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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马车直奔兰苑,韩平抱起齐悦回房,轻轻放到床上,全程不成让齐悦下过地。

    齐悦现在头晕的厉害,她知道根本不是晕船也不是什么不舒服,根本原因还是那杯酒喝的太猛,加上心里不快,更是一点不想动。

    翻个身向着床内侧,“不用了,只是酒有些上头,你让我一个人躺躺就好了。”

    “悦儿,今天……”

    “我累了,你出去吧。”

    齐悦现在心里很乱,她什么都不想听。

    被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不自信,在今天看到那个女子时,无情的被放大,让她不得不面对。

    韩平是优秀的,不论功绩、地位,还是那个人本身。

    就像前世的王子与灰姑娘,不是没有,可毕竟凤毛麟角,能走到最后的更是屈指可数。

    代沟……**裸的横在齐悦面前。

    在村里引以为傲的举人家小姐身份,在韩平的圈子不值一提甚至说出来可能还会引来嘲笑。

    她只想安稳度日,就算她有着与别人不同的经历,可那又能怎么样,她什么都不会,只能带着家人,亲人,小打小闹,她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也干不了……

    那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不时浮现在齐悦脑海,一个普通的妇人,她就败了,等以后回到京都,那无数的大家闺秀,权贵娇女,她又要拿什么把人拒之门外。

    头实在太晕,脑子里就像一团理还乱的绣线,齐悦渐渐闭上眼睛,一滴无奈又心酸的眼泪,悄悄滑出,在枕头上晕染成一朵泪花。

    ……

    心里带着不满的江敏燕回到府邸,关上房门砸了一套喜鹊登枝的四件套才算稍微缓和过来。

    一旁丫头青玉见她的发泄已经告一段落,赶紧从角落过来轻哄,“夫人别生气了,今儿我们不是都见到了么,那样没规矩的丫头,再把夫人气出个好歹,可就不值当了。”

    看一地的碎瓷碗渣子,青玉心里也是惋惜的很,这一套茶具可是夫人嫁妆里带过来的,听说还是出自名家之手,各种价值加在一起,少说也得二三百两,夫人一个气不顺,说摔就摔了。

    甩甩手里的帕子,旁边一起的丫头青云赶紧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手绢把地上的碎渣收到一起,再捡到托盘上,细小的渣子没法用手捡,只能用手绢裹起来一起放到托盘上。

    自己刚绣好的新帕子,又不能要了,心里再舍不得,青云也不敢现在表现出来。

    把东西端到院里交给小丫头,赶紧又回到屋里等待吩咐,她和青玉都是陪嫁过来的,可她嘴笨,当初老夫人看重她老实本分,又有些姿色,才选了跟着陪嫁。

    本以为也就是为了现在的夫人固宠,迟早也会是姨娘,没想到夫人心眼小,把她给了老爷,却连个通房的名分都不给。

    “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贱丫头,凭什么就能跟在平哥哥身边,我看着就来气。”

    说着又要抓桌上新送来的茶杯。

    青玉赶紧拦下,从江敏燕手里接过杯子,倒上一杯水,递过去,“夫人喝口水润润喉。”

    “要我说,夫人何必自己在这儿置气,你看你这杯子一扔,整套茶具就都毁了,夫人虽不把这一套两套茶具放心上,可它们少说也值个几百两吧,这俊俏些的乡下丫头,都能买上好几个了。”

    江敏燕一愣回过神来,笑看着青玉,“怪不得我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你跟钉子一样不挪地,这小嘴,我喜欢。”

    “我这茶具,可都是母亲当初特意给我准备的,以后你可不能看着我再把它们毁了,也就那么几套,摔一套就少一套,乡下丫头……呵,还真不能跟它比。”

    江敏燕抿一口茶水,把玩着杯子,嘴角上扬,预示着现在心情不错。

    平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就算留在他身边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不到他的心。

