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她还胸有成竹,气势汹汹的教训着臭小子,那现在,她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连带着眼神都有些躲闪,突然有些不太敢看自家的儿子。
这些年,霍景琛一直忙于工作,身边别说女人了,就是一个雌性动物也没有!
身为晚辈中唯一的男丁,老太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么久不处对象也就算了,身边竟然连个女人也没有,长期这样,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之前往他房里塞女人,虽然做法有些丢长辈的面子,不过只要能达到她预期的效果,面不面子的也无所谓了。
但是她毕竟身为长辈,虽然和霍严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当着自家丈夫的面,被自己的儿子下了颜面……
她还是要点形象的。
母子俩之间细微的眼神交流,并没有逃过霍严的眼睛。
虽然对自己妻子背地里做了什么事一无所知,但是从两个人的眼神里,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凌薇还是这样……
“那个……叫时安意是吗?”霍严突然开口,“如果真的入了你的眼,那就找个时间,带她来家里坐坐吧。”
“爹地?”
霍珍珍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父亲,不敢相信这话事出自她父亲的口中。
啧啧啧!
连父亲都同意了,看来安意姐这会还真是要和爸妈见面了!
霍严的一句话,缓解了客厅里的尴尬,只见霍景琛淡淡的收回目光,许凌薇原以为他会顺着应下来,却没有想到直接就被他拒绝了。
“集团的事情太多,以后再说吧。”
霍景琛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只要让长辈们知道安意的存在,不要再给他添乱就行了、
霍景琛轻描淡写的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许凌薇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匆忙滑动着轮椅,跟在霍景琛身后,皱起眉头,目光探究的看着他:“你喜欢谁我们管不着,但儿子,你别忘了,星雅现在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样,不打算负责了?”
都快走到门口了,霍景琛脚步一下子顿住,没有转身,只是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
“找个时间,让星雅来家里。”
许凌薇一怔:“景琛,你是认真的?想清楚了?”
话音刚落,霍严和霍珍珍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听这话的意思,霍景琛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只这辈子想要让他娶别的女人……
绝无可能!
霍景琛转身,幽眸暗沉,低声道:“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母亲,小燕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到此为止了?”
许凌薇自从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一个秘书缠上了,尤其是那个秘书,竟然和顾西洲还有些关系,那她就更不能允许她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了。
当年要不是顾家,她也不会失去她的双腿!
所以这些天虽然知道霍景琛在忙集团的事情,可她心里就始终不踏实,如今既然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满意答案,那个女孩儿私底下怎么样,她就没有兴趣知道了。
好歹是自己的儿子,许凌薇还是对他有所了解的。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最讨厌别人管他的私事,此时听出了他话里的埋怨之意,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我这也是关心你,你要是不喜欢,让莫姨将人带回老宅就是了。”
霍景琛不再多说什么,拿上外套,开门离去。
“爸,妈,那我也上楼睡觉了。”
老哥走了,老母亲心里的火却还没有发泄完,霍珍珍担心受到池鱼之祸,想要借口溜走。
“珍珍,你等一下。”
霍珍珍:“……”
霍珍珍僵在原地,心里开始为自己哀悼。
“行了,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孩子们的事情老是爱瞎掺和呢!”
霍严说完,又对着霍珍珍说道:“珍珍,你别管你妈咪,先上楼。”
“霍严你什么意思?”
“好的,妈咪,爹地,晚安!”
霍严的话,让霍珍珍如得法旨,趁着自家老妈还没有反应过来,麻利的就往楼上跑去。
霍珍珍走后,霍严也没有打算和许凌薇多说的打算,拿起手里的书,就准备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许凌薇的嘴角动了动,原本打算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缕微微的叹息声。
……
见霍景琛从老宅里出来,郝元立马神色紧张的走到他面前。
“霍总,时小姐被人带走了!”
“什么?”
霍景琛神色一紧,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郝元情不自禁的浑身一颤,继续道:“带走时小姐的人特意隐藏了身份,不过从别墅里得监控看,时小姐似乎是……是自愿和对方走的!”
郝元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立马将头低的低低的,也不敢去看男人面色阴沉的脸。
“自愿?!”
霍景琛眉宇皱成一道川字,声线有些清冷。
霍景琛脚步一顿,听到这些话,沉寂的眸光倏地冷了下来。
眸底的锋芒蕴藏着一股杀机,周围的温度也随之降了几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男人此时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心里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说不上是愤怒或是担心。
如果非要表达,也许更应该把那种情绪归结为失望!
为了她,他丢下集团的工作,和老太太周旋,拒绝傅星雅的暧昧,甚至不惜以损坏霍文两家多年的世交情谊……
可是即便这样,只要一有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离开他!
郝元见自家老板一脸愠色,以为他是在担心时小姐的下落,主动说道:“霍总,虽然不知道时小姐是被谁带走的,但是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时小姐的下落,就在爱圣帝德酒店。”
本来以为说出时小姐的下落,男人的心情会有所好转,却没有想到,霍景琛因为他的这句话直接黑了脸。
一个女孩,深夜和别人去酒店,还能做什么?
至于那别人是谁,这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