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的脑子也很乱,很多信息不断地进入,弄得他有点想崩溃。
他坐下来,慢慢地理顺思绪。
一个故事,慢慢地在脑内完整。
“这个女子几番死去,都摆脱不了龙尊的纠缠,这女子其实不爱他,她有自己所爱的人,可龙尊固执,认定了她,几世的纠缠,都得不到这个女子的心,他终于愤怒了,为这女子弄得天崩地裂,引得盘古爷大怒,盘古爷找到这女子的魂魄,注入了他盘古一丝精魂,让她沉睡,沉睡多久,没告知龙尊,龙尊求到盘古爷的跟前,让盘古爷告知此女子的下落,盘古爷说这个女子已经沉睡,日后要转世为龙女,龙尊掏出自己的龙心给了盘古爷,只要盘古爷告知此女子转世的时限,他只求见她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且立下重誓,绝不伤她,也不会伤任何一个龙女,若有违此誓,龙心随盘古爷处置。”
龙柒柒听了他说,沉思了一下道:“也就是说,龙尊几度转世,是因为没了龙心,他只能依附人的身体而活?”
南宫越看着她,“阿柒,我这些信息,都是很乱的,说不出真假来,甚至,我觉得有些误导的成分。”
“龙尊误导你?”
“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是真的恨,恨之入骨,恨不得叫你魂飞魄散,方才拉开结界,他朝我冲过来,面目狰狞,其实不是看着我,他是看着你,他吼着要我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才可得到他全部的力量。”南宫越道。
南宫越着实不能理解,如果说真有那么深刻爱过,为什么到最后因为得不到就这般执狂,恨不得她死?
“你说龙尊所爱的那个女子……也就是我的前生,有一个深爱的人,这人是谁?”龙柒柒问道。
南宫越摇头,“不知道,丝毫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龙柒柒觉得这一切都未必是真的,或许真的是误导。
龙柒柒始终觉得,这中间或许还有一个阴谋。
一个和大局无关的阴谋。
一切都看似将要明白的模样,其实还是披着厚厚的纱,叫人琢磨不透。
她带着南宫越来到隔壁的墓室。
棺椁,莲花座,画像,他的生辰八字,一切都还和之前一样。
南宫越慢慢地走过去,伸手触摸着莲花座,觉得无比的熟悉。
他忽然回头冲龙柒柒笑了一下,“阿柒,本王曾在这里坐过!”
龙柒柒诧异地看着他,“做梦吗?”
“不是,真的!”南宫越说完,自己怔了一下,定定地看着龙柒柒。
有一些吼声,从远古穿越而来。
“她是我的,即便你是龙尊,也休想从我手里夺走她!”
南宫越心头一凛,那声音,带着山洪暴发般的轰隆,嘶吼而出,天崩地裂,日月黯淡无光。
这话是谁对龙尊说的?
“这里是龙尊的宝座,你怎么会坐过?”龙柒柒心中微沉,问道。
这真真假假,折磨得她都快疯癫了。
“是错觉,阿柒,是错觉!”他说,但是心里头很慌,不是错觉。
“我们回去吧,你在这里很不正常!”龙柒柒有些怕了,道。
“好,我们回去!”南宫越牵着她的手,一同离开。
墓室的门关上的瞬间,他看到那一幅画像焚烧了起来,龙柒柒已经转身并未看到。
当天晚上,南宫越做了一个梦。
是一大片的高山,黑色的泥土,断裂的山脉,到处都是火焰,热气逼人。
他看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子,女子已经死了,心脏被挖掉,汩汩流血。
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抱着女子,仰天长啸,然后挖出了他的心脏,填入女子的胸口,他的模样,慢慢地变了,变成一条巨龙,倒在了断层地山脉上,头滑下了断崖,精魂在散去。
女子醒过来,追着去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山崩地裂。
女子骤然回头,仇恨地看着黑泥山,“我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她引火焚烧自己的身体,火光中,她的面容很清晰,很清晰。
南宫越心痛,痛得醒来。
屋中光芒如豆,帐外朦胧若梦。
那女子的面容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就是那个虚无地莲花里躺着的那个女子,容貌一模一样。
是阿柒!
阿柒是跟着那条龙一块死去,巨龙精魂散尽,龙气潜入山脉,阿柒也烧死了自己。
当年,阿柒是爱着龙尊的?
她仇恨地看了一眼黑泥山,那里有一个人,那人是谁?
但是,也不对,在墓葬里的时候,他撕开结界,看到那巨龙冲出,他仇恨阿柒,也仇恨他,那巨龙应该就是龙尊。
这梦不是真的。
如果按照这个梦里说,那么龙尊的精魂早就散了,就算历经多年,精魂能重新凝聚,也必须要把散落的精魂和龙气齐集回来才成。
但是,根据龙女之前说的什么三千年元神归位一次,这就说明龙尊没有元神散尽。
龙女是从盘古墓那边查到的资料,按说不会错的。
那么,这梦是有人故意为之?做错误的引导?
他决定不把此梦告知龙柒柒。
但是,分脉,他是必须要去的,先不管如何,龙脉之气,绝不能叫南宫安得到。
所以,翌日早朝,他下了一道旨意,让宁王和国师监国,他将离开一个月。
这旨意自然引起朝野一片震惊。
也让墨家很欢喜。
墨影回到府中,便立刻传了赫连秀过来。
赫连秀却没有他那么乐观,道:“大人,只怕这是摄政王的诡计。”
“什么诡计?”墨影实在是等得很不耐烦,忽然等到这个好消息,却又被赫连秀泼冷水,他是真来气。
“摄政王要离开一个月,他也没说去哪里,若说他没走呢?只是偷偷地藏起来,暗中指挥着宁王与龙柒柒,只等我们现行,那我们的处境就很不堪了。”
这问题,墨影也想过。
他挥手,“我不管那么多,不管他是真离开还是只是藏起来,我不想再等了。”
赫连秀皱起眉头,“我在国师府,看到他们这几日总是在商讨什么事,想必,和摄政王这一次的计策有关。”
“所谓近水楼台,你住在国师府,却对他们一无所知,你着实叫我失望!”墨影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