
李慕青是何等的心思敏捷，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她比谁都清楚。就像宋启明绝不会随意把新城的事对外人说一样。
那答案只有一个，极乐圣地确实存在，李慕青来找他寥寥数语，就把话题引到了极乐圣地上，看似无意却是有意。
特别是她最后那莞尔一笑，实在是包含了太多内容。
李慕青啊李慕青，你越来越是个人精了！
要不要直接问七爷？宋启明摇了摇头，七爷都肯把子弹的制造说明书给自己，却对极乐圣地的事闭口不提，很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所以问了也白问。而且只要一问，也会暴露李慕青。
李慕青把七爷的秘密泄露给自己，说明他们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
对，这是一个突破口！
在客栈了分析了一下午这件事，晚上宋启明带上陈寅去赴殷素素的约了。
大明湖，红伊居的花船上。
大明湖位于济南府北部，自古就是旅游胜地，大明湖是一个由城内众泉汇流而成的天然湖泊，面积甚大，几乎占了旧城的四分之一，诸泉在此汇聚后，经北水门流入小清河。
蛇不见，蛙不鸣；久雨不涨，久旱不涸是大明湖两大独特之处。
湖面上清波荡漾，在灯笼的照应下，映出了花船的倒影。
在花船内，宋启明和殷素素把酒对饮，今天的殷素素依然光彩照人，美不胜收，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时的宋启明就沉醉在了殷素素的美色中，他端起酒盏，说：“殷姑娘，乃世间少有的女子，能几次和姑娘对饮，实在宋某之幸。”
殷素素端起酒盏，说：“宋公子，少年才华卓越，旷古少有，特别是刚才的一翻强国之论，更令小女子十分钦佩。”
两人举杯对饮，宋启明笑着说：“我只有论国之言，却无治国之才，空纸上谈兵耳。”
“公子既在朝廷为官，何不献策朝廷？”
宋启明苦笑，说：“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说了。”
殷素素莞尔一笑，说：“对，今天你我不谈国事，只谈风月。”
宋启明望向湖面的，感叹的说：“良辰美景，风月佳人，夫复何求啊。不过，殷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佳人啊，你很快就要担任正通商贸的执行人，只凭美貌是不能胜任得了的。”
殷素素说：“我自然晓得其中的道理。相比能力七爷更看重我的背景，不知道公子是看中了我哪里呢？”
又是一个聪明的人女人！
“你觉得我更看重你哪一点？”
殷素素笑吟吟的给宋启明倒酒，说：“不会是美貌吧？”
宋启明从容微笑，说：“在你眼中，我就那么贪图美色吗？”
殷素素媚眼如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贪图我的容貌没什么不妥。”
“可这毕竟不是生意。别忘了，我可是生意人。”
“那我想先问问，公子是想做人的生意，还是想做钱的生意？”
宋启明凑近她，问说：“人的生意怎么做？钱的生意又怎么做？”
“钱的生意很简单，我当上正通商行的执行人后，可以重点关照一下你的人，至于人的生意嘛……”
殷素素也靠近宋启明，两人面面相对，几乎可以碰到彼此的鼻子尖。
“公子一表人才，只要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倒是不介意委身公子。”
宋启明捏起殷素素精致的下巴，嗅着她的芬芳，说：“那我要想人财两得呢？”
殷素素悠然一笑，撤回了身子，说：“那就要看公子开什么价码了。”
“你想要的什么价码？”
“我想做正夫人。”
宋启明神情一凛，笑着说：“你还是开个实际点的价码吧。”
“没想到宋公子，对三小姐还挺重情义。”顿了顿，她又说：“既然这一点不行，那公子可否把在京城的医馆送我一个？”
“医馆？”
宋启明有些诧异，现在他在京城已经开了三家医馆，分别交给了三个徒弟打理，虽说规模在京城内都是数一数二，可要是折合成银子也就两三万两。
两三万两银子不少，但也要分对谁说。宋启明是正通商行的幕后老板，正通商行每天给他挣的钱都不止两三万两银子。
所以一个医馆对宋启明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笔生意划算啊。
可殷素素是个不会做生意的人吗？
显然不是。
宋启明笑着说：“只是一个医馆？没这么简单吧？”
“当然，除了医馆，我还要你医馆的名字。”
“什么意思？”
“意思是医馆还叫启明医馆，但实际经营要由我负责。不过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坏你的名声。”
宋启明不由的吸了口气，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