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卷土重来。在“球迷”的呼喊中直接收获了狄冻植一个解围不远的大脚,邹莘杀得兴起,带球长驱直入,竟然无人能挡,转瞬过了谢衲,贾府,席魍三人,中路一片空空荡荡,直接起脚远射。
无人阻挠,射门质量意外的不低,大师兄飞扑,然飞得不够,扑到了皮毛,人摔了下来,球还在场内。
即将迎球怒射空门的是助攻到前场的另外个中卫董酢笪,他已经在预谋庆祝动作了,高兴起来顾不得尊卑长上,准备使用C罗的霸道总裁跳,却踢了个空,似乎擦到点肉皮,有人夸张着惨叫倒地。
吕帅无奈地鸣哨,心道:何必呢?早死早超生,拖累大家直到底裤输光有什么意思?
郎举眼见着皮球滚到面前,超帅的姿态却不能射,又羞又恼,这时候也不演德艺双馨的戏码了,居高临下地蔑视白筑:“想那个骚货了?不急,你马上就能见到她。”
白筑微微一笑,待要说些什么,严洋斜旁闪出来靠人,郎举啊一声叫,倒在地上。
吕帅白下面的郎举一眼:“别得便宜卖乖,老子没心情看你们碰瓷大比拼,有一就没二,懂么?”
卫佳皇走过来拉白筑,严洋看着卫佳皇的神情有些诧异,看似平静却蕴藏着巨大的风暴,像是下定决心杀人后便冷静异常的状态,想了想欲言又止。因为看见白筑笑着任由他拉起,那笑容的意味竟和卫佳皇所带来的观感惊人相似,心想:罢了,要搞事由他们,反正这球踢下去也是耻辱的延续,再难有反转了。纵使郎举是杀不死的,他们搞事可以提前算我们弃权,至于白筑死不死,我们万不得已还可以抵赖——只是,白筑倒也罢了,这个后辈为什么这么回护洪宇岚?
看台上,朴鹫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不管胜败如何,洪宇岚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扒了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核心怎么描述他和洪宇岚重逢的对话么?”
扒了摸心想:你以为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变态,过耳不忘?
“‘你总是那么的特殊,以前是,现在也是。或者你是我们的希望?加油!不要放弃!’核心当时是这么复述的。”
扒了摸无语了:他把初恋说过的每一个字当课文一样背下来已经够恐怖了,你个事不关己的旁听者也记这么清楚更是毛骨悚然,嘴上便问:“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朴鹫叹道:“你不觉得她的死很壮烈么?核心嘴里这么冰雪聪明善于面对现实委曲求全的女子,突然这么决绝地去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为什么?”
扒了摸傻傻地重复一遍:“为什么?”
“大概还记得核心这个变态给我们复述他偷看到的微信聊天记录内容么?”
扒了摸记性其实也不差:“除了两口子打情骂俏,就是急迫地表达出女方要来见他?”
朴鹫赞道:“扒哥好记性!我认为本来是打算到婚宴那里接着老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忘记过往伤心事,把不堪埋藏在心底和‘他’踏踏实实隐居起来。老公呢,完全是个妻控,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他只会答应。”
这点扒了摸不能够更赞同:确实,被郎举尝到甜头回味无穷的话,当务之急是躲起来,不然必将沦为**。
同时,扒了摸也明白了:“但是她在那里看到了卫佳皇和白筑?”
“我们的世界虽然真实历史也就几十天,马茹胧洪宇岚这样遭遇的女子却有很多很多。据我所知,除了洪宇岚,都还活着。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卫佳皇到19中门口之前,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知道她是选择死在华兴的,那么白筑一定是,至少也是她设定的第一个知情人,而白筑会去专门通知核心,甚至包括他的牵头,必然也是她的遗志。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要让白筑和卫佳皇为她复仇,必须是他们不能假手他人,而且必须都参与。”
当洪宇岚看到白筑和卫佳皇时,奇迹发生了。
朴鹫由衷地钦佩:“我远不如她。她的聪慧凌驾于上帝的设定,她不但认出了白筑和卫佳皇,还能记得他们的真姓名,从叫出冷宙的那刻起,不是回光返照,是看透一切的表现。对我们来说,能不能看透,只是她愿不愿意去想。”
扒了摸问:“女人的格局大还是男人的格局大?”
朴鹫叹道:“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动机其实很幼稚,就为了和天斗的愉悦。说穿了就是为着’不爽‘二字。巴掌大的格局!倒是她,为的是世界。死水一般的逆来顺受的局面,拿给她轻易就破局了。而且死得何其干脆?”
扒了摸若有所思道:你不食人间烟火,别人不一定,就不能是对核心的真爱才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朴鹫的结论,扒了摸是认同的:“如果有朝一日我们成功了,我们第一个感谢的就是她。上帝也不例外。”
白筑和卫佳皇虽然个性不同,但若不是为洪宇岚,是决计不会当这出头鸟的,婚宴上对马茹胧的遭遇,连卫佳皇都爆发了,劝阻的却是他。没有切肤的疼痛,面对九死一生的概率,哪里会有越众而出的勇气?如果朴鹫的假说完全成立,这女的胸怀世界,为世界舍弃已经筹划好小我的苟且,何其无私?为自己的意志,用自己的死亡驱使好友奋不顾身,何其自私?对自己的人缘,魅力,何其自信?
上帝布了半天的局,11大救星也好,奖励踢球和屠龙的机制也罢,甚至看着白卫无动于衷,还借岳夏的嘴恐吓要挟卫佳皇及早做出变化。终不如她快刀斩乱麻的自戕。
扒了摸想了想说:“其实上帝也蛮可怜的。”
朴鹫满含嘲讽地看着他:“你不怕被雷劈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发动群众,想到的不过是让我们按部就班地一场球一场球地做起,这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因此还迫不得已做了西达斯克的骗局,来煽动群众。”
朴鹫笑了:“他没想过最不抱希望的死斗渠道居然会有人选择?”
扒了摸想,神童有些地方或许自以为是,但洪宇岚这样的人,虽然藏巧若拙,为了夫家的立场,变得含蓄低调,但她超凡的本质并没有被生活扼杀。面临着大是大非,她的做法却是那般的写意和意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