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话音刚落,一旁差不多被无视的薛雪缓缓开口,“我刚才发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还说什么为什么要骗他之类的话。”
听见薛雪说话,姜迟看了她一眼,也知道是刚才接电话的人,出于礼貌,淡声道:“多谢。”
薛雪温和地笑了笑,“姜四小姐太客气了,我只是偶然碰到了而已。”
说完了之后见姜迟也没问她名字的意思,倒是自己为了混个脸熟笑着道:“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薛雪,姜四小姐叫我小雪就行。”
言沉目光这才又看向了薛雪,半眯缝着眼睛,清冽的嗓音带着凉意,“姜迟和你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对上言沉凉薄的目光,薛雪心中微噤了一下,稳了稳心神,才依旧是笑着似是不经意地提及,“言沉,好久不见,上次见你都还是在一潋的生日宴会上呢,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一潋是一对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
言沉还没说什么,华笙瞬间就冷了脸色,“薛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明着是和小沉子套近乎,可是暗着却是当着姜迟的面示意小沉子和表哥之间暧昧不清,这不是摆明了挑拨小沉子和姜迟之间的关系么?
她虽然挺乐意给姜迟添堵,可是怎么着也不能将她的小沉子给牵涉进去不是。
薛雪似是不大明白华笙的意思,愣了愣,“华笙,我难道说错了么?当时一潋和言沉一起进来,行景等人不都是以为他和一潋是一对,而且后面一潋还丢下你亲自送言沉回去。”
华笙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怪不得你能成为演员,演技果然过硬。”
言沉眯着眼睛看着薛雪,目光有那么两分高深莫测。
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许看别人。”紧接着耳边传来了魅然中还带着几分略微孩子气的声音。
言沉捏着眉骨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捉住了姜迟的手,“别闹。”
不过清冽的嗓音里面一点儿斥责都没有,满满的都是宠溺。
一旁的华笙表示想捂住眼睛,简直特么的没眼看了。
她这只狗子还在这儿呢!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有笔账还没算。”说这句话的时候,言沉的目光一直是落在薛雪的身上,有些凉,有些冷,还有几分似笑非笑。
当初那被碰到的红酒杯,之前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这下倒是清楚了。
只是,她倒是有几分好奇,她那时和薛雪该是第一次见面应该也没有得罪她吧?
言沉朝着薛雪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看着言沉走近,薛雪几乎是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微皱着眉头,“言沉,你想做什么?”
言沉微勾了一下嘴角,眸光一移落在了桌上开了但仅喝了不到一半的红酒瓶上,似笑非笑地道:“上次在锦瑟皇庭的事情,薛小姐不会忘记了吧!”
她当时什么都没说是觉得自己和薛雪第一次见面她没针对自己的必要,现在既然知道薛雪是故意为之,怎么都得讨回来吧。
更何况,薛雪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小松鼠套近乎,还挑拨她和小松鼠之间的关系。
言沉话音落下,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酒瓶,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一抬手便尽数从薛雪的头上倾倒而下。
“啊!”薛雪尖叫了一声,表情被冰冷的红酒浇灌到有些隐隐失控,红酒顺着脖子流入了衣襟内,冷地薛雪甚至打了个寒颤。
姜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来,这位叫做薛雪的还招惹了小时哥哥呢!
华笙也有些目瞪口呆,不过眼中神色还是相当幸灾乐祸。
小沉子好帅啊!
缓过神来之后,薛雪狠狠地瞪着言沉,神色冷怒,“言沉,你疯了么?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对我一个弱女子动手。”
“弱女子?”华笙嘲了一句,“你是弱女子就别出来,凭什么你能对小沉子动手小沉子不能动手了?就因为你是弱女子。”
然后看了眼姜迟,没忍住又轻哼了一声,“在姜迟面前声称自己是弱女子,你也好意思。”
再说了,小沉子是大男人么?
