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把听到的消息细细说来,边说边看夫人的脸色。
咦,这些人可真敢想,自己是疯了,才会给自己男人养女人,齐悦倒没多想,只觉得这些人也太闲了,居然能脑洞大开,她可没那么大度。
韩平也在一边听了消息,脸上看起来不在意,眼神却时不时飘像妻子。
“看我干什么,难道那些人说中你心事了?”齐悦不过随意一说。
韩平却是背心冒汗,故作镇定,“那可是你的心头宝,谁敢染指,再说我心里都装着谁,你还不知道?”
女人的嫉妒可不能小瞧,就怕没有被冤枉成有,死也是冤死的。
“嗯,”齐悦满意他的回答,“知道就好。”
这两丫头可是她费心费力费时间,悉心教导,才有今天的觉悟,可不能毁在渣男手里,自己夫君也不成。
天香也抽空过来跪了一场,表了忠心,顾嬷嬷本来是过来看夫人怎么处理这事,没成想,夫人心大,压根不当回事。
还说她什么都明白,反而安慰了天香一把。
还能这样的?顾嬷嬷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这夫人厉害,就冲她这自信,我是服了。”顾嬷嬷自言自语,“她算是我见过,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发挥到极致的人。”
“怪不得那两丫头那么护着她,就连我那儿那个小的,我也算花了心力,可人家还是一门心思想着回去。”
安叔白她一眼,撇撇嘴,“哼,我说了让你好好对人家,你当初还撂挑子,现在知道人家多大度了吧。”
“呵,你是没见到郝家现在的境况,不然你就知道,夫人当初多让着你,我可跟你说,以后你再倚老卖老,别怪我帮着夫人……”
帮着夫人干啥,就不用我说了吧,你看我眼色就知道,你会有多惨。
顾嬷嬷听到郝家,来了兴趣,当初真没见夫人做啥,也没见郝家有啥损失,现在听安叔口气,好像挺惨,赶紧追问。
安叔免不了一顿添油加醋,都快把齐悦吹神了,反正少爷的人,不管能力如何,都是他们要护着的主母,谁也不能诋毁侵犯。
本来大家以为赵老爷被拒这事就算完了,毕竟过去这么久,当初也没见怎么挽留,而且听说现在已经妻妾成群,那这一个曾经,应是不重要了。
可事情就是不按大家想法发展,不过隔了一日,县令夫人的请帖又来了,点名要齐悦带着天香去。
难道是宴会上,她这韩夫人脱颖而出,肯定不是,她是自信,可不是自恋。
齐悦把天香和春颜叫到面前,也顺带让近日伺候挺勤的清素旁听。
“春颜,你跟我最久,你也跟旁人不一样,你还有家,若有朝一日你的家人来赎,我定不会拖着你不放。”
“夫人,我……”春颜想说她不会离开,被齐悦打断。
“天香你虽比她晚些,可你也是我亲自选的。”
“今天我就把话说到明里,你们俩的婚事,我不会勉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要问过你们,经你们点头才行。”
“不过丑话也得说在前头,不论贫贱,若是明媒正娶,出门那日,我自是要送上嫁妆一份。可要是为妾为奴,别怪我心狠,还了身契已是我的底线。”
“夫人(夫人),”两人双双下跪,眼眶里蓄满泪水,“夫人放心,天香早不是当初的小桃,夫人平日虽说爱玩笑,可天香不是那不知好歹的,夫人的教导和良苦用心,天香铭记于心,只奴婢愚钝,还希望夫人别嫌弃。”
天香额头碰地,泪珠滚落,落地生花。
“若不是夫人当初搭救,怕春颜早就碰壁而亡,春颜现在的亲人,只夫人一人。”
同样磕头,春颜感动的泪水,却被咽了回去,当初的那股子倔强,依然还在。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女人的膝盖,也不能太软,”想了想齐悦补充道,“要软,也得软的有价值。”
然后看向一边愣神的清素,“清素,你也是,若将来有什么事,或者有了心上人,记得告诉我,万不可乱了心,遭了旁人哄骗,你得记着,你是韩家家奴,韩家是你主家的同时也是你的后盾。”
“是,夫人,奴婢一定谨记于心,尽心侍奉。”清素福身,心里震撼,敬佩,还有些感动。
到了日子,齐悦带着两人,各自骑马去了县令府,三个如花女人,一路招摇,“驾,驾,驾……”
谣言止于智者,齐悦不理不避,今儿又闹一出,流言不攻自破。
大门外,赵夫人出来迎接,三人翻身下马,英姿飒爽,干净利落,亮瞎了不少人的眼。
“韩夫人果然守约,快里面请,”赵夫人跟齐悦打过招呼,看向天香,“妹妹也来了。”
“不敢当赵夫人一声妹妹,奴婢天香。”天香依然微福身,端的是不卑不亢。
春颜也跟着行礼,然后接过齐悦的缰绳,一起递给旁边的小厮。
“赵夫人走吧。”被堵了话的赵夫人,正忍着气,被齐悦一打岔,不得不暂时离开。
和齐悦一同上台阶的同时撇了一眼后面的天香,‘贱胚子,竟玩上欲擒故纵的手段了,让你再得意会儿,等老爷上了你的身,我看你还能清高多久。’
恶毒的眼神不禁流露,齐悦把一切看在眼里,看来今儿还得小心点,找个时间提醒一下两人,这贼婆娘要坏事。
“韩夫人这边请,”齐悦跟着赵夫人转了几个弯,穿过回廊,终于看到那日贵夫人们吃酒的地方。
也不过如此,就是有池塘,有锦鲤有荷花,比花园更精致些而已,齐悦撇撇嘴。
终于到了地方,县令夫人已经摆上糕点茶水等上了,比起那日匆匆一瞥,今儿客气多了。
齐悦见礼,一点不漏怯。
县令夫人点点头,“坐吧,那日太忙,没来得及招呼韩夫人,今日特备茶水,算是补上。”
“客气了,县令老爷是我们县的父母官,夫人做为贤内助,自然也是不得清闲。”
看你这样,忙着收受贿赂还差不多。
“韩夫人能理解就好,”县令夫人让人给齐悦倒了杯茶水,抬手做请的动作,齐悦端了闻了闻,抿了抿,“好茶,不过我对茶水不太了解,见笑了。”
赵夫人见两人聊开了,过来拉着天香的手搭话,“想来韩夫人也听说了我们家与天香的渊源了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天香说说,不知……”
“赵夫人有什么话还是在这儿说吧,我是她的主子,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齐悦本能觉得不能让她把人带走。
赵夫人没想她亲自开口,齐悦竟能直接拒绝,还是当着县令夫人的面,惊讶之余,也有些尴尬,
“韩夫人有所不知,当初……当初是我小心眼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今儿都想跟天香道个歉,有些话……有些话还想单独跟天香说说,希望她别一直怪我。”
说着还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齐悦看着天香,征求她的意见。
“那奴婢陪着赵夫人去去就来,还请夫人等等奴婢。”
“去吧,早去早回,有什么事说开了总比憋在心里好受。”齐悦同意。
天香给众人行礼,赵夫人露出微笑,亲昵的拉着天香的手,往外走去。
齐悦不放心,给春颜递了个眼色。
“韩夫人夫家是干什么的啊?”县令夫人又找了话题跟齐悦聊。
“夫人,奴婢内急……”春颜捂着肚子,一脸涨得通红。
“去吧,去吧,”齐悦挥挥手,一脸嫌弃,“真是丢人现眼,县令夫人见笑了,都是我没教好规矩,今儿回去一定找个凶些的嬷嬷好好教教她们规矩,免得跟我出来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