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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别跑正文卷套麻袋揍转来转去,被静络公主截胡了。
华敏沄刚准备差人去齐国公府走一遭,就看到冯瑶瑶已经如风一般,刮进来了,又往外看了一眼,阮玉果然没来,不仅叹了口气。
冯瑶瑶似乎气狠了,脸色坨红,她也不要人招呼,坐下狠狠喘了口气,又把华敏沄倒着的茶喝了,才落着机会说话:“气死我了,没天理了。”
原来,今天,冯瑶瑶来她这儿之前,去阮家走了一遭,这消息如今已经全城尽知了。
阮家自然也知道了,阮玉把自己锁在屋里,就是不开门,阮玉的娘也是唉声叹气的,阮石是气冲冲的回来的,身上还挂了彩。
阮家人大惊,追问之下,才知道阮石气不过,找那柳濡风的麻烦,却没想到,被静络安排在柳濡风身边的人一通乱捶。
柳濡风没受伤,他自己倒是被捶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冯瑶瑶大喘一口气,说道:“你说这算什么?是他薄情寡义在先,人家找他说个理,还要被他打?”
“那什么静络公主真不是好东西,今天刚一下旨,那负心汉身边就有了公主的随扈。”
这分明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
华敏沄也觉得很无语:“你小声点,负心汉负心汉的,在外面这么说被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虽说这里是舶来品后院,她有把握不会让人听了去,但小心无大错。
冯瑶瑶现在不注意,出去也不一定注意,就这大嗓门,嚷嚷的全天下都要知道了。
前世静络嫁的是勇国公家的成老二。
这回,居然指婚给了前世不知道的人。
按照道理不应该啊?
是廉王在搞什么鬼不成?
冯瑶瑶被华敏沄一说,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做贼似的张望了一番,瞬间说话声音小了一倍:“我实在是气不过,必须给他好看才行。”
华敏沄也觉得膈应的厉害,不过:“皇上为什么就忽然指婚了?”
这是两个人好了多久了,否则静络又不是傻子,那么多豪门贵族不挑,偏要挑读书人啊?
这也太过分了,那柳濡风把阮玉当什么了。
冯瑶瑶撅撅嘴:“阮大哥说,那静络公主和柳濡风是在勇国公府认识的。”
“起先那静络公主的随扈还没到的时候,阮大哥逼问了几句,那柳濡风都说了。”
既是在勇国公府,那廉王肯定是知道的,甚至是支持的。
那成家老二怎么办?
华敏沄也搞不清廉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管了,总归不是好药。
真要是对她有什么图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安慰冯瑶瑶:“这事说来既是坏事,可也是好事啊。”
冯瑶瑶白了华敏沄一眼:“沄沄,你不厚道哦,小玉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是好事了?”
华敏沄摇摇手指:“你想错了,那柳濡风如此的见利忘义,实在不是个好人,这还好是在成亲以前,若是成亲后,我且问你,小玉还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华敏沄原本是发现这柳濡风挺有本事,交友甚广,可没想到还勾搭上廉王和静络。
也是,只能算是普通人家小姐的阮玉怎么能和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一步登天的高贵的公主相比呢。
哪怕这家人在他举目无亲在汴京城漂泊的时候,给过他帮助和温暖。
不过,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太多了。
只是,于柳濡风来说,阮玉是他攀附权贵的绊脚石。
可是,对阮家,对冯瑶瑶、对她华敏沄来说,阮玉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所以,她必须给他点好看。
华敏沄拉了拉说不出话来撅着嘴生闷气的冯瑶瑶:“好了好了,别气了,我知道你是替小玉抱不平,咱们明天约了小玉,去出口气怎么样?”
冯瑶瑶眼睛一亮:“你有什么好办法?”
