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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偈语的含义猜不透,再探废墟,一无所获。

    倚碧渊索性提议道:“听闻后山有纳兰永旭亲自设下一座墓,我们不妨去那里看一看。”

    纳兰倦夜道:“不可。”

    琉画勾住倚碧渊的脖子:“阿青啊,你是当了这么多年富贵公子把脑子当傻了吗。怎不晓得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的道理。”倚碧渊的表字是玄青,琉画调侃他时通常唤他阿青。

    倚碧渊的功夫不错,文采也了得。只是这么多年他虽跟着纳兰倦夜做了不少事,但终归还是囿于京城的方寸之地。碧渊宫的事物也素来由他爹打理,他终归是游手好闲的时候多,没有太多经验,也没有那么多忌惮。

    “还怕他们不成!”倚碧渊道。

    姽婳看着他,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说一句比一句丢人。

    慕容纤月见状,笑道:“碧渊公子是真性情。只是山有猛虎休憩,若是不能一拳将它打死,何苦要上去打他一拳,惹得他反击呢?”

    倚碧渊是聪明人,受人一点拨便明白了:他们现在并没有办法一击致死,此刻触了纳兰永旭的逆鳞,除了给自己惹麻烦,毫无作用。

    “受教了!”倚碧渊说的极为坦诚。

    慕容纤月看看纳兰倦夜:“如今该怎么办?”

    纳兰倦夜稍加思索:“此事可以暂时搁置一下,纳兰永旭既然来了,肯定是将痕迹清理得干净,再查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何况我们前来泠南的主要目的本就不是他。”

    慕容纤月点头:“也好,我便让曼语知会卫太守一声,这又是一个他动不了的案子,就不要他插手了,安心陪着钦差查案子去吧。”

    说到底,此次查普光寺牵扯到了纳兰永旭还真的是意料之外。慕容纤月原本是为了查那个抓人的贼人,抓人抓到了她千羽阁的头上,还让她在泠南商会被人摆了一道。她向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惹到了她的头上,不把那人咬死她是绝不会松口的。

    虽然那人如泥鳅一般滑不溜秋,从不亲自露面,但是几番周折下来,慕容纤月也算是摸清了这个人的头绪。

    此人叫汤(读商)云子,擅长用毒,在一众江湖高手中实在是排不上什么名号。

    直到三年前,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派弟子破了柳依茑的毒,因此一战成名。

    不过此人甚少出现在江湖上,连同代他破了柳依茑毒药的那个徒弟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湖人也素来不爱跟他往来。倒不是说用毒什么的不入流,江湖上用毒的高手也不少,虽然被一些人针锋相对,却也有足够拉帮结派的人。但是此人,正道邪道都对他避之不及的。

    原因是他背后有朝廷的人做靠山。江湖人素来特立独行,除了镖行,其他人找官府做靠山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此人每每炼药都要用活人试毒,做了不少的孽,但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竟然被悉数遮掩了过去。若不是这一次他动到泠南商会和千羽阁,怕是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慕容纤月环顾烧成一片废墟的普光寺,歪头问纳兰倦夜:“你说汤云子的靠山是不是纳兰永旭?”

    纳兰倦夜摇头:“说不清楚,如今看着,劫人的事情发生在普光寺,还有矿藏的事情也发生在普光寺,确实是他的嫌疑最大。可是纳兰永旭想来谨慎,已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断尾,谨慎如他,又怎么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此的话,稍有不慎,那不是损失巨大么?”

    慕容纤月深以为然,纳兰倦夜分析的在理,便是纳兰永旭再张扬,他也不肯能说家大业大不差这么点人手吧。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徒增烦恼。”慕容纤月打起精神来:“管他是谁的人,这条命我是非要不可了!”

    纳兰倦夜温柔地看着她:一身莹白色道袍显得她颇为英姿飒爽,鎏金面具遮挡住她的脸,看不清神色,风吹起,她用来将头发绑成马尾的发带随风飞舞,显出别样的恣意风流。

    纳兰倦夜忽然觉得,好像慕容纤月生来就该如此,融于好好天地,恣意潇洒,快意恩仇。皇宫的方寸之地,真的不配拘住她。

    慕容纤月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眺望够了远方,回过头,便能看见那个人望着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柔。

    “走吧,过一会儿日头便要毒了。泠南不比京城,虽然已经快到中秋了,可是中午的太阳依旧十分地毒。”慕容纤月道。

    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牵在一起,脸上全部都是笑意。

    倚碧渊看着两人,有些羡慕。他含情脉脉地望向姽婳,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他们二人之间也会有这种默契。

    姽婳看着他的,有些莫名其妙:“你眼怎么了?”

    倚碧渊:“......”

    “没事,就是想一直这么看着你。”倚碧渊声音温柔极了。

    “有病!”姽婳瞪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复又返回来,揪住倚碧渊的耳朵:“还不走。”

    倚碧渊比姽婳高一些,冷不丁被拽住耳朵,只好弯下腰来。不过他并不躲,虽然疼得皱眉嘴角却带着笑意:“婳儿,轻点儿,疼——”

    陆仁贾跟在后面,越发觉得自己投靠对了人。一边工作还能一边花前月下,简直不要太闲适好吧。

    他咧着嘴笑了一会儿,忽然见一直懒得出来的琉画居然没有着急走,同他一样落在了最后面。

    再看琉画的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陆仁贾看看他:“兄弟,你咋了?”他欲伸手扶他,但是想到此人是个挑三拣四的娇气包,每天眼睛恨不能长到头顶上去,又怕他嫌弃,讪讪地将手收回来。

    琉画见到他突如其来的善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做出一副轻佻的抱怨神色来:“这太阳晒得小爷极不舒服。”他筋脉的疼痛似乎提前一日发作了,目前还不太明显,他也不欲让旁人知道,便忍者不说。

    陆仁贾心里感叹一声:真是娇气,跟个女娃娃似的。

    然后打量他一眼,见原本看上去就细皮嫩肉的琉画这会儿面色白得居然有些透明了,看着挺怕人的,便将自己早上用来当露水的披风解下来丢给他:“给,先挡挡太阳!想你这般娇气的公子,就该关在宅子里温养着,带出来这不是累赘吗?”

    琉画一愣,虽然他说怕太阳是假,但是陆仁贾帮他却是真,不由得有些感激。

    “谁说不是呢?我说不来,偏偏要我来。”他一边抱怨一边讲披风穿在身上,顺便带上兜帽:“多谢你啦,对我这么好,跟我爹似的。”

    琉画走了,陆仁贾却愣在当场:什么情况,一个披风换来个儿子?这样的娇气包,他怎么养得住哦。

    ------题外话------

    陛下,我来了,昨天我们学校正式比赛了,虽然并没有赢,但是码字时间是真真实实错过了,哭唧唧~

    我来晚了。

    还有一章,陛下稍安勿躁,小的十二点之前立志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