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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有两天,琴师家人就过来帮她辞了这份工,齐悦连面都没露,只让人送了十两银子让她好好休息。

    我是不如你有礼仪规矩,可我有钱啊,我有钱啊,还有有钱的夫君,你羡慕不来的。

    来人拿了钱回去,还埋怨琴师没本事,这么和善大方的主家,都待不住。

    至于琴师怎么关上门发脾气,齐悦就管不了了,因为韩平要亲自教导她下棋。

    “夫君,你不是说不想学可以直接跟你说吗,现在说了,我不想再学了。”

    齐悦抱着韩平的胳膊摇啊摇的撒娇,“我又不是不会,只是棋艺不高而已,就不学了吧。”

    “你那水平也敢说棋艺?”

    “夫君最好了,以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这些嘛,再说我是你夫人,又不用给人献艺,学这么多干嘛呀,”齐悦眼珠子一转,“夫君,要不咱们买几个……”

    “算了,你玩儿去吧。”韩平揉着眉心,挥挥手,再抬头,哪里还有人。

    齐悦带着一群人,直奔花园来了,玫瑰中下,自己还没怎么来看过呢,之前那多红的,该开了吧。

    楚云南终究没因为几株花追过来,事后看着大坑小坑,忍着心疼,算了,既然喜欢,就当送他们的乔迁之喜吧。

    “王叔。”

    “夫人来了,”王大树起身行礼。

    齐悦见花苞还是花苞,反而是之前看起来小些的已经半开了,上手一摸,哎,还是坏了,外面的几个花瓣已经变色了,

    “剪了吧,留着也无用了。”

    王大树顿了顿还是开口,“那请夫人示下,这花该如何剪,若依了我,这一节都是要去了的,可……”

    齐悦知道,应该是有人拦着,这花苞才能多留这几天,不然王叔早剪了。

    “依你的意思,这花圃我交给你,自然由你说了算,可若出了事也得由你负责。”

    “若有实在决定不了的,让福根报上来就是,”齐悦一想,怕这事就是福根拿不定主意拦下的,“直接找人报我院里也行。”

    王大树这才放下心,被人整日指手画脚,确实有些放不开手干。

    然后两人把剪下的一节枝条去了花苞,按着芽衣剪了三段,插在盆里,由王大树精心照料。

    之前的茉莉也被分栽了,现在大多都开始长嫩叶了。

    齐悦满意,只等开花做花茶。

    “王叔放手做吧,要是人手不够,让福根给你找俩人每日过来浇浇水,土壤……”齐悦记得前世买盆栽花,有人说过可以用油沤土,“可以直接用咱们吃的油,还有剩菜什么的,那个时间短,沤的土还肥,适合种花。”

    用粪也可以,只是到时臭气熏天的,这摘花谁还愿意上手啊,万一想弄点盆栽放屋里,也恶心人不是。

    这一片地紧挨着庄子,齐悦想要不要直接弄成暖房,以后培育花苗就在这儿,也方便。

    “夫人这是要走了么?”王大树叫住齐悦,等齐悦回头,他指了那两朵最大的花苞问,“这两朵应该就这两天能开,夫人看到时候要不要……?”

    “要的,要的,”齐悦展颜笑眯了眼,“剪了让王婶直接送我院里就行。”

    自己要有玫瑰花了,夫君替自己抢来的,想想怎么心情这么好呢?

    棋被齐悦耍赖躲过去了,书法只要多练习就好,反正她写的虽不是很好,但小巧可爱,也还算能见人,至于画,这就有些严重了。

    韩平决定先自己教,反正最近也没事,但同样的一棵树,一朵花,经过了齐悦的手,只剩下神似,说不上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看起来完全不同了,但精髓又好像还在,顾嬷嬷最近摇头的次数太频繁,多年的颈椎病都快摇好了。

    韩平也体会了一把当初琴师的无赖,也不知几个大舅兄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下次回去一定要给岳父岳母带厚礼,他们真是太不容易了。

    “夫君,你看你让我学的,我都学了,我们要脑逸结合,咱们哪天出发啊?”