    “老爷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青云看一眼青玉,往前两步弱弱的回答,“回夫人,老爷今晚在莲香院用的饭,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哼,贱人,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男人。”

    江敏燕已经有两天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心里怎么能不生气,瞪一眼青云,想到今儿见到的韩平,难得的没有再发火。

    “叫人去打探一下,看他们在哪落脚,这次来望阳是什么目的。”

    青玉福身,“是。”

    ……

    韩平在院里坐到满月当空,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时间过得真快,又是满月了。”

    “爷还在呢?”韩贵一手酒壶,一手两个杯子,“爷要一起吗?”

    这话也只是白问一句,杯子都是拿的两个,一人一杯,你来我往。

    “又想到以前啦?”

    韩平白他一眼,不是想到以前,难道在想你?

    “今日江小姐……呵呵,应该是赵夫人,”韩贵给两人的酒杯满上,“爷要怎么办?”

    “嗯?”韩平一脸疑惑。

    “不是吧,爷,你不会真以为今儿是凑巧吧?”韩贵把最后一点酒倒在自己杯里,然后把酒壶倒过来给韩平看,示意真的没了,“我可是要睡了,爷你自求多福。”

    说完韩贵一口干了,起身拍拍屁股走人,现在他也是有人洗衣服的人了,随时要注意卫生。

    韩平端起酒杯,望着里面不多的酒水:不是偶遇吗?

    一口干了酒水,看向房间若有所思。

    良久后,起身到灶间打水洗漱,等回到房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轻轻躺倒齐悦身边,为两人理好被子,自从出门后睡眠就很浅的齐悦现在竟一点没有要醒迹象

    韩平侧身挨过去,把人搂在怀里。

    “悦儿,我的妻,”韩平用脸轻趁她的后脑,就算头发有些扎,他也不在意,只顾轻声耳语,“山盟海誓,肺腑之言。若有食言,罚我三世做妻奴。”

    怀里的人儿明显身子一僵,韩平把人抱得更紧了,“悦儿,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曾与我共度患难,我又何须顾念旧情。悦儿,你与我才是夫妻一体。”

    有些事,只能意会,若她自己在死胡同不愿出来,谁的规劝都没用。

    从两人成亲开始,齐悦就不在是当初的齐悦,他以为她那么聪明,应该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以后这样那样的繁琐之事只会更多,他不可能每次都刚好守在身边,她需要强大,发自内心的强大,不然,只怕一回到京都,就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能护着的只是她的身体,心,需要她自己去保护。

    齐悦的睫毛轻颤,却始终不愿睁开,强装镇定只会让让身体更显僵硬。

    两人心照不宣的安静,安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齐悦失眠了,她知道今日是她小题大做,可她怕了,面对那女人之时,她毫无防备的选择懦弱,躲闪。

    不知过了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韩平撑起上半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不会那么软弱。

    一时的迷失不要紧,只要两人能同心协力,以后一定会更幸福。

    “悦儿,我等着你追上来牵我的手。”

    这一夜没有相拥而眠,心却在慢慢靠近……

    失眠的下场就是一早醒来,头晕的紧,本来打算今儿去守塔寺,因为昨儿的不愉快,谁也没有提起,反倒是春颜带着两个免费壮劳力去买了不少菜回来做。

    一大桌子的菜,相对都比较清淡,毕竟齐悦昨儿有些醉酒,太过辛辣对身体不好,在春颜的心里,齐悦永远是排在第一位,谁也抢不走的位置。

    “嗯,春颜,你的手艺见长啊,”齐悦试了两个菜,都觉得很可口,“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呵呵呵……”韩贵一听爱情,呵呵傻乐。

    春颜羞红着脸,在桌下踩他一脚。

    晨七撇撇嘴,哼,又秀恩爱,爷也天天秀恩爱,昨儿不就触了眉头,贵哥你天天这样不知道顾虑,迟早也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