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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太尉刘宽

    看着蔡琰静静的注视棋盘,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卢芸靠近安慰道:“没事儿,不就输了一盘嘛?继续来,我连输给你七八盘也没这么难受啊。”</p>

    “小姐,你这是安慰还是补刀呢?”叶欢听的心中暗笑,不过他倒是很能理解蔡琰的感受,眼看接近胜利,却一步踏入深渊。那种强烈的反差的确难受,况且她还只有八岁。</p>

    “不许哭,男人丈夫输了要认,好好想想输在哪里?”记忆之中当年叶正教大公子下棋似乎也是这样,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棋道如此,战场权谋场又岂不是一样?</p>

    “蔡琰再请兄长指教。”蔡琰擦了一把眼睛,目光之中透着倔强。</p>

    “你确定要现在下?”叶欢正色问道。</p>

    “爹爹教导,败而不馁。”</p>

    “那哥哥教你,败而不馁不错,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刚才那盘你知道输在哪儿了吗?如果不知道就要找出来,否则你不是不馁而是不智。”</p>

    蔡琰闻言双眼一亮,想了想叶欢的话又是低头看棋盘去了。一开始只是看,随即拿出棋子开始复盘,两人这局棋下了有一百多手,蔡琰落子如飞丝毫不乱。</p>

    “嗯,不愧是史上有名的才女,小小年纪记忆力已是这般不俗了。”叶欢暗暗赞赏。</p>

    当摆到两条大龙互缠之时,蔡琰的速度慢了下来不住思索,但似乎不得其解。再想片刻便抬起头来问道:“悦,悦之哥哥,你是从这儿开始就算清我的变化了吗?”</p>

    “昭姬你够聪明,但我能算清你的,换个人就未必。”</p>

    “换个人就未必?”蔡琰一愣,脑海之中瞬间抓住了什么,却难以想的通透。</p>

    “因为你胜负心太重,出手一味用强,怎么狠怎么来,若是对手棋力不高,很容易被你杀得大败亏输。可碰见像哥哥这样的高手,就能加以利用,引你入套了。”</p>

    蔡琰听得连连点头,叶欢把她刚才的心里说的一点不差,心有所得她自动过滤掉了叶欢自夸的话,又是问道:“悦之哥哥,下棋不就是要争个胜负吗?”</p>

    “你看,你这一手太强,若是改长为扳,就有回旋余地。这一手更是莽撞,对手的三种应招你都没有细想……”叶欢一笑,手指在棋盘上连连点击,口中侃侃而言。</p>

    “悦之哥哥你慢点,芸儿记不清了。”卢芸看了一会儿,却是嗔道。</p>

    “悦之哥哥说的是,此三手我要稍加退让,大龙至少不会被屠。”蔡琰一脸的敬佩之色,叶欢不但棋艺高超,更会解说得失,她只觉得那些话语每一句都在自己心坎之上。</p>

    “昭姬,力道是一种风格,不需刻意改变。但用强不等于用尽,所谓至刚易折,除非你有绝对的把握或者处于绝对的劣势不得不如此,否则含蓄藏蕴才是上策。”</p>

    “哈哈哈,说得好,含蓄藏蕴,悦之你真是长进了。”此刻却是卢中郎大笑进门。</p>

    摆摆手不让众人行礼,卢植又对蔡琰问道:“昭姬,你悦之兄长的本领如何?”</p>

    “悦之哥哥棋艺精深,今日极有所得,我要好好学之。”蔡琰一脸认真。</p>

    “好好好,你悦之哥哥的本事还不止这些,你慢慢学吧。”卢植连连点头眼光看向叶欢:“悦之,随我去客堂,有贵客一定要见你。”</p>

    “是。”叶欢答应一声,能被卢中郎称为贵客的一定大有来头。</p>

    卢芸见状急忙跟在叶欢身后,卢植见了却是一皱眉道:“芸儿,你跟着作甚?”</p>

    “爹爹,悦之哥哥答应我要带我好好玩儿的。”卢芸小嘴一撅。</p>

    “玩儿,你悦之兄长来洛阳不是玩儿的,好好跟你昭姬妹妹学学。”</p>

    叶欢见状急忙对卢芸使了个眼色,又陪笑道:“中郎,劳逸结合吗,我和芸儿好久没见了,也该陪陪她。”</p>

    “你……”卢植摇摇头不再说话负手而走,叶欢对卢芸挥挥手便跟了上去。这天下严父都是一个模样,父亲如此,卢中郎也不能免俗。</p>

    卢芸站在那儿看着父亲和叶欢出院,才回到蔡琰案旁笑问道:“昭姬,悦之哥哥厉害吧。”</p>

    “真厉害,云姐姐,我有了点心得,你陪我试试好吗?”蔡琰跃跃欲试。</p>

    “我不要。”卢芸则连连摆手。</p>

    随着卢植到了客堂,叶欢便见一人负手站在堂前观画。侧面观之鬓角花白,应是上了年纪。站立之姿却犹如青松,笔直挺拔,一袭紫袍在身更是气度自具。</p>

    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双眼神光湛湛,和蔼笑容之中又有着说不出的威严。</p>

    “悦之,贵客在前,还不拜见?”卢植也不介绍,只是微笑催促。</p>

    叶欢心中一动,老者气度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紫袍在汉末为上五色,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但他威严之中又极具儒雅之气,和爹爹与卢中郎颇为类似。</p>

    “小子叶欢,见过太尉。”叶欢转念之间上前躬身为礼,眼前之人定是当朝太尉刘宽。</p>

    “哈哈哈,你怎么猜出来的?”老者一阵大笑,先看看卢植又问叶欢。</p>

    “太尉气度凝练,不怒自威,更兼儒雅之气不在父亲之下,欢想不起如此人物除了中郎外还有何人?”叶欢正色道。</p>

    “老夫老了,何来什么不怒自威,若论儒雅,又岂能与叶公子干比肩。悦之,今日老夫前来可没有穿朝服?”刘宽摇摇头欣然道。</p>

    “小侄叶欢,见过伯父。”叶欢又是一礼。</p>

    “嗯,如此更亲近一些,不过还是不够啊。”刘宽手捻胡须,慢悠悠的说。</p>

    “伯父,当年伯父和父亲有约,但小子终未行礼,不敢乱了规矩。”汉末礼仪极重,尤其师徒之分,这句老师或是恩师可不是随便叫的。</p>

    “哦?悦之很是循规蹈矩,可老夫怎么听说还有那开门大弟子一说?”</p>

    叶欢闻言看了卢植一眼,心道中郎你怎么什么都说?卢中郎却只当没看见。</p>

    “伯父,欢那是狐假虎威,伯父名扬天下,谁敢不敬?”叶欢陪笑道。</p>

    “哎~老夫未必有虎威,但悦之你还真是个小狐狸。”刘宽说着一愣,又对东北方向拱了拱手:“叶公,得罪了。”</p>

    说完和卢植对视一眼,皆是抚须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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