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齐悦就问过赵子毅对他妹妹回家的问题,其实那时候齐悦就不看好她们的将来。
现在不过是看子玉是否心死,毕竟曾经也有过期盼,又是一人懵懂姑娘的初恋……
“岳母今儿说的对,你可别再瞎起哄了,小心你的子毅哥哥将来怪你。”
齐悦看他坐那儿,手里的书半天没翻动,“哟,我怎么闻到这屋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你闻到了没?”
“哼。”韩平冷哼一声侧了侧身子。
屋里本就两人,齐悦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过去趴他肩上,“我从小就叫他子毅哥哥,怎么你来了,倒不能这么叫了?不然你说我该换个什么称呼,赵子毅,子毅……啊。”
韩平反手把人拉到怀里,吓得齐悦一声惊呼。
“你敢,你要敢这么亲昵的称呼其他男人,看我不收拾你。”
“嗯?那你要怎么收拾我啊?”说着小手还不老实的摸上韩平的喉结,说话时那个凸起来回的动,齐悦觉得甚是好玩。
“别乱动,”韩平抓住她柔软的小手,又拉近了些,“要不咱们把两年之约提前取消怎么样?”
“你敢,”齐悦惊吓的跳了起来,还特意退到一米之外,“你要是敢不规矩,我就告诉爹去,让他给你小鞋穿,哼。”
齐悦说完转身吐了吐舌头,拍拍胸脯,好险,差点玩火自焚。
韩平只是笑笑,窗外天色渐暗,睡觉仍觉得过早,起身去了书房。
一连两日,子玉都没来找齐悦,而齐悦不是不想去,是被齐母下了命令,不准主动找过去,所以只能在家绣个花什么的。
王祖佑也算沉得住气,媳妇儿走了三日都不来接,还是王母实在不愿意再接手家里杂事,才催着儿子过来接人。
“还有一堆的衣服没洗,再不把人接回来,我看你们出门还有没得干净衣服换,猪也饿的不分白天黑夜的叫唤,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养的膘都要没了,还有这些鸡鸭的,到处拉屎,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儿子都走了,还在这说给谁听,王父悄悄翻白眼,却不敢还嘴。
“看他们回来我不给她好看,自己走了还不算,把婆子都带走算怎么回事?不行,我还得想个法子,让她多买几个下人,人多了,总不至于每次都全带走吧,以后走了也不用去接,不回来正好……”
王母一番算计,她丈夫负责翻白眼,其实他也瞧不上这女人,可不影响他跟着享福啊,反正只要不让他干活,剩下的爱怎么折腾随她去呗。
这边子玉一心不愿回去,就连王祖佑来接,她也爱答不理,里正见女儿这次决心已定,赶紧拿了银钱托人给儿子儿媳那边带话。
这边还主动过来,让齐悦去劝劝,齐悦嘴里答应的含糊,看着眉头紧锁的赵叔,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心里想不通,夜间单独跟韩平一起,就有心和他商量。
“夫君,你说子玉这事,我是不是又冒进了?”面对里正夫妻,她是有些愧疚的,“今儿我见赵叔,他……一点都不好,或者这事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傻丫头,”韩平摸摸她的头,在旁边坐下,“你娘说的对,不是每个女人都如你那样想的开的。”
“你只顾着撺掇她离开王家,可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将来就不会有李家,张家的?离开只是逃避,是下策,她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你可懂我的意思?”
