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虽说除了年岁大些,其他各方面都没得挑。
眼见不久便是婚期,齐父是越看他越心堵,连音儿都不想听到一丝。
“走吧,走吧,事出突然,还有好些需要准备的,也够的你们忙。”齐父摆摆手,让他回去。
眼见岳父大人不耐烦见自己,韩平也不赖在这儿招人嫌,人家捧着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眼看快是自己的人,别说今天被赶,就是一天一顿揍,也是能忍的。
“岳父大人,小婿告辞。”
说着带了人呼啦啦退了出去。
清静下来的前厅,齐父感觉到一丝凄凉和落寞。
果然娶媳妇高兴,嫁女儿心伤,咱家是不是也这么招人嫌过?
想想心里惆怅,以后还得对夫人好些,三个儿子那也得打过招呼才行,不能委屈了别人的女儿,未嫁之前,也是爹娘的心肝肉。
也是因为齐父的这次提醒,齐志文回院便叫了钟氏回屋,关上门,好好与她谈了为妻之道,为媳之道。
钟氏开始还以为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夫君,不曾想,丈夫只温言细语把道理讲了,又把这大半年的事都翻出来与自己剖析。
不禁泪流满面,原来自己竟闹着这么多的祸事,桩桩件件,婆婆都不曾用过太重的话语,小姑虽与自己闹了,可也提醒了多次,只自己一心觉得没错,不曾细想。
朦胧的记忆里,有着齐悦那句,‘现在嫁给了大哥,是齐家的人,齐钟氏……
到底哪里才是你后半辈子的家……’
是啊,哪里才是自己后半辈子的家,以前从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闹出许多笑话。
现在回想,公婆也是爹和娘,他们何尝不是顾及自己的感受,才屡次轻拿轻放,弟妹都上进,将来也是夫君和自己的助力,自己的自私,不过是一步步将他们推远。
“呜呜……呜……”钟氏终于掩面而泣。
齐志文心有不忍,坐到她身边,揽过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哭吧,痛快的哭一场,若是能就此想开,也是值得的。
趴在久违的怀里,钟氏哭了个酣畅,抬头哽咽的冲丈夫道,“夫君,我这次真的知道错在哪儿了,这里是我的家,我以后要好好经营我们的家。”
“嗯,”能听妻子说出这样的话,他已经很满足,起码她知道问题的根在哪儿。
以前就是没有把他以外的人当做家人,才有屡次的争锋相对,想来她已看开,以后也不会做出那许多的算计来。
看着妻子满脸泪痕,伸手替她擦擦,本来就挺白皙的肌肤,这几日越发白了,被刚才哭泣时咬过的唇也越发红艳。
齐志文看的心猿意马,多日禁欲,现有些克制不住,行动快过想法,低头便吻上那诱人的嘟嘟唇。
钟氏一惊,随之而来的是喜,丈夫终于愿意碰她了,放柔了身子,做出回应。
床幔放下,屋里尽是浅吟之声,不消片刻,大床也摇晃着,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咯吱声配合。
午饭两人错过了,谭婶给夫人老爷回话,“大少爷听了老爷的话,还在与大少夫人讲道理。”
齐父摆摆手,“不理他们,也该好好谈谈了,老这么僵着像怎么回事。”
僵着的两人现正被子下 赤 裸 的身子搂抱在一起,小别胜新婚,一番折腾,都吃的餍足。
“夫君,不去吃饭真的好么?”
“不好,”齐志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不过咱们这副样子去,更不好。”
钟氏低头羞涩一笑。
齐悦扒拉着饭,看看爹,又看看回完话的谭婶。
大哥跟嫂子讲什么道理,饭都顾不上吃的。
爹也不急,不追究。
看谭婶的样子就不像说的实话,大哥大嫂难道又闹矛盾啦?
饭后的齐悦想去关心关心这上次帮了忙的大嫂,一路过来,都没有人,眼见前面就是墨玉院,如意守在门口,齐悦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齐悦。
远远的就迎了过来,微微福身,“小姐来了。”
“我大哥大嫂呢?你怎么在外面待着?”