姜迟没说话,只眸眼凉凉地看了眼华笙。
华笙顿觉后背一凉。
这时,薛雪将目光转向了姜迟,“姜四小姐,你和言沉认识了那么短的时间就结婚,你真的了解他这么人么?他以前就和沈一潋暧昧不清,就算是和你在一起收了心,可是他现在会对其他女人下手难免以后不会对你动手。”
闻言,姜迟微蹙了一下眉。
薛雪以为姜迟被自己说动了,毕竟言沉刚才对自己的那一举动,实在是太失风度了。
姜迟微微偏头,狭长魅然的凤眸似有若无地落在薛雪身上,眸色漫不经心之中还有那么几分摆在明面上的不以为意,“你觉得自己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似笑非笑的神色,玩味至极的态度,甚至是带着些许讽刺轻蔑的语气,让薛雪的脸瞬间就涨红一片,然后像调色盘一样,红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白。
色彩缤纷的,煞是好看。
姜迟薄唇微勾,凤眸眼尾幽幽地上扬两分,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意味不明地看了薛雪一眼,一开口,说出的话语都是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危险,“薛雪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当初言舒雪在医院将小时哥哥和沈一潋那些比较亲昵的照片给他看,事后他派人查了一下,好像就是叫做薛雪来着。
这种时候,薛雪自然不会以为姜迟提及她的名字是什么好事儿,本就是微白的脸瞬间一片惨白。
关于这位姜四小姐,她了解地并不多,不过也隐约听人说起过不是个能得罪的人。
当初那位一时风头无两的周慕凉,她的娱乐圈当时也算是混得不错吧,还不是悄无声息地封杀了。
华笙看着默默咋舌。
不愧是帝京小祖宗,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就那么一句话薛雪脸都给吓地不见血色了。
姜迟没再看薛雪一眼,收拾人什么的,还是软刀子慢磨比较有趣。
“先送姜铭回去吧!”姜迟看了眼醉醺醺的姜铭,对着言沉道。
“嗯。”
言罢,言沉准备去扶姜铭。
倒不是她和姜铭多熟,而是姜铭一个大男人,华笙肯定是扶不动的,小松鼠身子骨不好,也还是算了吧!
姜迟皱了一下眉,“我和华笙来扶着他就好。”
最熟悉柠檬精性子的言沉:“……”
嘴角没忍住微微地抽搐了两下。
她以后可以卖醋为生了。
被点到名字的华笙一脸嫌弃,“不要。”
“姜铭最是知恩图报,他清醒后要是知道,肯定会特别感谢你。”姜迟抬眸慢悠悠地看了眼华笙,妖魅精致的面容是说不出来的玩味。
华笙微拧了一下眉,似是在思索着。
然后看向了姜迟,“会给我涨工资么?”
她不知怎么的被局里调到了姜铭身边工作,这个项目结束前姜铭都是她的上司。
姜迟略微沉吟了一下,“姜铭一个人在外住,我和小时哥哥有事不便照顾他,你要是照顾等他清醒,说不定是你要多少他给多少。”
这个时候的姜迟,像极了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财迷华笙一咬牙,一拍腿,“好。”
照顾就照顾,反正姜铭之前很多生活上的事情也都是她在负责。
这下好了,不仅送姜铭回去,连回去之后谁照顾的事情都解决了。
言沉看了一眼姜迟,又看了一眼华笙,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酒吧就出现了这颇为诡异的一幕。
两位女子搀着一位醉酒的男子离开,其中一位特别漂亮惊艳的女子身侧还跟着一位清冽出尘的少年,但,就是不上前帮个忙扶一下。
一行四人走出了酒吧。
薛雪看着几人的背影,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还沾着红酒酒渍的面容神情有些扭曲,再加上湿漉漉的发以及被泼湿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地有些狰狞。
她就知道,她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他们都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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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你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谢梦晗在和言舒雪说话,见她一直出神轻皱着眉问了句。
“啊?”言舒雪回过神来,看向了谢梦晗,“没事,就是昨天看文件看地太晚了。”
闻言,谢梦晗有些责备地看着她,“工作上的事情不急,你自己都还没毕业,别逼得太紧了,再说了,公司还有你爸呢,总不能现在就都让你来处理。”
“我会注意的。”言舒雪笑了笑。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言舒雪忽然问,“妈,言沉以前住过的房间这些年有人打扫么?”
谢梦晗有些疑惑言舒雪忽然问起这个,“怎么了?”
“没,就随口问问。”
谢梦晗喝了一口咖啡,“他都离开言家那么久了,他的房间打扫做什么,反正又没什么他的东西,他离开后我懒得管就给锁了。”
言沉虽然在言家住了将近一年,但存在感并不高,言家基本上没有他生活过的痕迹,就连他房间里的东西都不多。
“哦哦。”言舒雪有些敷衍地应了两声。
不知道言沉房间里面能不能找到她的头发,而且,这么多年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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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呀,好眠么么哒!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