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墨绝一直在小河边坐到了天黑也没想出来该如何是好,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解决的方法。
思虑再三,墨绝决定趁着天色已黑,溜进城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墨绝站起身来,解开了马匹的缰绳,口中轻声说道:“走吧,你自由了。”
随后便在马身上拍了一下。
看着马匹渐渐跑远,墨绝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来到了城墙下。
通体白色的彩云袍在这黑暗中实在是太显眼了,要是被守城的军士发现,估计再想要进城就难了。
此时正值入夜时分,星辰隐匿不出,守城的军士腹中饥饿难耐,必然会出现疏忽之处,这也给了墨绝机会。
只见墨绝隐藏在城墙下的阴影中,灵识探出,注视着城墙上的军士。
这个地方是墨绝精心挑选的,一刻钟之内只有一队军士巡逻而过,岗哨也仅仅只有一人。
就在此时,一队军士从远处走来,路过了墨绝头顶。
但墨绝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还不是时机,他需要在岗哨疏忽之时,才有机会潜入。
好在他并没有等多久,上面的岗哨似乎有些等着不耐烦了,不时地朝城中的方向看去。
墨绝抓住了这个机会,脚下灵力聚集一跃而起,在快要掉落的时候,又在城墙之上踩了一脚,就这样潜入了这座城市之中。
一切都像墨绝预料的那般,没有发出丝毫动静,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然而就在墨绝欣喜之际,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在墨绝下落的地面上有一块瓦片,而他恰好踩在了上面。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引人注目,墨绝的动作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谁在那?”
一道大喝紧随而来,城墙上响起了厚重的脚步声。
【果然...】
墨绝暗叹一声,过程太过顺利,让他放松了警惕,却在最后一刻出现了问题。
趁着城墙上的军士还没下来,墨绝连忙跳上了一旁的屋顶,将自身的气息尽数收起。
没一会,一道亮光便来到了墨绝落下的地方,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带着一队军士正仔细地查探。
这让墨绝有些疑惑,因为他看得出来,军士明显是听从白袍男子的命令的。
而后者并不像是一个官员,反而更像是一个混混,看上去就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一会,一名军士就找到了墨绝踏碎的那枚瓦片,将它呈到白袍男子面前,说道:“大人,此处就只找到这枚瓦片,应该是某只野狗弄碎的。”
白袍男子闻言,皱着眉头上前看了一眼瓦片,随后说道:“将它给我拼回原状。”
语气很是嚣张,似乎在他看来,眼前这些军士本来就应该被他使唤。
但是那名军士却犹豫了:“大人,这...”
这也不能怪他,估计前两日城中下过大雨,而这里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地面上有些泥泞,瓦片在这种坏境之下,自然也是肮脏得很。
‘啪!’
谁料这白衣男子听完,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军士脸上,口中嚣张地说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爷可是天命宫之人。”
那队军士见自己队长被打,手中兵刃出鞘,直指白衣男子,后者却毫不在意,依旧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那名军士抬起手,阻止了手下的动作,口中应道:“是,大人。”
随后便蹲在地上,将手中破碎的瓦片一片片组装好,然后再呈给对方看。
白衣男子凑过头来,仔细地看了看瓦片上面的痕迹,随后大怒道:“你们都是瞎子吗?这么大一个脚印都看不见?现在开始全城戒严,你们找不到这个人就别回家睡觉了。”
说罢,男子甩手就走,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脸色。
那名军士站在原地,双拳紧握,但最后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咱们去找人,看来今晚我们都不用睡了。”
随着话音落下,军士带着一队人离开了这里。
待到他们都离开灵识范围之后,墨绝才从房顶探出头来,跳落在地面上。
在他身前,那枚被拼好的瓦片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只是上面只有泥泞,哪有什么脚印,分明就是白衣男子故意刁难那些军士。
想到这里,墨绝就更加好奇白衣男子的身份了,是有多大的后台,才会让这些军士敢怒不敢言?
