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上山怎么扑的?
她又不会武功,当然是什么法子能控制住人,就怎么来呗。
秋堂主一时不察被她扑了个正着,顿时大惊失色,然而不等他反抗,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竟然有千斤重似的,猛不丁地就朝地上摔了去。
头,身子,双手双脚,竟然全都重得仿佛玄铁,压根抬不起来也动弹不能。
柳云意也从扑他,转为将他压在了生下,整个人甚至还在他身上坐了下来!
秋堂主疯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法改变现状,只能任由柳云意拿他当坐垫。
见周围帮众还在看热闹,他不禁气急败坏:“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上,把他给我剁成肉泥!!”
嘶吼声响彻了整个码头,惊得周围渔民和行人,纷纷侧目前来看热闹。
帮众们慢半拍,这会儿也都回过了神,抓起兵器就要朝柳云意砍去。
只是,刀剑还远远没碰到柳云意呢,便听有人道:“这可不行。”
旋即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众人面前席卷而过,只见一阵光影略动,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来,他们手中的刀剑竟然全部被挑飞了去!
接着,乒乒乓乓一阵巨响,所有的刀剑都被挑翻落在了柳云意身前的空气上。
“黑二干得漂亮!”柳云意赶紧朝黑二竖了个大拇指,接着朝钱捕头丢去眼神:“赶紧的,找!”
钱捕头不禁失笑:“你们啊,还真是什么也不怕……”
话落,他亦带着几个士兵,直接撞开了人墙,直朝最近的大船就冲了上去。
船上一个个都还在理货,见是穿着官服的,一时间也不敢造次,只能任由钱捕头和小兵们四处搜索。
“你们会后悔的!这里可是惠安帮,你们竟然敢如此造次!!”那个秋堂主,虽然被压得死死的,但还是挣扎着不甘心怒骂,并哆嗦着指尖,试图去捞掉在身旁的剑。
殊不知,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柳云意的空间领域之内,领域一开,柳云意便在他身上施加了十几倍的重力,借助地心引力就把他给控得死死的。
他在挣扎了半天之后,努力了许久许久,却也只是将自己的手,移动了几毫米的距离而已,简直比蚂蚁爬还要慢。
终于,他忍不住开喷:“你他娘的也太重了!!”
他若是骂别的也就罢了,但这世上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听人说自己重的。
气得柳云意一声冷哼,朝着他的脑袋就狠狠一巴掌拍了过去,直接把他揍了个头晕脑胀。
“重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再敢bb,看我怎么收拾你!”柳云意一边骂,一边狠狠地戳他后脑勺。
这架势,看得黑二是忍俊不禁。
想了想,忍不住道:“大人,你近来好像是稍微,嗯……丰腴了一点点,不过就一点点而已。”
他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大的。
只是不想,即便他很努力地控制词汇,却还是令柳云意整个人当机了。
此前她刚穿越过来,确实是太瘦了些,所以各种调养滋补,吃喝也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
但在潇洒了这么久之后,她其实已经差不多是正常体重了。
之所以对黑二的话反应这么大,却是因为明明这半个月在船上吃不好睡不好的,谁曾想竟然还重了,真是气人!
既然生了气,就忍不住要发泄,小粉拳朝着身下某位堂主就是一阵乱锤,直把对方捶得又是求饶又是怒骂。
“啊啊啊!此仇不共戴天,你除非今日杀了我,否则我绝不放过你!”秋堂主面子尽失,已然是决心要和柳云意拼个你死我活,只可惜他却忘了自己现在完全受制于人。
但柳云意也不会趁他危要他命,反而笑呵呵自报家门:“吴用,临仙酒楼东家,要报仇的尽管来,我随时奉陪!”
“大人……”黑二眼中浮现焦急,显然对柳云意这种拉仇恨的做法并不赞同。
柳云意却朝他摇了摇头。
她早晚要走,更何况她既然已经和惠安帮少当家杠上了,也不会怕惠安帮的喽啰。
倒是钱捕头毕竟是在杭城做事的,家也在杭城,不知是否还有家眷儿女。
若是惠安帮把账算到了钱捕头的身上,钱捕头就算神通广大,但还是容易受制于人,遭受危险。
她就不一样了,有种就来,姑娘她正心情不好,绝对奉陪!
