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如实说了林晓星的诉求,“我知道常总您很照顾她,不过我怕我答应了她,被其他员工知道了的话……”
“我知道,你做的是对的,得按制度来。”
经理放下心来,“说的是,制度最重要。”
钱的问题没解决,林晓星心神不定,在台上跳舞的时候愁眉苦脸。
她化着浓艳的舞台妆容,台下的客人很难发现她眉宇间的阴霾,但是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待她一曲舞毕业,将她叫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
服务生送来饮品放在桌子上,常决端起一杯鸡尾酒,品了一口,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看你不在状态。”
林晓星将刚刚端起的果汁重新放下,“对不起,常总,我等下会好好表现的。”
常决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一万块钱,你拿着。”
“不,常总,我不能要!”林晓星急忙站起身。
“急什么?坐下说。”常决温和的笑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发了工资慢慢还我。”
“那……”林晓星嗫嚅着,她确实很需要这些钱,何况他说的是借,这样她确实少了心理负担。
“就当是我向你借的吧,我会尽快还你的。”林晓星认真表着决心。
“不用着急,帮助员工,是老板的本分。”
林晓星虽然没有正式踏入社会,但这两年的打工经历让她见识了不少商人的嘴脸,很多老板都想着如何最大化从员工身上榨取价值,根本不会真心实意的想去帮助员工。
所以常决的话,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许颖洁拿到钱,告诉了林晓星许俊辉的墓地地址。
站在坟墓前,林晓星眼泪潸然落下。
“对不起,俊辉哥,是我不好,害你出了意外……现在我已经努力在弥补你的家人,你能原谅我吗?”
林晓星在许俊辉墓前待到暮色西沉才离开,想到父亲和母亲也葬在这片公墓,她起身朝着南边的目的走去。
父亲的墓碑前,放在一束鲜花,花瓣上挂着录制,而今天并没有下雨,应该是买花的时候花店的工作人员喷上去的。
看来,有人刚才来看望过父亲,会是谁呢?父亲生前的朋友吗?
她看着父母的墓碑长久的静默着,在心里向他们诉说最近的 生活和对他们的思念,尔后转身离开。
走出公墓,意外见到了常决,他站在一处背风的角落里抽烟,看到林晓星,碾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快步朝她走过来。
“常总,你怎么在这里?”
来看一位老朋友,你呢?
当他说到老朋友,林晓星瞬间想到了什么,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
她垂下眼眸,语气中透着一丝忧郁,“来看望一位学长。”
“嗯,”常决微微淡了点头,眸底渗出一丝伤感,似乎为林晓星说的 那位英年早逝的同学感到惋惜。
他走到一边的车子,打开车门,“走,我送你回去。”
林晓星没有拒绝,道了声谢就坐进了后车厢。
一路上,常决一反常态,问了很多关于她的学业和生活的事情,林晓星一一作答,两个人就像朋友似的相处着。
打了学校,林晓星在大门口下车,刚走进校门,就看见陆远河远远走了过来。
她本来想避开,看到跟在他身边的翟亦雪,突然改变主意,大方的迎了上去,“嗨,陆远河。”
林晓星很久没有这么主动的跟他打招呼 了,陆远河心情大好,走到她身边站定,一双桃花眼潋滟着灿烂的 光芒,薄唇也兴奋的勾起,“你去哪里了?”
林晓星没有提起去公墓的事,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便挽起陆远河的胳膊,撒娇道,“远河,我想你了。”
说完这句话,林晓馨明显的感觉到翟亦雪的眼神骤然阴冷,一双手紧紧攥起,握成愤怒的拳头。
陆远河欣喜若狂,直接伸手揽上她的肩头,薄唇靠近她耳畔,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般动听,“我也好想你。”
说着,就要搂着她离开,“一起去吃饭,嗯?”
“不了,我吃过饭了。”林晓星笑着拒绝,看着翟亦雪的眼睛,故意提高了嗓门对陆远河说,“晚上我去你家吧。”
刚刚还因为林晓星拒绝和他一起吃饭而沮丧的陆远河,听到这句话就像打满了气的氢气球,瞬间就飘了起来。
“好啊,”他克制着激动,语气淡然。
他的态度让翟亦雪更恨,好像林晓星此前已经无数次去过他家里,这种提议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她眼中的怒火让林晓星很满意,她不能总是让翟亦雪和她的那帮姐妹们骑在头上,是时候还击了。
经过翟亦雪身边时,林晓星故意骄傲的挑起眉毛,眉眼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到了约定时间,林晓星打车来到学府一号小区。
这个小区管理严格,保安众多,没有门禁卡禁止进入,林晓星刚想找门卫拨通陆远河家的可视电话,翟亦雪就走了过来,“我带你进去吧。”
林晓星不予理会,想着她才不会这么好心呢,就听她说:“里面楼栋还有一道门襟呢,你还是跟着我进去比较好,我就住陆远河隔壁。”
林晓星心里一紧,翟亦雪住陆远河隔壁?
为了眼见为实,她毫不犹豫的跟上翟亦雪的脚步,随她走进小区。
小区整体布局是中式园林风格,环境优雅,假山瀑布,鲜花环绕,行走其间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到了楼栋下面,果然还有一道门襟,翟亦雪从容不迫的拿出门卡刷开门襟,刷开门襟,却不急着走进去,而是停在那里,对林晓星说:
“之前我一直想住这一栋,但是没有人卖房子,也没人出租,最近远河的邻居要搬家,远河赶紧通知我搬过来,方便他河我约会。”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愈加得意,“远河说,日日夜夜粘着也没什么意思,两个人还是有各自的空间比较好。现在我们住隔壁,不管是我去他家,还是她来我家,都比较方便。”
林晓星讷讷的看着翟亦雪再次刷开门襟,走到楼道的玻璃门前,为她打开大门。
“进来呀,”她满脸热情的招呼着,“不是要去找远河吗?要是他不在家,你可以先去我家坐一会儿,反正就在隔壁。”
“不了,”林晓星忽然改变了主意,“我想起来我还有作业要做,先回学校了。”
她转身要走,翟亦雪松开门走过来,“你知道为什么你和陆远河纠缠不清,我却从来不跟他闹吗?因为他早就说过,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最终,他还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我们两家不光门当户对,还有商业上的合作。”
林晓星不想听她说这些,双腿却沉重的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子。
翟亦须继续说道:“远河他家的公司这几年上的项目,我爸投资了几个亿呢,马上他们又要进行产业升级了,我听我爸说这次动作比较大,总共上百亿的投资,我们家可能会入股十个亿吧。”
她抱着双臂,趾高气扬的看着林晓星,“就凭你那两坨海绵,能撬动十个亿的杠杆吗?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