    韩平蹙眉,这也叫学?到底都学了些啥啊,他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你再跟嬷嬷练两天,我安排安排好吗?”

    “真的?”齐悦拍手,必须是真的,“那你安排吧,这两天我看出门都要带啥,大后天我们就出发。”

    不给韩平反驳的机会,齐悦就敲定了最后日子,还给宣扬的全庄子都知道,让他想改个时间都开不了口。

    “你说这夫人也是举人家的小姐,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性子?”顾嬷嬷拿齐悦没法,只能私下找安叔抱怨几句。

    安叔平日又不管内院的事,跟夫人根本就没什么交集,所以在安叔眼里,活泼俏皮的夫人,配他家冷淡、老成的少爷,再好不过。

    而且难得能有个人走进老爷心里,别说现在的齐悦了,就是再难相处,安叔都能忍。

    “哎,也是咱们老爷命不好,不然京都那么多家世显赫的贵女……”

    “咳,咳咳……顾嬷嬷请回吧,老头子我身体不适,就不陪你唠嗑,”安叔见顾嬷嬷越说越不像样。“嬷嬷回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身为下人,可不敢跟嬷嬷在这议论主子的长短。”

    说着硬拉了顾嬷嬷推出门去。

    “诶,你别推啊,我也不是那个……”门已经关上,“……意思。”

    顾嬷嬷也不是真的觉得齐悦不好,就是经常不着调,见惯了那些大家夫人,突然遇到齐悦这样的,顾嬷嬷的老思想经常跟不上趟。

    ‘难道我又把人得罪了?我不就是抱怨几句嘛,再说……什么叫你身为下人,难道自己……’

    是啊,少爷早些年就还了自己身契,要替自己荣养,是自己心疼当时的少爷,接下了京都王府大半内宅,这么说来,自己都不算韩府的人了,岁岁年年,自己都快忘了。

    齐悦不知道自己给嬷嬷带来的烦恼,安叔也没有跟韩平禀报,天色黑下来,顾嬷嬷带了香蜡纸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夫人啊,你在那边可还好啊?王府和少爷你都别担心,有我们几个老的看着呢,你还不知道吧,少爷成亲了,现在我们都叫他老爷了,现在的夫人,人很和善,对我们也都好,看的出来,老爷很喜欢这个夫人。你在那边就放心吧,夫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又有气魄,一定能辅佐好老爷的。您和老太爷在那边也好好的,别舍不得花用……”

    顾嬷嬷絮絮叨叨等火纸钱燃尽才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而路过的天香,在院墙后听了一会儿,赶在她前面离开了。

    回院想了又想,还是悄悄跟齐悦说了,齐悦惊讶,“你确定你没听错?”

    这么多,可都是夸自己呢,真的假的,顾嬷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自己了?

    天香点点头,表示却是亲耳听到。

    第二日两方人一见面,齐悦仔细打量了一番顾嬷嬷,确实笑容更和蔼了,顾嬷嬷也一夜想明白不少,不在计较小姑娘的爱玩爱闹。

    练习之余主动留出时间让她们自己讨论,嬉戏。

    两方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都互相迁就了对方,事半功倍在所难免,顺带还发现了不少对方的优点。

    相处起来轻松不少,顾嬷嬷也慢慢融入了这群年轻人的生活,她这才发现,年轻本就该这样,她们这些自以为端庄贤淑才是大家风范的人,不过是被条条框框束缚了的可怜人。

    一大早,齐悦都不练武了,把自己和韩平的衣服收拾两包,就乖巧的等着。

    韩平锻炼完回来,她殷勤的又是端水,又是盛饭,“饭菜可还能入口?”

    韩平一尝,哟,亲自下厨,这可是好久没有过了。

    “夫君可要洗漱一下,再换套衣服?”

    等韩平再出来,一身清爽。

    “夫君可有特别需要带上的物件,我让人去准备。”

    韩平淡笑不语,我就是要让你急上一急,免得你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