齐悦也换了愁容,轻轻的点头,“嗯,可能明白些。”
“你要帮她,就好好想想,这事怎样才能圆满,还有就是,你不适合出面帮忙,所以还得靠她自己。”
靠她自己?就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还不是跟面团一样,认人搓圆捏扁……
韩平就跟能看透她心思一样,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温婉贤淑不代表任人欺负,你看她家嫂子不就知道了。”
“嗯?”齐悦抬头疑惑的看他,子玉的嫂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对付这些假模假样的我不在行,可以让薛姐姐帮忙啊,而且她是子玉的正紧嫂子,出面也是理所应当。”
齐悦想到薛氏平时的做派和手段,想来对付王家那些人正好。
心里有了普,睡眠都好了很多。
王祖佑到了赵家,本打算接了妻子就回去,主要还是他娘说的,把下人带回去,可赵家白日就他们夫妻和几个下人,既没有人管着,也没有人一天到晚的唠叨,吃的好,书房还有挺多书随便他看。
有些笔记和见解,他是闻所未闻,倒是一时不急着回去。
齐悦一来,子玉正牵着霞儿的两只小手锻炼她走路,霞儿也高兴的咧着嘴,口水直往外流。
“霞儿,还记得姨姨不?”齐悦蹲着身子跟霞儿说话,顺手给她擦擦口水。
子玉赶紧递过自己的帕子,“用我这吧,专门用细棉布做的,现在正长牙,每日要换好几块都不够。”
“没事,小孩子嘛,都这样,”抬头悄声道,“这两日可还好?”
“嗯,从没有过得安心,”子玉看一眼她哥的书房,“天天有时间就去里面待着,也不闹了,连回去都不提了。”
“昨儿我还见他偷偷给婆婆带口信,说是这边书多,我哥的书见解独道,他要多待几日,让婆婆别催。”
“那就先在家住着吧。”齐悦配合着小声说话。
其实她一来王祖佑就知道了,可是那天出丑,他觉得丢人,能不碰面,就尽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小姐妹,正好乐得多说说知心话。
秋婆子是子玉买的第一个下人,对她们的事也最了解,见她们有话要说,赶紧过来接了霞儿。
“走,我们进屋聊。”子玉拉着齐悦进屋,王祖佑透过朦胧窗户纸看着人离开,心里有些焦急。
在外面说什么虽然也听不见,可看着她们说说笑笑,起码能猜到不是说自己,这回屋说体己话,谁知道会不会拿那天自己出丑的事来笑话。
果然齐悦一问,子玉就说她爹不同意她合离,这些日子她也反复想了想,自己倒还无所谓,只是霞儿以后成了没爹的孩子,娘又是这么个情况,只怕嫁妆丰厚也会让人瞧不起,便有些退意。
“嗯,赵叔毕竟是见识多些,不像咱们做事鲁莽。”拉着子玉的手一脸歉意,“对不起,都是我那日怂恿你,让你现在如此两难。”
“嗨,”子玉捂嘴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们那日的话,怕是我现在还不会跟爹娘诉苦,你可不知道,自己闷在心里那滋味,有多难受。”
“虽然不能带着孩子离了他家,可能回来过这几日的清闲,我也是满足的。”子玉起身到门口看看孩子,又坐回来,“我打算这次回去,他们家还那样对我,我就时不时带着人回来住几天。”
“你不知道,他这次过来,就带了一套衣服,还是放在柜子底,好久不曾穿过得。我估计,我那婆婆久不做家务,这几天估计也够呛。”
齐悦看着,一脸得意和满足的子玉,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陪着她高兴还是出声安慰,只能略带笑意陪着。
靠着儿媳妇四处炫耀,回家还整日挑刺,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是个什么脑回路?
“那……纳妾的事,你可有对策?”
正高兴的子玉一愣,齐悦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有些煞风景,可就怕子玉一时图清净……
“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已经不想管了,我只要带好我的霞儿,别无所求。”
齐悦就怕她这样想,赶紧压住她的手,“你可千万别这样想,你以为只是多个人,多个碗的事,可人一旦进门,别说她本来就不是个好的,就算一开始没有坏心,将来有了孩子,为母则刚,什么都难说。”
齐悦总是能语出惊人,一语道破关键。
为母则刚?对了,婆婆一心压自己一头,不就是为她儿子抠自己嫁妆吗,纳妾这事说到最后也是丈夫得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