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将云梯竖起来,推到城头上!
时刻注意那架云梯,不要让他们把云梯靠到城头上。一旦发现有靠过来的迹象,马上挥舞你们手中的斧子,砍断云梯。
不要怕弓箭,大食兵的弓箭和咱们的弓箭一模一样,这样近的距离,根本穿不透盾牌!奋力向前冲!
安西军的弓很难把箭矢射到城头,即使射上来了箭也软弱无力,伤不到你们的!
城墙上已经有了许多可以攀爬的凹陷了,抓着这些凹陷爬上去!
快,快,沸油沸水烧好了没有?粪水烧开了也行,从这里向下泼!小心被泼到自己身上。
扔手雷,所有人扔手雷!离着城头只有几尺距离了,只要用手雷阻拦他们一会儿,咱们就能登上城头!
穿着铁甲的人上前,不要怕手雷,手雷碎片刺不透你们穿的铁甲!
冲,已经杀上城头,冲!
快扔手雷,把安西兵都炸死!炸死他们!
鸣金收兵吧。刘琦站在登楼上,双目紧紧看向对面的库法城南城墙。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身上的气势松懈下来,对铺兵道。
中尉,今日终于有将士攻上城头了,现下天还没黑,是不是继续攻一阵?铺兵听了命令,迟疑着说道。
不必,立刻下令鸣金收兵。刘琦摇摇头。
是。铺兵答应一声,对楼下呼喊起来,楼下的护卫赶忙跑去营寨门前高台,告知一人。这人敲打铜锣,向攻城将士传达收兵的命令。
虽然天还没黑,可最多再过小半个时辰,天就会全黑下来,无法继续攻城。而小半个时辰,就以适才大食军守城的劲头,我军根本不可能在城头上稳固占据一片地方,天黑后就会被赶下来。
既然占据一片地方也无用,不如提早守兵,让将士们少死伤几个。从登楼下来的过程中,刘琦略微解释几句。
是,属下明白了。铺兵答应一声。
从登楼上下来后,刘琦径直走向李珙所在的帐篷,正好遇见郎中从里面走出来,立刻迎过去问道:殿下此时怎么样了?
在他又开始忙碌的指挥后,每日在李珙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吩咐侍卫一旦见到李珙发病立刻叫郎中来。所以此时郎中从帐中走出,可见李珙的病刚刚发作完毕,他因此有些紧张,赶忙询问。
殿下的病,中尉,请恕老朽医术不精,殿下的病,恐怕拖不了多久了。郎中斟酌着说道。
苏郎中,还望你尽力为殿下诊治,一定要让殿下多活几日。刘琦立刻说道。
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你不必太有压力,喘喝这种病无法根治,这一点谁都知道。你只要尽己所能,尽量诊治,让殿下拖过库法城被攻占的时日,我就不会惩治与你。他又道。
老朽尽力而为。苏郎中只能这样说了一句。
若是有甚底需要,尽快与我说,我一定满足。刘琦又嘱咐一句,这才放他离开,走进帐篷。
你一定恰好遇到苏郎中,又拖着他说了几句话吧。他刚刚走进帐篷,侍卫刚刚通传一声,就听李珙这样说道。
刘琦赶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李珙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此时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丰哥,你就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不要想坐起来了。刘琦赶忙快步走过去,按住他的胳膊说道。
我的病没那么厉害。李珙笑着说道:我住的这间帐篷足足围了三层,风根本吹不进来,就算坐起来也不必担心吹风。
而且适才苏郎中也没说我必须时时刻刻躺在床上休养。我坐一会儿无碍的。
丰哥,你还是多躺一会儿,过一会儿吃饭了再坐起来。若是实在无聊,就叫人过来读书给你听。我记得马侍卫是识字的。刘琦却仍然按着他的胳膊不放。
军中带的书我都已经看过、听过了,自己看还有些意趣,听一点意思都没有。李珙见他不松手,只能放弃坐起来的打算,又说道。
若丰哥烦闷了,做些别的解闷的事情也好。刘琦又出言安慰。
我想听听你说攻城进展。李珙却说道。
这也没甚好听的。
刘琦,即使你不说,我去询问也没人不敢不告诉我,所以还是你亲自与我说,更好些。
既然丰哥想听,我就说与丰哥听。
只是,即使说起来,也没甚好说的。今日已是攻城第十五日,与昨日差不多,都是我军攻城,大食人守城,双方奋勇交战,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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