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药店。
丁柔看着散落一地的药,让她捡起来吃了?
这个故施,还真的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我偏不捡!”丁柔看向故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故家是不是要以权欺人!”
丁柔的底气,无非是来自于死去姐姐带来的荣耀。
她寻思着,碍着姐姐这层关系,就算真的闹大了,总会有人站在她这边。
姐姐曾经的同事,也不至于对她的事袖手旁观。
可她忘了,丁飘飘是丁飘飘,她丁柔是丁柔,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不得不说,丁柔太狂了,可她遇见的是故施啊,再狂又如何。
在比她更狂的故施面前,她不过是即将被虐的虾米。
故施看她一眼,目光冷冷移开,白净的手伸了出去,快狠准的捏着丁柔下巴。
她手劲儿足,捏着丁柔下巴稍一用力,丁柔疼得小嘴一张。
故施空出来的那只手,抓起桌上没有合上盖的药,一骨碌全部灌入丁柔嘴里。
为了防止丁柔反抗,故施脚钳制住丁柔不安分乱踢的脚,手肘压制着丁柔的手。
动作粗鲁暴力的将一瓶药一粒不剩的喂了丁柔,故施猛一用力捏她下巴。
下巴吃痛,丁柔喉咙一动,咕噜咕噜的咽药。
故箐虞倒了水过来递给故施,“姑姑,水。”
听到声音,故施扔了空药瓶子,接过故箐虞递过来的水,对准丁柔嘴巴一咕噜灌下去,方便药更好的入胃。
一连串动作结束,故施松了手,掏出手帕擦拭着碰过丁柔的手。
反观丁柔,狼狈靠着柜台不停咳嗽,手伸进喉咙想要把药抠出来。
她刚刚吃了一瓶药,不扣出来会出事的。
冷眼扫过丁柔,故施声音泛冷:“你敢抠出来,我就敢再喂你一瓶。”
显然,故施的话起到了威慑作用,丁柔的手一僵,她猛地朝故施看去,怒目而视,眼里满载怒火,“你想要我怎么样?”
手指擦拭完毕,故施慢条斯理将手帕折叠好,“地上的药,你捡起来吃了,这事就算结束了。”
丁柔气得浑身发抖,双眼猩红,“你别太过分!”
她被灌了一瓶药,还要她捡地上的药吃了,这个故施,未免太欺负人了。
手帕收好,故施轻抬眼皮,声音略冷:“我就过分了。”
双手插兜,故施转身面向外面,“看样子,是要走法律程序解决这件事了。”
回眸看了故司琛和故箐虞,故施启唇:“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吧。剩下的事,全权交给双方律师处理。”
故施一发话,故箐虞立马乖乖走了过去站在她身侧。
全程看戏的故司琛从椅子上起身,走向故施和故箐虞,“走吧,你三嫂等急了。”
一听要请律师,丁柔慌了,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几个身穿制.服的人从外走来。
一看这几人,丁柔就像是陷入沙漠里的绝望者见到了绿洲。
她猛地跑上前推开故司琛朝迎面走来的几个人走去,停在几人面前。
抓着为首男人的手气喘吁吁开口:“帮我,我刚刚……”
回头看了故施三人,丁柔添油加醋的开口:“我刚刚被威胁了,他们让我下跪,逼我吃药,逼我道歉,如果不照做,他们就要杀了我。”
男人手被丁柔抓着,他低头扫了眼,随后不动声色的将丁柔的手拉开。
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后,男人先是看了故施,朝她颔首点头后才去看丁柔。
“这位女士,不要慌,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如果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们会保护你安全。”
丁柔告状,故施离开,两者毫不冲突。
见故施要走,丁柔一把抓住故施的手,“故施,你不许走,你刚刚不是很狂吗?现在警察来了,你想走,可没那么简单!”
故施抓住丁柔的手反向一扭,丁柔整个人瞬间姿势变换,手被故施反扣在身后,疼得她龇牙咧嘴。
“抱歉,我不喜欢陌生人对我动手动脚。”
清冷的声音落下,故施松了手,活络筋骨。
丁柔吃瘪,但也知道故施伸手厉害,不敢跟她硬碰硬,她将目光转移到男人身上,“你看到了吧,她刚刚就是这样威胁我的!”
男人看了丁柔,随后朝故施看去,“这件事,我们会接手处理,您可以回去了。
九爷吩咐过,凡事交给我们,夫人您无需亲自出面。”
“嗯。”淡淡应了一声,故施迈脚离开,故箐虞故司琛随后跟上。
丁柔看着故施离去的背影,彻底慌了,她抬头看着男人,“你们要包庇她们?”
“呵。”男人笑了,笑了之后面容恢复冷漠模样,“女士,我们只是秉公办事,如果您清白,我们不会徇私。
但是,如果查出来您真的做了什么事,我们也不会置之不理,我们会秉公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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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故施闭眼假寐。
故箐虞时不时看看故施,一脸欲言又止。
睁开闭上的眼眸,故施侧眸,眸子懒懒的看着故箐虞,“你有话就说,有事就问,最后一程,你机会不多,时间有限。”
被故施看着,故箐虞稍显不自在,但还是缓缓开口:“姑姑,谢谢你帮我。”
故施垂眸,浓密卷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底投下青色暗影,“客气。”
简略二字,已经是故施最大的回应。
听了这个回答,故箐虞愣了下,低头笑了,“姑姑,我想知道,陆哥哥有什么话托你转述给我吗?”
故施的态度让故箐虞明白,她们之间终究是远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也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最疼她的姑姑,往后余生,都不再拥有这份宠爱!
低眉垂眼,故施整个人懒洋洋的将陆始深的话转述。
“替我转告她,我很爱她。”
“只是很抱歉,我答应过她的事,做不到了。”
“让她不必为我难过,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听了故施的话,故箐虞眼已湿,只是没在那么夸张的流泪,“姑姑,谢谢你替我和陆哥哥做的一切。
这段时间,我太愚蠢了,做了很多不理智、不可理喻的事。
我知道,我……”
“故箐虞。”冷冷打断故箐虞煽情的话,故施语气很冷:“事已发生,不必耿耿于怀。往后余生,各自安好,互不相扰,各自为安。”
末了,想起陆始深临终托付,故施道:“若你有事,可以找我。”
故箐虞心痛如绞,却也知道,她再没资格了,“姑姑,不用了,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看着自己莹润的手,故施淡淡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