华敏沄微微一笑:“套麻袋呀……”
……
翌日,恰逢旬日,这样的日子华敏沄一般只要去庄子上看看虎之队的训练情况的。
顺便也下场对练几场。
可为了阮玉的事,她就不去了。
刚晨起练完武功,就见敛秋来报,冯瑶瑶已经来了。
华敏沄知道她着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着丫鬟跟谢氏说了一声,她便和冯瑶瑶出门了。
到了阮家,阮玉的母亲周氏和嫂子彭氏把她们引到阮玉门口,周氏抹着眼泪说:“从昨天到今天都不开门,饭也不吃。”
彭氏扶着大肚子,也是一脸担忧。
华敏沄拍拍周氏的手,又给了个安慰的眼神给彭氏,心里又把那柳濡风狠狠凌迟了一遍。
冯瑶瑶上前拍门:“小玉,沄沄跟我来一起看你了,让我们进去吧。”
门内的阮玉毫无动静,就是不出声。
华敏沄想了想,对周氏和彭氏说:“阮伯母和嫂子就不要在这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玉儿不好意思的很,你们就先回去,我和瑶瑶会好好劝阮玉的。”
说话时,提高了音量,务必让里面的阮玉听见。
周氏有些迟疑,还想说点什么,还是彭氏懂这些小姑娘的心思,拉了拉周氏。
周氏才叹了口气,对华敏沄和冯瑶瑶点点头:“一切拜托你们了。”
说完,她便和彭氏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了。
待到两人走了,华敏沄上前一步,站到阮玉门前:“小玉,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是你自己开门。”
“第二呢,是我把你的门拆了,不过我事先说好了,我可不会付你的门钱。”
冯瑶瑶无语的看着她:“……”她知道这暴力女又要开始暴力了。
门内还是没有动静。
华敏沄也不多话,直接上前一拳砸在阮玉门上。
这一拳她仅仅用了一分力,只听见门“咔”的一声,中间多了一个凹下去的拳印,周围已经碎成齑粉的木屑粉“噗嗤噗嗤”往下掉。
一旁的冯瑶瑶已经惊叫一声,躲到一边去了。
感觉沄沄这力气越来越大了。
真是怪力女……
随着木屑粉的纷纷洒落,门“咔咋”一声开了。
阮玉站在门口,眼睛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冯瑶瑶一把上前拉住她,生怕她再钻进去了:“你看你,我们来都不开门,也不吃饭,你现在看起来丑死了。”
阮玉自暴自弃的甩开冯瑶瑶的手:“丑死算了,你们来干什么,我在屋里好好的,干嘛要把我逼出来。”
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华敏沄白她一眼:“哭什么?那负心男不要也罢,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冯瑶瑶点点头,把华敏沄灌输给她的话对着阮玉又说了一遍:“小玉,你应该庆幸你在成亲前就甩了他,要是成亲后,可怎么办哟……”
巴拉巴拉,冯瑶瑶极尽可能的给阮玉洗脑,告诉她告别了旧爱,迎接新欢是多么幸运的事。
虽然有八成话都是冯瑶瑶胡诹的,但看阮玉脸色渐缓,华敏沄觉得还是值得的。
见阮玉脸上终于不见了那股子郁气,多了一份平和,无论是冯瑶瑶还是华敏沄,都松了口气。
华敏沄开口道:“今日我和瑶瑶来,是为了替你出气的。”
冯瑶瑶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阮玉迟疑的抬起头,看着两个好友:“怎么出气,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了。”
华敏沄摇头:“阮大哥为着你的事情,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你爹娘为你烦忧,你嫂子大着肚子还担心你,你自己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这样的人,你就让他逍遥快活了?”
华敏沄从来不是别人招惹了她,给她一巴掌,她还能把脸伸过去让人家再给她一巴掌的人。
谁招惹她,被她找到机会,她就把他爪子给剁了。
身为跟她脾气相投的朋友,她了解阮玉,唯有让柳濡风吃点苦头,阮玉才能舒心一些,让这事真正的过去。
否则憋在心里,那种憋屈和屈辱感能让她作下病来。
冯瑶瑶也是气急败坏:“那负心汉不记恩情,一个人孤身在京城,吃你们家喝你们家的,还借着阮家阮大哥的人脉交友甚广,最后还欺骗你的感情,这样的人就这么算了?”