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的方向,墨绝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直觉告诉他,这男子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没花多久,墨绝就追上了一脸嚣张的白衣男子。
此时身后的城墙上警铃大作,一点点火光亮起,朝着城中而来。
城中四处不断传来一些吵杂声,墨绝走在大街上,疑惑地看着不断奔走的行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慌张的神情,更有甚者回到家便紧闭门窗,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只有墨绝前方的白衣男子,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都自己造成的杰作很是满意。
一路上的行人遇见男子,就害怕地让到一旁。待男子走过才继续仓惶地奔走。
而且墨绝还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就是街道上奔走的行人,均是年过半百的了老者和一些看上去很是瘦弱的孩童,其中就是没有壮年男子,也没有那些穿脂黛粉的妇人。
街道上也是没有见到有茶馆,酒楼这些事物。
心中虽是疑惑,但墨绝还是跟着白衣男子一路走去。
过了一会,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墨绝再也不好隐藏自己身形的时候,白衣男子终于走进了一处府邸之中。
墨绝愣了一下,这里不正是他记忆中私塾的位置么?
但他的记忆中,这里是一座老旧的庭院,而眼前的府邸却与他记忆中完全不同。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连墙壁上都特意刷上了金漆,除了朱红色的大门,入目间一片金色。
墨绝咽了一口唾沫,佯装路过的样子从府邸门前走过。
只见府邸大门上挂着一片牌匾,上书‘天命宫’。
里面似乎在举办这酒宴,不时传出一些声响,均是女子的娇笑声。
‘吱呀~’
就在墨绝刚刚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刚刚进去的白衣男子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见到门前的墨绝先是一愣,随后冷声喝道:“小子,你谁啊?小爷怎么没有见过你?”
听着男子的质问声,墨绝心中升起一股杀意,眼前之人确实让他很是不爽。
白衣男子对墨绝的杀意浑然不知,见墨绝没有回话,他的脸上升起一股怒意,大声喝到:“小子,聋了是不是?还是看不起本大爷?”
说着,还不断朝着墨绝逼近,似乎是想给墨绝一些教训。
就在墨绝想要拔剑出来送对方一剑的时候,一只苍老的手从身后拉住了他。
一名苍老的妇人缓缓走上前来,对着男子笑道:“大人,您别生气,这是老身出门远游,今日才归来的孙儿,不懂规矩。”
看着老妇人赔罪的样子,男子怀疑地看了几眼墨绝,随后才说道:“老家伙,管好你家的孙子,今天小爷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说罢,男子转身从一旁离去。
老妇人还一直赔笑,直到对方不见了踪迹才回身朝着墨绝说道:“小伙子你不要命啦?快跟我来。”
说着,拉着墨绝离开了这里。
一处破旧的小屋中,墨绝尴尬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就是刚刚那名老妇人,这下正不断地数落着墨绝呢。
“小伙子,知道错了没有?那种地方不是你能随便去的....”
墨绝被老妇人的话说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打断道:“阿婆,这个天命宫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墨绝的话让老妇人愣了一下,随后便将着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这天命宫的前身,就只是一个医馆,因为里面的大夫技术高超,收取的酬劳也不多,所以城中很多人都会去哪里看病。
但事情在某一天发生了变化,那是一个叫韦富的男人从外界而来,据说是修成仙法,手中还有能让人延年益寿的丹药。
起初大家都是不信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发现韦富所说地都是真的,一下子就疯了。
医馆大收学徒,最终原本的大夫被排挤走,韦富就自然接过了馆主的位置,随后改名‘天命宫’。
说道这里,墨绝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但墨绝的疑问还没有解开,既然是医馆为何不让他接近呢?
而且一个修仙者,给自己的医馆取名天命宫,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这些疑问,在老妇人接下来讲诉的故事中,他找到了答案。
一切都是从医馆改名‘天命宫’的那天说起,因为城中不少老人都得到了他的帮助,原本垂死的老者硬是被治好了,所以城中的百姓都自发地前去恭喜韦富。
但那天的韦富,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匪夷所思的一段话:他因为救的人太多了,所以被上天选为天命宫之主,也就是说他的命令便是上天的命令,谁要是不听的话就会死!
结果当场就有几人出声质疑他,就在此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质疑韦富的人,下一刻都软到在地,没了声息,竟是死了!
往后的日子里,类似的事情也发生了好几次,都是当面质疑韦富的人,转眼就无声无息地死了,而且都没有中毒的迹象,浑身上下都没有伤痕。
这下也由不得大家不信了,于是‘天命宫’的名字就在城中传开了,但是因为丹药的原因,前往韦富那里治疗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这匪夷所思的发展让墨绝有些惊骇,如果真的像老妇人口中所说,那这韦富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老妇人脸上升起恐惧之色,口中说道:“后来,诡异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