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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救人,明年的番豆若是出了问题,别怪我翻脸无情。今儿我怎么把她弄出来,就怎么把她再弄进去。”

    楚二黑着脸出门,带着随从急匆匆离开。

    楚云南从大开的门看向韩平,韩平只平淡的看他一眼,便拿起书继续翻看。

    心中到底怎样,只有他自己清楚,一点不担心,那是假的。

    “哎……”楚云南叹息一声追了出去。

    这边因为齐悦的话,衙差大哥给她们俩安排了还算干净的牢房,两人紧挨一起坐在草堆上。

    这事闹的整个衙门都知道了,牢头也好奇过来看看这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女人长什么样。

    “你们说这是何必呢?再这么下去,可得受皮肉之苦了。”

    牢头靠在铁门上,“我这里又脏又臭,可不是个好地方,我劝你们啊,还是别太固执……”

    齐悦不理他,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惹火了,再私下对自己动刑就得不偿失了。

    牢头一个人碎碎念也觉得没意思,撇了撇嘴,正要离开,看见有人进来,仔细一看,赶紧笑脸相迎。

    “县令大人怎么来啦,我这里乱的很,别脏了大人的鞋子。”说着赶紧给后面的人递眼色,一会儿就有人搬了凳子过来。

    县令在齐悦牢外站定,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大人,您请坐。”

    县令看了一眼,牢头赶紧扯了袖子擦擦,“呵呵,干净的。”

    县令坐定,比起坐在地上的两人还是高了一节,俯视的目光尽是嘲讽。

    一挥手,牢头带着人赶紧退下。

    “怎么样韩夫人,我就说了,让你好好考虑清楚的吧,你非不听,弄得这般狼狈,”县令说到这里稍微停顿,凑近了牢门说的暧昧,“你的丈夫韩老爷会心疼的,哈哈哈……”

    嘲讽之意尽显,韩平一直没出现,县令暗示她没人撑腰,没人心疼,白白遭罪。

    齐悦冷“哼”一声,侧开头。

    县令讨了个没趣,那日伶牙俐齿的人今日一言不发,遂冲着天香道,

    “姑娘,我劝你别再拧着了,我那表侄女婿虽不如你家韩老爷长得英气逼人,可为了你也是一掷千金。进了赵家的门,将来还不是穿金戴银,富贵享不尽。”

    好一招挑拨离间,天香气的一脸通红,“你……”

    齐悦赶紧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她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等人来救她们。

    齐悦相信,她们不会在这儿待太久,即使计划失败,韩平也会出手,她们不能中了县令的诡计。

    到了这里,一但闹翻,只能任人鱼肉,她们需要冷静。

    这点齐悦真误会县令了,来之前他还真没想要怎么样,不过那日被怼了个没脸,今日吓唬吓唬她们,以报当日之仇还是有必要的。

    谁知俩人不上当,也不接招,气的县令火气没处发,瞬间暴怒,“哼,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来人,把她给我拉出来,”县令指着齐悦,“让你挨个尝尝这儿的三十六种刑法,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不要,”天香拉紧齐悦的手,把人护在怀里,“你们别动她,有事冲我来,是我不同意的,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等牢门打开,两个男人野蛮的拉扯齐悦,这时齐悦才开始心慌,刑法一动,皮肉之苦是小,只怕伤筋动骨少不了。

    齐悦被狼狈的推倒在地上,天香抓着铁门使劲摇晃,“别动我家夫人,我嫁,我嫁,不,我不做良妾了,我给赵老爷赵夫人当牛做马,伺候他们一辈子……你们放了我家夫人……”

    天香看不见被拉走的齐悦,只能大声嘶吼,她怕,她怕齐悦受伤害,她毁过容貌,更知道容貌对一个女人的重要。

    “韩夫人,你的傲气呢?你的牙尖嘴利呢?”

    县令蹲在齐悦身前,捏住齐悦的下巴,逼着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指甲在白嫩的下巴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那天不是挺能说吗,你倒是再说一个给我听啊。”

    牢头献宝似得捧来一个兽皮卷,绳子一拉,摊开兽皮,里面插着长短不一的一排银针。

    “大人你看这个怎么样?”牢头为了县令能看的清楚,也蹲在两人身边,还讨好的诉说用法,“十指连心,只要当心点,过个两三日保准看不出痕迹。”

    两人奸笑。

    “好,这个好,就用这个。”

    县令说完一甩手,起身坐到又被搬过来的凳子上。

    有人来拉齐悦,她慌神的挣扎。

    这人睚眦必报,果然是要动私刑,竟还用这阴险的手段,银针细小,又在指甲缝里,只要找借口把她多关上两日,怕是大夫也不容易发现。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齐悦借着两人拉她的力,弹跳而起,双腿打开,踢向两边的人。

    两人一时不备松了手,齐悦落地向前一滚,顺势拔下头上的发钗,准备拿下县令拖延时间。

    不想牢头反应快,上前挡住,与齐悦过起了招,县令一愣,赶紧起身退后拿了烧红的烙铁防身。

    齐悦毕竟学武晚,又力道不够,等打倒牢头和两个狱卒也是气喘吁吁。

    “你别过来,我是县令,你敢对我动手就是殴打朝廷官员,我可以先斩后奏,”县令挥舞着手里的烙铁,顶端的红色已经开始暗淡,但也不影响它滚烫的温度。

    “别过来,我只是要吓唬吓唬你,并没有把你怎么样,”说着见齐悦果然没再继续往前,“这事本来只是纳个妾而已,是你自己太傲气,怪不得我,你不过一个小庄子夫人,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作对,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后面的牢头悄悄爬起来,一点一点靠近齐悦的后背,齐悦听着县令的诉说,有些愣神。

    就在齐悦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也有错的时候,突然看见县令的眼神飘忽。

    凭着直觉蹲下顺势往旁边一滚,正好躲开牢头的一拳。

    牢头踉跄的向前两步,可见这一拳的力度,若是落在齐悦头上,怕是小命休已。

    说时迟那时快,齐悦伸腿勾过木凳,抓在手里起身就往牢头的头上砸去,“砰”的一声,木凳碎裂,牢头回头看着齐悦,难以置信的倒下,这次是真的昏死过去。

    齐悦一时有些愣神,不会将人打死了吧?

    县令趁人不备,举着洛铁就往齐悦身上扑……

    “不要……”随着一声女子的惊呼,一把扇子被飞甩过来,刚好打在县令的手腕上,烙铁落地,离齐悦只有一拳的距离。

    齐悦回过神,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要是落在脸上……

    “小姐……”春颜冲过来抱住齐悦,出口便是以前的称呼,她想念以前齐宅无忧无虑的日子。

    楚二的随从过来把县令拿下。

    楚云南也快步过来,到了跟前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可有哪里伤着了?要不要先请个大夫?”

    楚二甩完扇子就一直没动,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女子,心里竟有一丝不忍,接过文杰捡回来的扇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

    楚云南的紧张和关心完全发自内心,齐悦冲他笑笑,软软的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春颜本来只是抱着她,感觉人越来越没了力气,赶紧抬头看她。

    齐悦晕的很突然,春颜一时搂不住,楚云南离得近,上前一步接住齐悦。

    楚二收回不经意伸出去的一只脚,冲着随从道,“带走。”

    “你们是谁?敢对我堂堂县令动手,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就算我死了,朝廷也会将你们捉拿归案……”

    县令还在嚎叫,可有谁理他呢?

    楚云南抱着昏迷的齐悦出去,春颜护在身边。

    文杰踢了踢两个狱卒,“你们老大都走了,还不赶紧把人放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