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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夏丰收连滚带爬的冲出大家的视线,大舅愣了愣把鞭子交给大儿子,赶紧追了出去,大舅妈回头看看,见齐悦还恶狠狠的喘气,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爬上了牛车。

    看着狼狈离开的大哥一家,齐母满心疲惫,再看女儿喘着粗气,却是心如刀绞,走上前,轻声唤道,“悦儿……”

    齐悦缓缓抬头,愧疚,委屈,瞬间占满了整个思绪,一把抱住齐母,趴在她肩头,“娘……”

    齐父也被眼前这一幕气狠了,可他自己的闺女,他懂,即使有时不着调,但也不会平白闹这么大,想过来问几句,被大儿子拉住,叹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远处的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齐家人都回去,才转身往回走,今晚他们要住在韩平那边的院子。

    “你说,那齐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楚二兴趣正浓。“丫头是挺漂亮,可也用不着她如此出头吧,名声不要了?”

    她怕是真不乎,不然也不会闹这么一出,只是不知道韩平还有多久能回来,书信都是几天前接到的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要吃不消了,也不知道这阎王会玩出什么花样,望着齐悦那边,楚云南眼中不经意露出心疼。

    楚二又不瞎,百花丛中过,不采白不采。这一点男人的心思,瞬间了悟。

    这女人,有意思!

    ……

    “他这样是啥意思啊?准备糟践谁?”

    齐悦在母亲院里还在不依不饶,刚才又让天香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大家都沉默了,之前觉得挺好看,现在再仔细看看,白里透红,大眼小脸,小嘴儿不点而朱,又让齐悦特意给她剪了个有弧度的刘海,唯一的瑕疵也不见了,这……是挺美。

    齐悦回到院子猛灌了两杯水,“声音吼太大,挺费嗓子。”

    “噗,”春颜知道这是齐悦出完气,恢复正常了,“我的小姐啊,刚才可吓死我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你老人家能不能提前招呼一声。”

    “下次,下次让他摸你啊?那你自己就能解决,用不上我。”齐悦摆摆手。

    春颜推推一边愣神的天香,给她眨眨眼,暗示她没事了,不用担心。

    “哦,对了,”齐悦喊住准备收拾屋子的两人,“今天的事我想过了,看哪天合适,我找七伯给咱们找个师傅,教我们一些简单的防身本事,”

    齐悦伸手虚空点了点,“都认真点,给我学好了,天香带着点可儿,谁漂亮谁心里清楚,学的时候就别让我督促。”

    钟氏这边也来过客人,现在正收拾着,见齐志文回屋,就挥手让她们出去了,剩下的她自己收拾。

    “夫君,你看小妹屋里的人……?”钟氏见夫君回屋也不说话,就主动找了话题。

    “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妹护短,入了她眼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件,你最好别瞎打主意。”齐志文一心想在科举上有建树,经过上次以后,他也发现了妻子的短视,还是愿意多花点时间教教。

    “开年咱们就要离开,没事你就看看书,提升一下自己的气质,实在无聊,你也学学母亲怎么料理这个家,别把心思总放在小妹那儿,”齐志文说着转身,拿了本书坐在桌前翻看,“把我们这个小院打理好,别让小妹和母亲操心就够了。”

    钟氏感觉话里有话,又想到了上次的事,也不好再接话,心里却感觉委屈。

    自己也是好意,想着小姑子身边留这么个娇花一样的女人,对以后到夫家有影响,有卖身契又怎么样,看看这十里八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那么娇艳的花儿了。

    俗话说,哪个男人不爱美,哪个猫儿不偷腥。

    她却不知道,女人也爱美,特别是齐悦这个女人,她就是要养一屋子的鲜花,然后等着良人来采。

    现在这不,才俩,祸事就来了。

    而现在的她正忙着给花儿‘施肥’,‘捉虫’。

    “我跟你们讲,在我这儿,你们要是想着当什么妾啊,通房的,趁早给我滚蛋,

    咱们要有追求,眼界一定要高,要做就要做正妻,还得是独一无二的,

    在外面搞七搞八的那种男人,咱不要,换了。”

    “春颜你听到没有,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齐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贴紧了你们家小姐,我保证你们吃穿不愁,别被那些三瓜两枣的就哄了去……”

    齐母气冲冲的回屋,一屁股坐在床上。

    齐父奇怪的问,“这是怎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悦儿还没消气呢?”

    “哼,我压根就没进去,我怕被三瓜两枣哄了去,”齐母一股脑的把气出在夫君身上。

    现在她终于知道,女儿干嘛要独自住一院了,这幺蛾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做父母的怕女儿气难消,再憋心里委屈了自己,才想着再去看看,没想刚到门口,就听到那些惊世骇闻的言论。

    两老的屋里一人坐一处,相对无言,本来一天好好的暖房,临了弄成这样,虽说天香无辜,侄儿孽障,难道自己闺女就不极端了吗?

    若是私下好好说了,也不是不能解决,现在闹得,心里是舒坦了,可一个姑娘家,名声也要毁了,准女婿是不在家,这要知道了,还不知如何收场。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就这样吧,以后那孩子还是别上家里来了,也不见是个好的,都歪了。”齐父看看妻子,不好再继续。

    齐家这儿是过去了,第二天下午夏余辉又急冲冲的来了。

    “余辉先喝口水,慢慢说,歇歇,不急。”赶得这么急,待会赶回去,该半夜了,齐父看看妻子,见满脸急切,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齐悦这时赶来,见哥哥们也在,叫了声“三表哥”,一边坐下。

    齐悦今天开始试做吃食了,一早就开始忙活了。

    夏余辉喝了水,缓了缓,才开口道,“大姑,大姑父,”

    然后又跟兄妹几人点头招呼,

    “今儿一早,我爹带我们分家了,契书什么的都弄好了,

    我爹说这两天就会找人买了地修房子。”

    ……

    齐母内心震撼,昨儿闹一出,今儿一早就分家,说一点没关系,也没人信啊。

    齐父虽没尝过被父母打压欺负的苦,但也已经分家出来几年,知道分家也有各种好处,而且夏家二房本也示弱,早早独立出来,说不定还是一个转机,没什不好。

    至于昨儿的事,首先并不全是自家责任,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侄儿还耍酒疯,借机想住下。

    要不是女儿闹大了,自己和妻子可能就真的把他留下了,那一夜过去,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谁会怪罪一个喝醉了还早有某算的人,与其说他毁的是丫头,可又何尝不是女儿。

    俗话说,上梁不正才下梁歪。

    这一刻齐父想明白很多事,亲戚之间再不是只顾及面子,对家里也多了一份责任,此后慢慢家里很多事齐父也开始管理了起来。

    “分了就分了吧,不过余辉也是为人父母的大人了,要替你父母多担着些事,把家顾好了。”齐父作为长辈,总要说几句。

    “侄儿知道了,”余辉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大姑,我镇上的活计也辞了,以后就跟着父亲家里种地,闲暇了打打散工。”

    “那你们分家,都是咋分的?”齐母问出口,也是深思熟虑过了,娘家事外嫁女不请不能干涉,却也拦不住心里的关心。

    “一家七亩田地,剩的留给爷奶养老,家里现在用着的还归我家,等到修好房就一起搬出去,”余辉老实回答,“哦,还分了四十两现银,爷奶跟着大伯家,每年生辰各孝敬衣服一身,过年二两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