如意这几天已经不去铺子了,将来要贴身伺候的丫头,还是得多在内院适应,钟氏也不再听谭婶那套言论,安排了白天出来帮忙。
原来谭婶是想着大哥这房内院管事妈妈的位置,怕钟氏把她放到铺子里,她一个人,又大字不识,去了铺子就意味着再无出头之日,所以总找借口留在院里。
现在被主子知道,不敢再推脱,每日也是尽心和李婶一起做糕点。
如意见小姐往院里走去,心里一急,上前跪在齐悦面前,拦住去路。
“如意,你这怎么了?”齐悦疑惑,难道不止闹矛盾,啊……不会打起来了吧?
“小姐……小姐还是回去吧。”如意一个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跟同样闺阁的小姐说。
嗯?这是……怎么了?
如意见齐悦不走,还盯着大门看,憋的脸通红,“少爷和少夫人挺好的,小姐就……就别进去了。”
见如意倔强的拦在前面,眼神闪烁不定,齐悦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力的跳动了两下,
‘天啊,青天白日的,大哥这是要干大事嘞。’
自己还不麻溜的滚,留在这听音么?
匆匆回到自己院里,拍拍小胸脯,回头看看,哎呀,幸好没人看见,吓得我这小心肝呀,扑通扑通的。
大哥也真是,太急不可耐了,居然还留了人守门,读书人,就是想的周到。
这可真是齐悦冤枉齐志文了,院里激情四射,是如意自己不好意思躲到门口守着的,遇到齐悦来,正好拦下,也是一场意外。
也是拦的好,不然就成意外事故了。
刚平息一些惊吓,打开房门,一抬头,韩平正好在屋子中间坐着,冲齐悦微微一笑,轰的一下,昨夜燃烧一半被扑灭的激情回忆,瞬间充满脑海,还有大哥那预示着圈圈叉叉的紧闭大门。
“砰”的一声,齐悦退后一步,关上门,“你怎么又来了,赶紧走,不准你待着这儿。”
韩平的笑有一刻的僵硬,这是……
今儿早晨不是还跟自己飞吻离别么。这才多久,怎么就见都不让见了?
“走了没有,你到底走没走啊,你再不走我可走了啊。”
半天没音儿,齐悦悄悄打开一点门缝儿,眯着眼往里看,好像真的走了。
这才推开门,又四处扫描一番,才往里走,给自己倒一杯水,坐下。
拍拍自己的小脸,自言自语,“这才多大,十六都不到,一天天的你发的什么春?脑子里胡思乱想个啥啊?忍住了啊,别坏了我的规矩,这小身板,太早被开垦,以后有的罪受哦,还得再养养……”
窗外的韩平勾起嘴角,原来是被昨夜吓到了,看来是有动情的,不然也不会担心把持不住。
提一口气,飞身越过高墙。
“去寻了嬷嬷过来,”韩平回书房,遇到一个下人,随口吩咐。
丫头抬起头,痴迷的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
主母就要进门,若是善妒,以后怕更没接近的机会,而且主母身边那俩漂亮的丫头,应该也要陪嫁吧?
丫头的落寞无人可知。
很快顾嬷嬷就来了,最近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赵家婚礼在前,现在家里一应物件只要准备好,红绸,彩球却不好挂起来。
少爷说,齐家赵家关系好,不好抢了对方风头,少夫人会不高兴的。
“顾嬷嬷来了,家里可准备好了,若是还有需要的,只管交给韩贵采办。”
韩平对自己亲事也很是上心,娶个媳妇,可比打仗费脑多了。
“已经差不多了,每天我都会对对单子,差不了。”顾嬷嬷见过齐悦,觉得是个伶俐的姑娘,“少爷寻了我,可是有事吩咐?”
“我是想问问,当年娘替我准备的那套凤冠霞帔,可有带来?”
不能按京城的场面来,一般的凤冠霞帔还是可以的,更何况那是娘生前准备下的,若是能在自己新婚大喜,穿在新娘子身上,想来母亲泉下有知,也会略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