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请自来,还要越矩吗?”
彻骨寒刃的声音落下,凌冽强劲的风刮了过来。
如锋利的刀子直逼故施伸出去的手,九舆握住故施的手,抱着她向后退了一步。
凛冽强劲的风与墙相撞,墙上挂着的扇子,没有任何征兆的掉了下来。
看着掉落的扇子,故施眼里寒意乍现。
垂下的手里,三根银针藏于指间。
下一秒,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手里的银针飞了出去。
‘咻’的一声,银针插入墙壁,声音主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黑色长衫,手捻佛珠,檀香浓郁,正是禾臾。
故施飞出去的三根银针,并没有伤他分毫。
见到他,九舆将故施护在了身后,低哑的声音响起:“乖乖待着别乱动。”
低哑略寒的声音落下,九舆已经上前,朝禾臾发起了攻击。
九舆出手快,动作利落,狠劲十足。
禾臾见了,手捻佛珠的手竖起避开九舆攻击,他慢了半拍,不妨被九舆打了一拳。
左胸受了一拳,禾臾节节后退,才堪堪稳住停了下来。
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疼,他却顾不得回味那钻心的痛,马上警惕起来回击九舆的攻击。
二人你来我回几个回合,谁也没讨到任何利处,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故施站在一旁,眸子冰冷的看着九舆和禾臾的对打。
九舆拳出有力,动作狠绝,禾臾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二人对战,无论是进是退,皆有各自的攻击防备招式。
要争个高下,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很难。
看着二人,故施勾唇浅笑,笑里一片冰冷嗜血,她朝禾臾看去。
似有所察,禾臾也朝故施看了过来。
故施轻勾唇瓣,向前一步,眼看着画像就要被她取下来,禾臾急了。
他一急,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乱了,无疑给了九舆提供了机会。
‘砰’,禾臾被九舆一拳捶在脸上,腹部受了一脚,九舆抓住他手捻佛珠那只手,用力一扯。
禾臾整个人被九舆漂亮过肩摔摔于地上,他手里的佛珠应声而断。
佛珠散落一地,禾臾也重重摔于地上,黑色长衫沾染了灰尘。
他白净的脸上,被九舆打过的地方,瞬间红肿一片,嘴角也染了血迹。
九舆活络筋骨,眼里寒意极深,“你不该危及到她的人身安全。”
警告的话落下,九舆也没看地上的禾臾,转身朝故施走去。
停在她面前,深沉的眼眸里柔情浮现,“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他是替她教训禾臾,教训禾臾不该对她动手啊。
故施眼眸里染了笑,去了白色手帕替他擦汗,“很满意,不过慢了些。”
“嗯,下次努力快一点。”握住她的手,九舆亲了亲她额头,“有我在,没人可以在伤了你之后,还能毫发无伤。”
哪怕那人,没有伤他施施分毫,也一律不放过!
禾臾在地上思考人生一分钟之久,才堪堪站了起来,黑色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他看着在自己眼前你侬我侬的二人,眼神十分不友善,“怎么,不请自来,打扰我的宁静生活。我出于正当防卫,亦有错?”
他绝不承认,九舆这几拳,完全是下了死手把他往死里锤。
尤其腹部一脚,估计肋骨断了,撕心裂肺的疼。
果然是个狠人,实力方面更是不容小觑。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败。
这种失败的感觉,太过于久远,如今可算是又经历了一次。
一个九舆就跟他不相上下,再加一个故施,更是他的难题。
九舆黑亮湿润的眸子看向禾臾,冷漠乖戾,淡薄里透着冷冽,“你入侵她梦境的那一刻起,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刻,咎由自取,何必怨人。”
禾臾站得身姿挺拔,如玉修长,表面看上去,他除了脸上和嘴角伤了外,再无异常。
可实则,他腹部很疼很热,伤口不能及时处理,会加速感染。
他的身体状况,可比不得年轻人经得起折腾!
手背于身后,禾臾朝二人看去,目光锁定九舆:“你果然造诣颇高,连这也猜到。不仅猜到,还破了我的阵法,带她闯入我的地盘。”
他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事实证明,九舆故施,远远超出他的控制之外。
“承让,到底不如前辈。”九舆回击,语气桀骜不驯,目光审视,眸子发寒。
听着二人的谈话,故施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的梦境,源于禾臾入侵,才导致她险些醒不过来。
看向禾臾的眸子里杀意骤起,故施声音响起:“看来,你技艺不精啊。”
话语轻讽,透着对禾臾莫大的讽刺和嘲讽。
她可以往深点想,禾臾的实际年龄,比表象看上去的还要大几倍。
一个风水实力高于青老的人,却是败在新手九舆手里,委实不精。
“在我眼里,学艺不精,班门弄斧,都是垃圾。”
不是她狂妄,而是她所学皆能封神。
所以对于禾臾,多多少少是不屑一顾。
但她也知道,纵然学艺不精,在这方面,她终究不如禾臾。
禾臾没说话,他只是盯着故施看,眼神晦涩不明。
见他沉默不言,故施迈脚走了过去,径直越过他走向银针入墙的地方停下。
三根银针,两根入墙,剩下一根不知所踪。
故施转身,朝背对着她的禾臾看去,若有所思。
拔掉墙上的银针收好,故施朝九舆走去,与他十指紧扣,眸光淡淡扫向禾臾。
“禾臾,来者是客。怎么,不请我们上去喝杯茶吗?”
故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偏生让禾臾觉得,十分腹黑。
她明明知道,他受伤了,还故意这么说。
忍着身体的痛,禾臾声音清雅:“茶有的是,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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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锦鲤池里五彩斑斓的锦鲤,故施开始怀念九舆烧的鱼。
看了眼手里的茶,茶是好茶,就是不香了。
将茶杯掷于桌上,故施朝禾臾看去。
很奇怪的气氛,明明跟禾臾是敌对,偏偏心平气和坐下喝茶,诡异得很。
禾臾脸色不太对劲,故施扫了一眼,移开视线。
趴着护栏,故施看着池里的锦鲤,“禾臾,你这锦鲤真漂亮,送我几条回去烧来尝尝味道。”
禾臾:“……”
他知道,故施就是故意的。
知道他伤得不轻,故意拖延他治疗的时间。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故施得罪不得。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得把他吸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