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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连心,作为贴心小棉袄,齐悦怎么会看出母亲的顾虑。

    “娘,眼线咱们是需要,但三哥会经营,你不能为了担心,把全府人都养成你的眼线,这样不仅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还会毁了三哥的。”

    齐悦说的语重心长,她知道母亲只是关心则乱,可次数多了,三哥再孝顺,也会生了逆反心,到时才是要母亲伤神。

    “哎……”齐母叹口气,“悦儿,你是不知道,你三哥缘分来的晚,我是怕他走错路,以后后悔。”

    “这人啊,能碰上一个真心的不容易,再加上你大哥二哥的事我也没使上劲儿,所以对你三哥可能就……有些急切。”

    齐悦嫁人后,母女俩就再难得这样谈心,平日齐母也没个能交心的,今日话匣子一打开,倒是吐了不少苦水

    说来还是三儿一女,成亲的都没让她操心,现在剩一个,恨不得把落下的都用上。

    “娘,你就没想过自己找点事做?”

    “你看,大嫂要替大哥打理整个后院,偶尔还得跟那些人的夫人结交。”

    “二嫂虽有二哥照顾,可她丫头婆子少,时不时还得看顾门口的摊子。”

    “爹那儿更是,现在请了两个人还有些忙不开,至于三哥,娘就别总替他操心,眼看就要十七,已经不小了,而且娘你总不出门,你都不知道,现在的三哥,在镇上可吃的开了,就是县里,也有不少认识的人。”

    “娘,小鸟长大,羽翼丰满之时总是要离巢,三哥为了我们兄妹安心在外,已经舍弃很多,您老为了我们四个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齐母看着女儿眼中的那份认真,她知道女儿说的对,可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十六岁出嫁,相夫教子,安守本分,大半辈子养成的习惯,现在让她放手,哪里那么容易。

    “让我想想,我再想想……”

    齐悦知道在这乡下,母亲已经算是难得的通情达理,只要愿意听她说完,想明白不过是迟早的事。

    出了内院,齐悦找来丫头打听,转了个弯,去了二哥的院子。

    二哥夫妻不回来,这院子只每三天打扫一次,每月小修一回。

    大门轻开,几乎没有声响,院中一个摇椅微微晃动。

    “哟,三哥可真会躲清闲,我都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露个面。”

    齐志远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接着晃动摇椅,不愿搭理。

    “怎滴,你这是要拿我出气?”齐悦过去推了他胳膊一下,玩笑的打趣。

    哪知齐志远把胳膊一收,放在胸口,“哼,我是谁啊,能有那么大胆?”

    “呵……”齐悦捂嘴轻笑,清素这时搬来凳子,齐悦顺势坐下,“行了,别闹了,我这好心好意来哄你,你可别有梯不下,待会儿我把梯撤了,小心高处不胜寒哦。”

    “你这是来哄我的态度吗?”齐志远翻个白眼,却停了晃动,坐了起来,“我看更像是来敲打我的。”

    “不过是娘多说了你几句,还没完没了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齐悦又把谣言的利弊分析了一番,齐志远也收了脸上的委屈。

    “其实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娘是担心,可……可我都十七了,娘不能总拿我当孩子训吧。”

    “别的不说,就说这次,别人不信我就罢了,娘也跟我闹,她是我娘啊,我的人品难道就这么没可信度。”

    齐志远说的激动,声音竟传出很远,外面角落里守门的木然也是一愣。

    齐母就那么看着眼前的门,抬手阻止木然去通报。

    “小妹,我也是人,我也会失望,我也会伤心的,别人的话,我可以过耳不闻,可她就那么委屈冲着我落泪,我能怎么办?”

    “俗话说,伤人最深的,往往不是陌生人的一把刀,很可能只是亲人的一句话。”

    齐志远红了眼眶,这次偶遇被人看到,他知道会谣言四起,可他这两年的磨砺和成长,还是没能让他扛过母亲的猜忌。

    心痛,割心的痛。

    以前爹爹要教训他们兄弟,母亲总是会适时的出来劝解。

    他们有什么请求,母亲也总是最先支持他们。

    一直以来的信任和依赖,就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谣言,打破母子间的和谐。

    齐母听到儿子声声控诉,刚忍住的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

    “夫人,别伤心了,三少爷还小,过几年等他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体会您的苦心。”李婶看齐母转身,赶紧扶着人往回走。

    背会的手还在给木然打着手势。

    等人走的看不见了,木然才赶紧进去汇报。

    兄妹俩听完一愣,“木然,你说娘是哭着走的,那来时可能看出不妥?”

    “回小姐,夫人来时,虽脸色不太好,但还算精神。”木然实话实说,虽然他也觉得少爷刚才太过冲动,但也不至于听完就哭的稀里哗啦啊。

    “三哥你最近安分点,我明儿再过来。”说要齐悦急匆匆的奔向门口。

    齐志远看着大门打开关上,突然又打开,“三哥记住,这两日你多顺着些娘,若是心里不快,你就少去她面前晃。”

    娘可能病了。

    齐悦最终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

    若是猜错了,反而会闹得大家心慌慌,不如确定了再告诉大家。

    齐悦回到家,直接问了下人,在书房找到韩平。

    “时衡,快,陪我去找一趟崔大夫。”一进门就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直接端起韩平书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别急别急,这是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给我听。”

    “来不及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马车,路上我再跟你细说。”齐悦不管,拉着人就往外走。

    韩平也顺着她,反正只要她没受伤,其他都好。

    马车里一时安静,齐悦在心里组织着语言。

    更年期,她要怎么像一个男人讲解更年期的形成和危害?

    真是头疼,抓了抓头发,也不管是否会乱了发型。

    “没事,我不急,你想好了再说。”韩平倒是体贴。

    齐悦看一眼窗外,还早,马车不比骑马,总是慢上不少。

    “我觉得,我娘最近情绪不稳定,波动太大,可能是生病了。”

    齐悦说的小声,明明人看着好好的,哪有做人女儿,无故咒人生病的。

    这要是别人听到,该说她大不孝。

    韩平只是没想到,沉默片刻,开口轻声道,“你可能确定?可有治疗办法?”

    齐悦摇头,她只是听说过,或者也见过,但并不知道怎么治疗。

    总不能跟大夫说,你去弄点乌鸡白凤丸,或者搞点太太口服液?

    确定这样不会被烧死?

    马车里又陷入安静,若是岳母身体有恙,只怕小妻子是不会安心跟自己回去了。

    只是不知道这毛病严不严重,好不好治?

    想想以前看到的那些贵妇人,也没听说有什么这样的毛病啊?

    不过那些人本来平日就脾气大,不高兴了多得是不值钱的丫头小厮给她们发落,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没让人察觉吧。

    这么一想,好像那些娇小姐也病的不轻,动不动就是又打又罚……

    可岳母这里就有些难办,就算他把人多多的送去,怕她老人家心软,也不忍心过多刁难。

    韩平操心的同时,齐悦也没闲着,娘会得这样的毛病,想来那些有钱没地儿花的贵妇人也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忧虑。

    若是真能把那些配方弄到手,那还不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