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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光脚的果然不怕穿鞋的。

    受欺辱在先,激发了三人的潜能,下力几乎都是死手,除了爬不起来的,还有两小厮也是受伤严重,远远的做出防备状。

    天香收拾完赵老爷,只见他嘴角出血,满脸红肿,看样子,不到第二天就得青紫起肿块,白色里衣上也竟是脚印。

    天香来到门口,齐悦看就她一人,“去,把人拉出来。”

    “春颜,你去把大门打来。”

    二人不知道她要干嘛,但一句废话没有,只听从命令。

    天香反扣着赵老爷的胳膊出来,直接推倒在院子中间,齐悦回头看看一地十来个下人,有娇嫩小丫头,也有粗野婆子,还有三个小厮。

    她来到赵夫人身边,用脚踢了踢,“我们要走了,你不起来道个别?”

    地上的赵夫人一动不动,可齐悦挨的近,明显看到了颤抖的睫毛。

    大门外,偷窥的下人,既好奇又害怕。

    她们只听到了声音,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只是下人,根本没有权利去干涉。

    “要么你自己起来,要么……”齐悦勾起有些出血的嘴角,轻声道,“我再废了你一根内骨。”

    声音轻柔,却充满威胁,赵夫人瑟瑟发抖,慢慢睁开双眼,看着齐悦,就像见到了鬼魅,明明是个温柔俏皮的小娘子,她真的难以想象,满院狼藉都是她带头造成的。

    她想起来,可身子刚刚一动,胸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头发里,“我疼……我……起不来……”

    齐悦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拍拍手,“成了,你不用起来,只要你证明你还活着就成。”

    原来打人可以这么爽,嘶,就是有点痛……

    齐悦领着二人走出院门,冲着各处躲藏却又因好奇伸出头的大家喊到,“都看见了,敌众我寡,我们三个弱女子,只是在自卫而已。”

    “虽然他们狼狈了点,可都还喘着气呢,等我们走了,可不能栽赃嫁祸给我,我们来时的请帖可是县令夫人让人送来的。”

    撇了一眼满心不甘的夫妻俩,带着得意,扬长而去。

    县令夫人哪里有心情休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境况,现在听着下人的描述,“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手腕的碧绿镯子,应声而裂。

    看着地上碎成三瓣的镯子,强烈的恨意还是压过了心痛,“太放肆了,她的眼里可还有我这县令夫人,她们哪里是在自卫,分明是在打我的脸,在我的家里,打了我一院子的人,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三个女人都压不住,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哼,以一敌三的弱女子,我跟你们没玩。”

    现在的县令夫人偏执的认为,齐悦打了她的脸,若是不报此仇,便是没脸见人,以后谁都可以对她没大没小,不分尊卑。

    所以……必须做点什么,才对的起今日的医药费。

    赵氏夫妻各自躺在床上呻吟,赵老爷还好,不过是些皮外伤,只是看着吓人。

    赵夫人就比较惨一点,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内骨却裂了一根,这也是为什么齐悦用脚尖下力,既能让你痛,又不至于要你的命。

    大夫看着一直叫唤骂人,完全不配合的赵夫人,叫来几个健壮的婆子,“你们几个,把人给我按好了,别让她乱动,这内骨不赶紧正过来,说不定哪天戳到心肝脾肺都有可能,到时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

    说着就要解开赵夫人的里衣,再往里就是肚兜了,想了想,还是让丫头来吧,自己毕竟是男人,治病救人是职责,可解衣服……

    好说不好听啊。

    “你这老流氓,滚出去,我要杀了你……”

    赵氏现在喘气都觉得痛,可还是大喊大叫。

    大夫嗤笑,真是佩服你,痛成这样,连命都去了半条,还有功夫想这些,就跟谁没见过,就稀罕你似得。

    “我就问一句,夫人这挪了位的骨头要不要治?”

    赵夫人瞬间闭嘴,眼含热泪,撇开头,“治。”

    大宅里有多热闹,齐悦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今儿闯了大祸,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去抱夫君大腿。

    还不忘叮嘱春颜,回去别急着洗漱上药,先到贵哥跟前诉诉苦,喊喊疼,必要的时候小小牺牲一下色 相也是可以的。

    至于天香,最好也到顾嬷嬷面前撒撒娇,上了岁数的人嘛,就见不得晚辈被欺负,你去卖卖惨,多少也能博些同情不是。

    安叔和七伯是男人,虽然隔着辈儿,但实在不好下手,不然她一定带着二人轮番的去哭一遍,不信没人撑腰。

    这是齐悦的打算,可出了县令府大门,三人还是昂首挺胸,一如来时的意气风发,身上再痛,也不能落了韩府的气势。

    有些看到三人来又看到三人回去的,不免议论,这是怎么了?搞得跟要饭似得,这是在哪里被打劫了?

    大家互通消息,谈论发表意见,最后得出,三人一定在县令府遭受了非人待遇。

    县令夫人还在等着晚间告诉丈夫,想个法子扳回一局,不想下午就等来丈夫的一记耳光。

    “贱人,你是不是官太太当久了,分不清亲疏远近了?”

    “为了你一个表侄女婿,敢哄骗了人到家里干这些龌龊勾当,你当我这县令府是青楼勾栏?任你们为非作歹?”

    县令夫人捂着脸,从惊讶中很快回过神,把姿态放的极低,“夫君,这事我虽有私心,可……可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我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的。”

    给身边丫头使眼色,丫头点头,去县令夫人的梳妆台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县令夫人打开盒子,拿出两张银票递给县令,“夫君你看,这是我那不成器的表侄女偷偷给的。”

    见夫君看了银票,脸色缓和不少,才抹着眼泪继续,“我知道我做的有错,可事先我真不知道他们会……会直接动手。”

    “双儿给我银票的时候,她说的是情真意切,不停的说知道当初善妒不对,现在既然能再见,一定是他们缘分未尽,愿意花大价钱帮她夫君完成心愿。”

    “我也是一时心软,才给了他们机会,”县令夫人一直观察着夫君的脸色。

    夫妻多年,她知道他心动了,只是筹码不够,“不过是一个丫头,主子再喜欢,又能护到什么程度呢?可能是双儿和她夫君做法太激进,引了韩夫人和她的丫头心中不快吧。”

    齐悦心里何止是不快,她恨不得把这些自视甚高的人都绑起来抽鞭子,打的你们哭爹喊娘,皮开肉绽……

    “夫君~人家疼,你轻点嘛。”齐悦嗲的声音撒娇。

    “啪,”韩平一巴掌拍在她后腰,“该,胆子不小,敢在县令府里打架,你不怕人家直接把你们下了大狱?”

    “夫君~我那不是气不过嘛,你不知道她们有多过分,互相串通,跟抢人没甚区别,要是今儿我们不反抗,那以后,不得直接欺负到你头上啊,我是你夫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你说对吧?”

    齐悦冲着韩平甜甜一笑,眨巴着小眼睛,快夸我,快夸我……

    “哼,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韩平嘴里说着不管,心里眼里却全是心疼,看这一块块青紫,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让别人给打成这样。

    就算亲热,都不舍的下力气,这可是生生打出来的。

    韩平用手指扣了药膏,继续涂抹,看样子,没个十天八天,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