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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将军府之前,慕容纤月看着小厮将白幡一一撤去,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升起一股凋敝之感。

    “偌大的庭院,居然显得有些空荡荡了。”慕容纤月倚靠在小轩的梨树树干上,难得生出一点唏嘘之感。

    纳兰倦夜靠靠在拱门边,目光注视着她,不语。

    “等师傅回来,我便请师父来看一看慕容素冕的筋脉。”慕容纤月道:“至于慕容千雅......”

    纳兰倦夜道:“若是不想给她治,便不治了吧。”

    慕容纤月笑笑:“她是躺着还是站着,都是一样的祸害,治与不治也没有太大区别。慕容素冕此次自己吞药,摆明了是要护着她的。既然想要拉拢一个人,姿态我还是做得出来的,毕竟,他也没有真的伤到我。”

    纳兰倦夜早就将她嘴硬心软的脾气摸了个透彻,也不拆穿,由着她说去。

    “只是另有问题。”慕容纤月道:“我兄长当初带她回来的时候曾经看过她的手脚筋,说是被人截去了那么一节,便是真的再治疗一边,也还是短一节的,治好了最多也是能够自己吃个饭,走个三五步,若是想要再提笔写字之类怕是不可能了。”

    “不成想兄长还同医理。”纳兰倦夜感慨道。

    慕容纤月笑道:“他好歹也是跟着师父学了几年,虽然没有亲自上手过,看病症眼力还是有的。简单的诊脉治伤也不在话下,只是若要让他行医问诊开方子那便是不可能的事了。”他们跟着李尤,最主要还是为了为了习武,对于医道并没有太多的研究。

    说起来,她家兄长的医术还是比她强多了的,她只不过会诊几种简单的脉象,断没有慕容素玮这等眼力。毕竟,当初学艺的时候她将大部分时间用在跟着柳依茑捣鼓毒药上了。

    纳兰倦夜安慰她:“能不能写也没有什么两样,反正她是恨毒了你,便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断然不会写给你看的。”

    慕容纤月:“......,虽然听着不怎么像安慰,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有理。”

    绥靖绥远整理好了马车,前来告知他们。

    纳兰倦夜便看向慕容纤月:“我们走吧?”

    慕容纤月难得舒展开眉心:“好,跟父亲说一声,我们便回家了。”

    慕容纤月先行一步,纳兰倦夜在她身后跟着,只觉得心中软软的却又有一点细细密密地疼,喉咙甜甜的鼻子却算算的:那个破烂的有些凄凉的小院,终于可是算是他家丫头的家了。

    慕容纤月见纳兰倦夜没有和往常一样同她并排而行,狐疑地回过头来:“怎么不走了?”

    微风扫过她的长发,她立在哪里,成了这秋日里唯一的一抹鲜艳,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纳兰倦夜跟上去,握住她的手:“走了。”

    同慕容擎渊拜别之后,慕容素箫叫住了他们。

    “素箫哥哥?”慕容纤月看到他有些惊讶。

    慕容素箫虽然清瘦了许多,眼眶中也因为前一段时间的颓废有一些红血丝,但是看着精神还不错,显得十分的平静。

    慕容素箫听到这一声“素箫哥哥”微微顿了一顿。

    “我决定不走了。”他说,言语平静:“玉罗同我一般的境遇,我若是这般走了,留她一个人现在这个困境中,她又该如何呢?”

    慕容素箫顿了顿:“更何况,父......父亲的恩情,我还没有报过,怎么就能这般走了呢。”

    “兄长。”慕容纤月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慕容素箫看向他。

    “多私多虑容易老得快,你还没娶媳妇儿呢。”

    看着看着慕容纤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慕容素箫难得笑了一笑。

    纳兰倦夜待他们二人说完,便问道:“你是要现在起复,还是等着三年之后。”

    慕容素箫早便考虑好了:“我自是希望现在便回去。”三年时间太长,行事瞬息万变,谁也不能预料到时会是个生么样子,既然要报恩,他自然还是要早早的参与其中。何况,只有他在朝中,慕容玉罗才会有所倚仗。

    她虽然膝下又皇孙,但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留下的孩子,说不定哪一日有新的孩子生下来,他们母子便失了势了。还是朝中有倚仗,别人才不敢欺她落魄。

    纳兰倦夜点头:“如此,你稍待几日,本王自会帮你想个主意。”

    慕容素箫行礼:“多谢殿下。”

    待告别之后,慕容纤月便盯着纳兰倦夜看。

    纳兰倦夜被她看得有些不再在:“怎么了?”

    “你今日怎么那么善良?看在我的面子上?”慕容纤月看着他,纳兰倦夜什么时候向人无偿抛出过橄榄枝。

    纳兰倦夜笑笑:“也不全是,毕竟我还是希望朝廷中有人的。”

    另外,慕容素箫是徐岸忠手底下的官员。他还想要借此事看看徐岸忠对于此事的态度。

    不过这都不重要,这些都是回家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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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素玮最终成功被起复了,在纳兰倦夜的安排下,户部忽然多了很多事情要做。纳兰倦夜这个侍郎是个吃闲饭的,慕容素箫再一走,徐岸忠的压力陡增。

    在徐岸忠三番五次提及这一件事情之后,纳兰佘终于下令召慕容素箫回来。按照朝廷的说法,服丧不满三年,称为夺情。

    这一番重新启用慕容素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宁王和鄅王的一场较量。

    鄅王一党抓住慕容素箫剃头一事弹劾,说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般贸然剃去头发,实在是大不孝。这种人,不仅不能在朝中为官,还应当贬出京城永不录用。

    然而这许多人的言论,居然被徐岸忠一个人全部怼了回去。

    意思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户部那么多的事物,为什么要可着我一个人累,你行你上,不对,你行也不让你上,本官哪里来的闲工夫带新人。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放对于接不接着用慕容素箫吵得面红耳赤,直到气得纳兰佘拂袖而去,最终还是同意了徐岸忠的提议。

    倒不是他多么为了社稷着想,是因为纳兰佘觉得他的纯臣可比儿子靠谱多了。

    至于徐岸忠此人究竟是不是纯臣,经此一事纳兰倦夜也看出些端倪来,不过这些事便不可说了。

    反正,这战火终究是没有烧到宁王这边来。

    所以,纳兰倦夜对慕容纤月提及此事的时候,也只当个故事讲了一讲罢了。

    ------题外话------

    我来了~

    错字,明天改~

    陛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