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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白队赢了会怎样

    朴鹫知道褚莣就是上回在这里被孔怖虐得不要不要的那个下铺。

    扒了摸知道核心在看球的时候很看不起下铺,就连自己也把他追着找孔怖求单挑的场景当做笑料。

    然而两人更知道,很多事情在局外看风景独好,做起来就不那么美妙了。指点江山容易,真让你上,别说是大将,其实打不过一个杂兵。

    朴鹫环顾四周:“氛围也很不妙啊,一个正经八百的宋朝正选换上就让刚才搞那么多事才积攒起来的热火朝天,瞬间冷却不少啊。”

    扒了摸问:“会不会是因为就快揭破万恶之源了,所以上面急了,使了手段?”

    “你太小看上面。真要是这样,说明初始设定就很糟糕,那还能叫天算么?”

    扒了摸仰面向天:“福都这局是因为白筑和卫佳皇选择了师新纹,还是因为用师新纹才误打误撞发掘了白筑和卫佳皇呢?”

    不管怎样,有一点意见两人是相同的,今天这起事故真正的元凶并不是郎举,而是师新纹。或者说本来荒诞的游戏规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万恶之源,而师新纹恰恰负责激活这套游戏规则,让他真实地铺展开来,在围绕达古冰川这起事件的催化作用下通过系列后续包装迅速形成现在这样恒定不可逆却又荒谬绝伦的一整套社会常识。

    至于共荣圈立场的人,又是另一番想法。

    在刚才最高潮的时刻,白筑抛出一个正常情况下会让世人惊悚或者说直接被上帝封杀的观念——踢职业足球的强奸者也该死。这不算完,节奏带起来就明确指向郎举,大张旗鼓又磨刀霍霍,然后在郎举这个点赢得了满堂彩,让郎举成为了过街老鼠,这样一来,事实上已经剑指核心部分,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太复杂了。

    普通人可能转不过弯,共荣圈内的人却一清二楚,如果郎举对洪宇岚干的算该死的强奸,那么师新纹在达古冰川对马茹胧做的更恶劣100倍。可是上层的基调是怎么定的?师新纹和马茹胧作为官方强推的神仙眷属,他们结个婚,必须华丽而轰动,蹴国的要员名流济济一堂压阵,他们的“爱情故事”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争相传颂。那段“定情视频”只是去掉了会被误会成小电影的部分,女主角最凄惨的表情一刀没剪,宣传两人天造地设的文章写定情这段,对女方抗拒无用的这段历程都毫不不讳言。说白了,师新纹强奸马茹胧的事实天下人皆知,郎举强暴洪宇岚其实并无实锤的,人尽皆知的没人理会,毫无实锤的,白筑他们不但发起死斗,还猖獗地要大家认可郎举该死,最可怕的是大众居然认可了!如果郎举打杀了,师新纹有什么资格活着?比起他来,郎举干的算得了什么?不是因为洪宇岚自杀,不是因为白筑这个疯子为一个外人来赌命这件事早就被掩埋了。而更可怕的是,民众之所以那么容易被煽动,是凌霹做了手脚,解除了场内人的精神控制。于是才有常江的问话,凌霹的回答也很坚决,胜者为王。

    师新纹此刻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虽说自信不至于被上面用过就扔,但是吉凶全凭这次试运行的死斗结果。安娜胜,自己地位扶摇直上,取代钱雕程寿成为安娜话事人那是一定的;安娜败,白筑将成为人上人,那么他的那句踢球强奸者该死很可能会化作法律的一部分,自己必死无疑。

    钱雕来安慰他:“不用担心,水哥反应神速,你看褚莣一上场,及时止损,愚民们一下克制了许多。”

    师新纹恨不得自己能取代郎举在上面为自己而战,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并不比郎举高明,以自己对19中那两人的阴影,发挥失常的可能更大。

    主席台上,共荣圈的大家都对李冰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强的魄力由衷地佩服,嘴臭如梁**也不禁赞道:“水娃这波操作太骚了。”

    经典19的人则恨得牙痒痒的。什么都分析过,唯独放弃的就是褚莣的视频资料,因为都觉得没必要。没想到李冰这么早就把他丢上来。

    他既然是放在全国都算殿堂级别的伤仲永,什么高高低低,起起落落,没有几个人的体验能比得过他,大家那点所谓辉煌的过往比和人家比就是笑话,后来落魄了,不愿意对现实低头认输,为了上位他也饥不择食地参加各种没有下限的比赛,路子极其驳杂,所以今天这么一路打下来最仰仗的扮猪吃老虎在他面前也是行不通的,最过分的,他比卫佳皇外的所有成员还年轻。

    贾府苦笑:“我看水哥抓一把矿泉水乱砸的时候还以为他真疯了,他妈的这么快就回血了。”

    麻用仞看着场边准备登场的下铺,暗叹:人比人气死人!这算是正经没有兑换最大可能性的失意人,我们全队绑一块也没好意思和人家比。

    谢衲问白筑:“反正多打少,不找个专人跟么?”

    白筑摇头:“意义不大,他这种年龄段还有阅历还有水平,打我们这种低水平比赛用不着显山露水,而且我们谁能吃住他节奏?不过他那个屡经摧残,容易受伤的体质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实在有必要,倒是可以考虑让他早退。”说着说着又和卫佳皇对上眼。

    卫佳皇摇摇头:饱受摧残,说明见多识广,更会提高警惕,我这背着一张牌想搞他,怕是连衣服都沾不到。

    文秦不群阵营,李密理松了口气:“终于有点意思了。”

    马仔问:“李哥这么看好皮亚尼奇的下铺?我看他吃单被孔怖完虐的嘛。”

    “强弱都是相对而言。”

    奥利塞赫问孔怖:“换上这个是不是那天你的手下败将?”

    孔怖点头:“还好,也不是我的手下败将,是他们安娜太弱,他要强行刷存在感,我只不过告诉他此路不通。”

    奥利塞赫想起了前几天那场让自己无语的宋朝联赛:“安娜卡列尼娜真是烂透,没救了!”

    “文琴不群不烂?甚至整个唐朝有你觉得不烂的队?”

    奥利塞赫认真地看着孔怖,看得孔怖略略发怵,听他难得正经地说道:“等这场球完了,李密理再给我安排节目,可能就不会拒绝了,除非——算了!”

    孔怖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奇怪:“这是你该有的福利,为什么和我说?还有,除非是什么?”

    奥利塞赫不答反问:“你怎么办?”

    “我一直便是这样。”

    奥利塞赫比孔怖还奇怪:“既然格格不入,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呆在这个圈子里?”

    孔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放弃:“不知道。大概是不踢球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吧。”

    奥利塞赫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除非白队赢了。”

    孔怖有些诧异:“白队赢了,你要怎么样?”

    “白队赢了,我就加入他们。”

    孔怖心想,白队输了,你一个外乡人就心安理得去享受享荣华富贵,这完全没毛病,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