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跟着安东尼从公爵府出来,坐车回安公馆。
安东尼忍不住,朝着温乔看了一眼。
她双手摆放在膝盖上,正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发现,只有跟三殿下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眼眸里才会流转着一抹光彩,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旦跟三殿下分开,她眼眸里的光芒就迅速地灰败下去,像是鲜艳的花儿瞬间凋落。
跟他在一起,就这么无趣吗?
安东尼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失落。
“温乔!”
“嗯?”温乔怔怔地转头,看向安东尼,“怎么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和三殿下的事情吗?”
想到过去的事情,温乔勾起了唇角,眉眼变得温柔,“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忘记我的。”
安东尼眸光微微一转,问道:“今天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或许他曾经很爱你,但是现在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如果他真的把你推进去喂老虎,到时候你怎么办?”
温乔耸了耸肩,“那就喂了老虎了!”
“你就不怕?”
“怕!很怕!”温乔撇了撇嘴,看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可是我在赌,而且我赌赢了不是吗?”
安东尼一愣,骂道:“温乔,我发现你其实就是一个疯子!”
为了爱人只身来到藜洛国,为了唤起他的记忆,不惜以身涉险。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没命吗?
温乔想起现在她还在安公馆白吃白喝呢!
本来想着找到了厉封北,就立马离开安公馆,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估计一时办会无处可去。
可是她不想在安公馆白吃白喝。
“安东尼,我想去找一份工作!”
安东尼拧眉,“安公馆亏待你了吗?”
温乔赶紧摇头,感激地说道:“不是,我不想总是赖着你白吃白喝,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在安公馆赖着你!我总要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活!”
安东尼勾唇一笑,“你想多了!你是不可能离开安公馆的!你忘了,我父亲已经下了命令,你必须待在安公馆,除非我带着你出门!”
温乔这才想起这一扎哦,顿时有些懊恼,“要不这样吧,我今天早上看到安公馆在找佣人,我在安公馆干活好了,我会做很多活,别看我瘦,其实力气可大了!”
安东尼看着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挑了挑眉,“就你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温乔感觉自己受到鄙视了,在心里不服输地嘀咕。
“等着瞧吧!”
温乔一回到安公馆,就去找管家,请求管家给她安排一些活。
她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发现女佣的工资挺高的,一个月就是一百万,做得好还有奖金。
当君王带着亚北来到安公馆的时候,温乔手里拿着锄头,正在给小花儿锄草。
她扎着一个小辫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正在卖力的锄着。
亚北坐在豪华的敞篷车里面,一偏头就看到温乔。
她正抬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移动了一下位置,接着弯腰锄土。
在她走动的时候,腿一瘸一拐的。
亚北的心猛地一跳,某个柔软的角落闪过一抹窒息。
那一刻,他想冲出去,把她抓住。
等回过神来,终归是理智胜了一筹。
抓住她想要干什么呢?他对这个问题赶到迷茫,还有,他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亚北当做没有看到那边,移开了视线。
一个小小的医女而已,而且还是跟安家有关系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产生其他的想法的。
安基塔听到君王带着三殿下亲自来府里拜访的时候,受宠若惊地带着安东尼在门口迎接。
远远地,温乔抬头,便看到从高高的车上下来的亚北。
一身黑色的正装,身形修长笔挺。
一头乌黑的发全部梳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深邃立体的五官,两道斜飞的俊眉下,一双墨色的眼睛,神情莫辩,宛若高贵的霸主,傲视一切。
就算是跟气势威严的君王在一起,也丝毫不屑色。
温乔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这样的三殿下亚北,比那个厉氏集团总裁厉封北要更加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安东尼转头,发现温乔的目光正看着这边,微微蹙了蹙眉。
不是不让她做工吗?怎么就是不听,她的腿怕是真的不想要了!
想到这,安东尼看向温乔的眼神带着一点责怪,又带着一点无奈的宠溺。
这种眼神落在亚北的眼里,他轻轻地讽刺了一声。
随即,跟在君王的身边,朝着客厅里面走去。
坐在一楼的会客大厅,亚北正对着窗户而坐。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刚好可以把窗外的一切收在眼底。
眼前,那个小小的医女,又扛着一把锄头在他面前晃悠着。
晃得他一阵心烦意燥,却又是总是忍不住去看窗外。
等于说完了客套话,君王带着他回宫。
亚北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亚恒看了他一眼,“北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做事情这么心不在焉的?”
亚北目光一顿,“父王,对不起,可能是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做事情,有些力不从心!“
亚恒露拍了拍亚北的肩膀,郑重地说道:“儿子,你是要继承我王位的人,这些大臣手里掌控者国家真正的权力,你可要跟他们关系相处好!只好处理好了,几方的关系,让他们之间相互制衡,你的位置才能够做的舒心!”
亚北谦虚受教,“儿子知道了!”
“嗯!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亚恒鼓励道。
看着亚北这张跟他年轻时百分之七八十相似的脸,他的心里一阵欢喜。
玛利亚如果知道他们的儿子还活着,而且这么优秀,会不会选择原谅他?
两父子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回到了宫里。
入夜,温乔工作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倒不是活很重,而是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地劳动了,被厉封北养的这几个月,什么都不需要她做,身体都养的娇气了。
想到以前在国外,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都不会觉得累,就一阵心塞。
果然人不能太闲着,闲的太久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