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后一门，方瑞雪和同学们一起从教学楼出来，就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人。
诶，是你哥哥。吕小姜拿胳膊肘装了一下方瑞雪说。
方瑞雪自然看见了站在车前的程昱，同时她也看见了站在程昱跟前的简翦。
她不会是真的在追求程昱学长吧？吕小姜喃喃自语道。
当然是真的，但是这话方瑞雪不能说，于是她拉着吕小姜准备悄悄地走掉，结果站在门口的被人围住的程昱已经发现了她，甚至还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方瑞雪！
方瑞雪一边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不走快点，一点慢吞吞地挪到程昱跟前，冲她露出一个干巴巴的微笑：好巧啊，呵呵。
是最后一门吧？程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方瑞雪手里的包，结果被方瑞雪闪身躲开了。
怎么了？程昱问。
方瑞雪瞟一眼还站在一旁没有走的简翦。
都上车吧，送你们回去。程昱拉开车门自己先坐了进去。
方瑞雪习惯性地走过去想拉开副驾驶的门，结果简翦先她一步将手放在了车门把手上，末了还勾唇看了她一眼。
方瑞雪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骂了程昱两句，然后拉开了后座的门。
车子缓缓驶出校门，车里的三个人都没开口说话，知道方瑞雪发现车窗外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不是回家吗？这是要去哪儿？
先送简翦回去。程昱说。
麻烦程昱哥了。简翦微笑着回应，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方瑞雪冲程昱皱鼻子的表情，她心里顿时就更开心了。
她刚好也在那栋楼考试，其实家里的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但是当她看到开车等在教学楼门口的程昱，她就决定撒一回慌，骗程昱说家里的司机有事不能来，能不能蹭程昱的车一起回去。
天知道其实她回家的路和程昱根本不顺路，说是蹭车，其实就相当于让程昱专程送她一趟了。
简翦的家在离学校老远的别墅区，方瑞雪在后面困得都快要睡着了，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方瑞雪睁开眼，发现外面天都快黑了。
谢谢程昱哥，今年过年我哥会回来，到时候再上门拜访。简翦和程昱道了谢，程昱看着她进了屋，然后附身回车里，正好看见方瑞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坐到前面来。程昱偏头对方瑞雪说。
干嘛？方瑞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现在不仅是困，肚子还很饿。
过来。
程昱说话的字越少，就代表他此时的耐心越少，所以虽然方瑞雪搞不懂是为什么，但是她还是乖乖地抱着自己的书包，从后座滚到了前座。
刚一坐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不用猜她都知道是简翦留下的。
安全带。程昱叮嘱一声。
方瑞雪乖乖扣好安全带，看一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干嘛先送她？先送我不是更好？
吃醋了？程昱笑着问。
哈？方瑞雪一脸问号，我为什么要吃醋？
程昱笑而不语，汽车驶离别墅区，重新汇入晚高峰。
绕了一大圈，把方瑞雪重新送回小饭馆，程昱回家的时候天都漆黑了。他刚进门，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江清月堵在了玄关处。
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公司。程昱换上拖鞋，从江清月身边绕过。
老房子的玄关太狭窄，程昱经过时，江清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女士的。
你公司招女员工了？江清月跟在程昱身后狐疑地问。
没啊。程昱说。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程昱早两年和计院的几位师兄做过项目，后来他们就形成了固定班底，只要有项目都是大家一起做。后来师兄们陆陆续续毕业，眼看着大家就要各奔东西，程昱干脆就自己花钱成立的一个公司，把原来的固定班底留了下来。
平时他也不怎么管，都是师兄们自己管自己，也就是大四面临毕业了，师兄们在知道他放弃保研后，就死活要拉着他去公司坐镇，所以他才忙了起来。
只不过公司到现在也只是十多个人的小团队，而且清一色都是理工男，没一个女性员工。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里来的？江清月直接开口问。
香水味？程昱抬起自己的胳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好像是有淡淡的味道，顺路松了一个朋友回家，大概是不小心沾上的吧。程昱无所谓地说。
不小心？江清月凑到儿子身边又使劲儿问了两下，程昱一个大老爷们问不出来，可不代表她闻不出来，这香味，一闻就知道是某国际知名品牌的经典香，是个豪门小姐太太里面，有九个都知道它，你这位‘不小心’的朋友，不是位普通朋友吧？
您想问什么？想知道我和这位朋友有没有超出普通友谊之外的关系？江清月直白，程昱就比她更直白，人家小姑娘才多大，我就只是顺路送一趟而已。好饿啊，能先吃饭吗？说着就把手里拎着的还热乎的饭菜递到江清月手里。
如果程昱不给这一袋子打包好的饭菜，江清月可能真的就这么信了，可是捧着这隔着帆布袋也能闻见的香味的饭菜，江清月突然就不信了。能让程昱心甘情愿顺路送回家，还总给他捎带好吃的的朋友，除了卿飞扬口中那个家里开饭馆，被程昱认作妹妹的姑娘，还能有谁呢？
所以，那孩子也在绿城吗？
江清月抓心挠肝的，很想找卿飞扬来问一问，可是又怕打草惊蛇。而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谈个恋爱也很正常，她怕程昱知道之后嫌她多事，不够开明。
江清月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好几天，直到她好不容易空出时间，带着两个儿子去逛街置办年货的时候，她也没把这事儿理清。不过她也不着急，左右程昱现在是待在她身边，她有的是时间来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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