“我不记得小玉你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说到负心汉的时候,冯瑶瑶特地把声音都压小了。
不过,她还是气啊,自己和沄沄好心好意的来为她出气,起了个大早,沄沄还告诉她已经打听好柳濡风在哪儿了。
没想到这小玉还拒绝她们。
哼,她决定了,小玉不去,她自己和沄沄去,就当是替阮家人出气了。
阮玉默了默,她觉得华敏沄说的对。在这个世道,身为女子已经很吃亏了,如果自己不能强一点,那人家看见你也是可劲儿欺负的。
只有自己强大了,让人家不敢伸爪子,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家人。
好比沄儿,田雪梅那事起初,她们也是亲耳听见,亲眼所见,那么大的屈辱,那么难以转圜的余地,沄儿硬是没忍下来。
如今,那田雪梅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听说这辈子也就能躺着了。
而廉王和勇国公府谁敢找沄儿的麻烦。
虽说有信国公府做依仗,可是自身不行,依仗再多也没用。
想到这,她有些豁然开朗。
她和单纯的冯瑶瑶不一样,她的心思要细腻很多。
她觉得,也许沄儿就是有意识的在训练她们成为能剁别人爪子的人。
瑶瑶的那个未婚夫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是大哥和大嫂听到风声告诉她的,她一点儿也没敢声张。
沄儿的消息来源比她多的多,更是能早早就听到。
她也没声张,但不声张不代表她没做什么事。
她阮玉也好,瑶瑶也罢,大约沄儿就是想让她们能和她一样,在有限的空间能够活得更加肆意!
她怎么能浪费好友的这一番好意呢。
她笑了笑,眼里闪着光,郑重点头:“嗯,我心里也气呢,咱们去吧,把柳濡风修理一顿。”
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就是为着自己舒服,她也不想让他太舒服了。
冯瑶瑶高兴了,一把拉住她:“那咱们商量商量。”
阮玉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又笑着看看华敏沄,郑重的“嗯”了一声。
三人一合计,便出门了。
柳濡风一直租住在承平巷,讽刺的是,这一进的小院子都是阮石帮忙找的。
阮石为了方便他能安静的读书,可是帮忙跑了好些地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不过,可能是傍上高枝了,这小院配不上他了。
昨天刚当上准驸马,今天就要搬家了。
华敏沄让暗卫打听过了,勇国公大手笔的送了一间院子给他。
今日傍晚是乔迁的吉时。
中午翰林院下衙后,他肯定是要来整理一下自己的私物。
而必经之路上,有一处竹林,那儿清幽可人,春日倒是有许多人踏青。
这秋风萧瑟的,肯定没什么人。
三人在竹林那边等着,华敏沄还贴心的给她们准备了粗麻布的衣服。
脸上也被华敏沄乔装过了,不熟悉她们的,是铁定认不出来她们的。
明目张胆是要的,但是必要的乔装也是要的。
免得到时候被不要脸的“苦主”找上门,那多尴尬。
就要让他明明知道是谁,可又没证据。
阮玉和冯瑶瑶都有些兴奋,还从来没这么玩过。
两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还摸摸华敏沄,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好不新鲜。
正新鲜着,不远处一阵杜鹃鸟的空鸣,华敏沄头一低:“嘘,来了。”
两人立刻正经起来,猫在华敏沄身后,静静的等着。
那边,柳濡风一个人匆匆的走着。
他把这边的一些书籍和私物整理一下,公主还约他去彭楼吃饭。
他得快点。
正想着,眼前一黑。
感觉自己就被一个大袋子给套住了。
刚要叫喊,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一阵剧痛传来,接着如雨点般痛感从身上各处都传了过来。
他此时脑袋还算清醒,想着是谁揍他?
是不是阮家?
可是阮石是个读书人,手可没有这么重。
现在,他觉得其中有好多下最密集的,那手太重了,这肯定是练家子啊!
他感觉自己骨头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