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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路看向许乾生,“需要准备吗?”

    许乾生微微摆了摆手,“不必,还不是时候,他的戒心太强,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击垮他,不留后患。”

    宁路这次看向许乾生的目光带了些许沉重,“你能下得了手吗?”

    “或者说,你不会后悔吗?”

    许乾生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淡了淡,许久,沉声道,“我绝不后悔。”

    宁路拍了拍许乾生的肩膀,许乾生看向宁路,笑了笑。

    此时门铃被按响,仔细听来,这门铃按的居然颇具规律性。

    宁路站起身来,“我去开门。”

    却见此时许乾生的脸上皆是温柔的笑意,“我去就好。”

    随即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这才向门口走去。

    许乾生走到门口,直接拉开了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便满是欣喜,“乾生哥哥,我还以为会是秀姨来开门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在家啊,没事吗?”

    许乾生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头,随即伸手拉住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女孩子看着他笑嘻嘻地道,“有你在,我就不冷了啊,”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许乾生无奈地笑了笑,“今天公司的事情比较少,我就先回来了。”

    一旁的宁路就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腻歪,不由得重重的咳了两声。

    女孩子这才看到宁路,当即放开许乾生的手,跑向宁路,“宁路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宁路看向女孩儿,“我难道不能来吗?”

    女孩子笑了笑,“你当然能来,这不是你平日里老是见不到人,猛地见到了我有些惊讶嘛。”

    宁路也笑了笑,“你啊你,自从来到这儿,怕是早把我忘了吧。”

    女孩子坐到宁路旁边,“哪有,倒是你,我过生日你没来,也没给我送生日礼物,你才是把我忘了呢。”

    这么一想,宁路还真的是有些心虚,那段时间他出任务去了,确实是忘了。

    女孩子看着宁路的表情,“你看,我就说吧,你肯定是忘了,乾生哥哥还说是你忙。”

    宁路摸了摸鼻子,“完了给你补上。”

    “这还差不多。”

    另一边被晾在一边的许乾生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了沙发前,坐下,静静地看着属于他的小姑娘。

    等看着他们两个人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温和开口,“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女孩子看向许乾生,“还不错啊,哦,对了,我们老师说过几天要带我们外出去采风。”

    闻言,许乾生和宁路都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许乾生笑了笑,“是吗?”

    女孩子还没察觉到不对,只是单纯地表达着自己的兴奋,“是啊是啊,具体去哪儿还没定,不过我真的好期待啊,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怎么出去过呢,每天就是学校家里两头跑。”

    许乾生摸了摸女孩子的头,“既然要外出那就好好准备准备。”

    闻言,女孩子的两个眼睛都仿佛亮了,“我可以去吗?”

    许乾生笑了笑,“为什么不可以。”

    女孩子站起身来,“那我上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说着,女孩子就跑上了楼。

    沉浸在兴奋中的女孩子完全没注意到她身后的宁路脸上那满是凝重的神色。

    等女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宁路这才皱着眉看向许乾生,“让夏儿就那么出去没关系吗,要知道,医生也说了,那个催眠并不能保证她完全不会想起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夏儿想起来了怎么办?”

    此时许乾生的脸上也没了往日里的春风和煦,“我知道。”

    “知道你还让她去。”宁路有些着急。

    “可是已经两年了,这两年她一直在我们的保护下生活,这样的生活确实安稳,可是,终究对她来说,太过平淡无聊了不是吗?”

    “可是万一她回到过去的状态怎么办,你难道想让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吗?”

    许乾生看向宁路,“夏儿现在很开朗,可是我知道,她不像我们看上去的那样快乐,她才十八岁,我想让她和其他人一样,享受和同学们一起出行的快乐。”

    宁路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什么都没说。

    一种有些凝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散开来,一时之间,客厅里有些沉默。

    良久,宁路抬起头来,“无论如何,你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伤害。”

    “她是我们那么多人从硝烟战火中救出来的,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想起过去。”

    许乾生看着宁路。“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夏儿的,就算是我,也不行。”

    宁路点点头,随即站起身,看向许乾生,“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夏儿下来你帮我给她打个招呼,就说我有事先走了,礼物下次来的时候给她带来。”

    许乾生看着宁路,“好。”

    说完,宁路就走了。

    许乾生看着宁路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最终什么也没说。

    夏儿刚被宁路送来的时候,还很怕生,她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让谁都找不到她。

    那个时候,他在家里老是找不到她的身影,每次找到她的时候,她都紧紧地蜷缩着,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心理专家说,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后来他告诉她,在这里可以不用躲,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那是她第一次除了沉默表现出别的反应,她看着他,眼里带着恐惧,”我不要家,我不要家。“

    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心理专家说,“或许是她的家给她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让她几近本能地,对家这个字反应敏感,感到恐惧。”

    他想,原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那时的他十六岁,她十二岁。

    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想触碰温暖,却又害怕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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