说话间,那大船上突然响起一阵动静。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正好瞧见钱捕头拖着个中年男子,从船上下来。
那中年男子看着也就四十来岁,样貌平平无奇,但怎么看也不会是阿祥口中的老光棍。
这……
正迟疑,又见小兵们推着个老头从船上下来。老头身上捆着粗粗的麻绳,口中塞着布团,脸色苍白,神色惊慌,一副失魂落魄受了惊吓的模样。
柳云意扫他两眼,果真如钱捕头之前推测的,穿着洗的发白的灰褐色短衫,腰间扎了根脏兮兮的腰带,佝偻着背,矮胖矮胖的。
“这是怎么回事?”黑二率先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找人就找人吧,怎么还带买一送一的?
钱捕头将那个中年男子,拽下了船,当着惠安帮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推到了秋堂主面前。
那人摔了个趔趄,疼得险些屁股开花,哎呦哎呦地喊了两声就要逃跑。
钱捕头眼疾手快,直接将手中短剑甩去,那剑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扎在了男子的衣服上,并将衣服钉在了地上。
男子自然是没跑掉,又是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小兵这会儿也将老头推了下来,干脆将老头嘴巴里的布团抽出:“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说吧!”
老头满脸惊恐,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见了那中年男子更是浑身打颤,直到瞧见被柳云意坐在生下的秋堂主,这才恢复了理智,又惊又怒。
“秋堂主!我替你们卖命做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要杀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恶毒!你们这是要遭天谴的!!”老头怒不可遏,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
小兵被吵得不行,又见他神情过分激动,干脆把布团又给塞了回去。
秋堂主见事已至此,面上闪过一丝焦躁后,倒是又恢复了镇定之色:“没想到你们还真从船上找出这么个人来,我们可不认识,也不知他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上的船,更别说要杀他了!”
这人还真是理智的很,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
可问题是。嫌疑不是他想撇清,就能撇干净的。
柳云意笑眯眯地靠近了他耳朵:“秋堂主,你说人能不能堵住自己的嘴巴后,还自个儿把自个儿捆绑得这么紧呢?”
那老头上船前还能跑能跳,上船后却被捆绑了起来,船上的一个个都别嫌逃脱干系!
秋堂主还是镇定,尽管整个人被压得狼狈,他还是歪着头朝着,被钱捕头拖下来的中年男子看了过去:“既然钱捕头把这人一起抓了下来,想必应该就是这个人做的吧。我惠安帮帮派大,帮众多,混入了这样的咸鱼杂虾也是难免……”
那中年男子便知秋堂主这是要推他当替罪羊,自然不甘心,愤而怒骂:“放你个狗屁!这明明都是你安排的,你个杀千刀的竟然还冤枉我,亏我替你着想还想着……”
咒骂声吵得人不得安生。
柳云意与钱捕头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倒是默契的很。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吧?”
“走!”
柳云意从秋堂主身上跳开,同时解除了重力压制,但与此同时黑二健步前来,制服了秋堂主。
钱捕头则将那中年男子三两下给绑了起来,不愧是做捕头的,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码头附近到处都是马车,眼下也顾不得是不是惠安帮的,劫来一辆,将这三个直挺挺绑成木乃伊的,朝着马车上就是一丢。
“先没空听你们嚷嚷,有话就去法场,对着全杭州的百姓解释去吧!”
马车由钱捕头亲自架势,小兵在上边看守,柳云意和黑二骑马开路。
一路上说是横冲直撞也不为过,毕竟今儿人命关天,也顾不上那么多,就这么风风火火的,一行人直直冲到了法场附近。
因着午时三刻要行刑,法场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柳云意远远赶到,便瞧见人群的中心处,正是兰远道等镖师,身穿白衣白裤齐齐跪天跪地,手中举着黄纸上书一个大大的冤!
百姓们见之无不议论纷纷,可没想到竟是这种舆论情况之下,那知府竟然还敢派捕快,驱逐兰远道等人!
而最让柳云意恶心到了极点的,却是她竟然瞧见了,那个叫朝阳公子的混球,这会儿竟然还冠冕堂皇地坐在法场高座上,笑眯眯而不失得意地喝着茶,时不时地扫一眼法场中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小胜子。
这人渣,似乎对于眼前这一幕很是满意嘛!
“让开让开!老天开眼,真相大白!”柳云意高声吼道。
这声音够大,而他们驰行而来的队伍也足够引人注目。
百姓们本就对今儿这场刑法觉得好奇,议论纷纷,眼下转折到来,众人越发心生疑惑,很是主动地就把通向法场中央的路给让了出来。
那朝阳公子被这动静,惊得险些没把手中茶杯给砸掉。
惊跳而起:“拦下!全部拦下!!”
知府这会儿正姗姗来迟,恰巧撞上这混乱场面,一时间也是急的不行,赶紧附和:“快把这些人全部拦下!”
捕快们应声而动。
但他们是在地上跑的,这伙人却是骑马、驾马车的,哪里拦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