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车主在那儿说了半天,赵奇却好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车主见赵奇一直呆呆的不说话,不由得摸了摸头,喃喃道,“这该不会是给傻子吧,算了,还是快走吧。”
说完,车主就径自上车离开了。
赵奇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沉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小女孩看着赵奇,“妈妈说了,要助人为乐。”
赵奇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妈妈说得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着赵奇,笑了一下,“我叫李晓晓,晓是破晓的晓哦。”
赵奇喃喃低语,“李晓晓。”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也带上了些许暖意。
赵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见一个女人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走过来,拉住了李晓晓的手,“你这孩子,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呢,妈妈会着急的知道吗?”<i></i>
李晓晓乖乖低头认错,“妈妈,对不起。”
随即那个女人将目光投到了赵奇身上,又看向李晓晓,“你认识这个小哥哥吗?”
李晓晓摇摇头,又点点头,女人疑惑地看向她。
只听李晓晓道,“算认识,也不算认识,我刚刚救了小哥哥呢。”
说着,李晓晓抬起头,看着女人,一脸求表扬的小表情,只见女人笑了一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宝贝真棒。”
说完之后直起身子,又看向赵奇,“她还小,童言童语,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赵奇摇摇头,“没有,她说的是事实。”
这下女人却是真真正正地惊讶了,李晓晓在旁边嘟着嘴,看着女人,“我都说啦,妈妈还不相信我。”<i></i>
中年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地笑,“是是是,我们家晓晓最乖了。”
赵奇此时开口,“阿姨,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她几岁了吗?”
女人笑了笑,还没说话,李晓晓就抢先开口,“小哥哥,我八岁了哦。”
赵奇笑了笑,“我记住了。”
女人看赵奇一个人站在这里,不由得担心道,“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赵奇却是突然不想如实说了,“我爸叫我出来买点东西给,我家就在附近。”
女人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们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小孩子也不安全。”
赵奇婉言谢绝了女人,只是临走之际,看着李晓晓,“记住哦,我叫赵奇。”<i></i>
李晓晓冲着赵奇摆摆手,“赵奇哥哥再见。”
赵奇也冲着李晓晓摆了摆手,那时的她,还是一个爱笑的,乐观开朗,善良的小女孩。
后来,第二次见面,是在他初中的时候,那时的他们不在一个班,只是他偶然遇到了她。
不过那时的她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不再笑了,她的眼神之中满是阴郁,她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不爱说话了。
然而最关键的是,她眼里的光没了。
他后来几经辗转调查到了她们家的一些事情,他知道她的妈妈在她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知道她的爸爸对她很严格,他知道,她不快乐。
所以,他开始帮她,她想要的荣誉,他帮她拿来,她想做的事,他帮她完成,甚至是她看不顺眼的人,他也会帮她赶走。<i></i>
他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永不离开,因为,是她,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李晓晓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流着泪,赵奇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
李晓晓却在这时抓住了赵奇的手,“你会帮我的对吗,我不想走,我害怕,我爸爸会打死我的,我不能回去,你救救我吧。”
赵奇看着李晓晓眼里的孤独与绝望,伸手盖住了李晓晓的眼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心疼,赵奇心想。
然而,最后他只是喉头滚了滚,沉声道,“我会帮你的。”李晓晓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好似放手,等待他们的,就会是死亡。
另一边,回到教室以后,沈清言把林冉叫道教室后面,看着林冉,“你担心了?”<i></i>
林冉点点头,“李晓晓被退学了,那我们就算是查出什么了,又能怎么样,对她已经造不成任何影响了。”
沈清言笑了笑,伸手随意地摸了摸林冉的头,“你怎么会这么想,那是你的荣誉,与旁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就算是没有李晓晓,那也是属于你的荣耀,你是为了自己拿回它的,不是吗?”
沈清言这么说,林冉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的是太狭隘了,她不是为了其他人而回到学校的,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未来,那么李晓晓又与她何干呢。
林冉冲着沈清言笑了笑,“是我太狭隘了。”
沈清言笑了笑,“没有的事,有的是,是只有旁观者才看得更加清楚的,你身在其中,难免会看不全。”
中午的时候,沈清言找班主任请了假,虽然是高三,可是沈清言的成绩极其稳定,老师也就爽快地给假了。
青木中学
薛酒早上刚上完早自习就跑去了一班,站在门口张望了半天,看门口终于走出来了一个人,急忙拉住那人,问道,“同学你好,你认识贺照吗?”
薛酒没有看那人表情,所以没有注意到,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那人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使得他本来冷俊的脸平添了一份暖色,“你找他做什么?”
好听的男声如同大提琴一般涌入薛酒的二中,薛酒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只见那人很高,目测与陆晏城都差不多了,薛酒有些出神的想。
那人见薛酒居然还走神了,不由得轻咳一声,“你找他有事吗?”
薛酒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的脸,只见他长得极为好看,但不是女气的好看,他长相自带一股风流的气息,却又与他身上文人的书卷气完美融合。
突然,斯文败类四个字闪过薛酒的脑海,薛酒摇了摇头,甩出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道,“我就是想找他问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