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漂亮的眉头微蹙,疑惑道:“你身边那两个难道还不够吗?”
“那是本少两位朋友,此番与本少一同游荡四方的好友。”
李纯笑了笑,轻叹道:“本以为不带奴仆,我们能更逍遥快活点,没想到生活上,颇多琐事让我等心烦,若是带了个奴仆,很多琐事可以不用亲力亲为,能省许多气力。”
此言一出,众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家资颇厚的少爷小姐,没有奴仆服侍的生活,他们想想都觉得辛苦。
特别是出门在外,没有个奴仆跑腿,事事亲为,岂不是要累死?
白云溪也信了李纯的话,不咸不淡道:“那行吧,反正我白家奴仆多,你若过关了,送你三个貌美如花的美娇娘。”
“别,本少看到女人就烦。”
李纯急忙摆手,话一说出来,他顿时觉得不太对劲,急忙改口道:“本少并没有贬低你们女性的意思,只不过,出门在外,带几个女人,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几个大老粗奴仆?”
白云溪愤怒的俏脸怒意消散了一些,撇嘴道:“别人都恨不得找美娇娘,你这人可真奇怪,偏偏喜欢三大五粗的汉子。”
“你懂什么,游荡江湖,男奴仆有时候比女性奴仆利落多了,特别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当挡箭牌。”李纯笑了笑。
奴仆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人权的,低贱程度甚至比不上一些值钱的货物。
这也是李纯渴望早点将毛江带回身边的原因。
那是他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在白家多做一秒奴仆,对李纯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李纯的理由,让白云溪无可奈何。
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并无道理,当下问道:“那就这样吧,你若过了我的关,白家奴仆,除了管家外,你随便选。”
她也不怕李纯把奴仆全部要走,白家两百多的奴仆,他能养得起的话,她也是没意见的。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纯等的就是这句话,压制下内心的狂喜,盛气凌人道:“你出题吧。”
这么自信?
白云溪半信半疑瞥了他一眼,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突然冷笑道:“你就出一首,符合当下场景的诗词来。”
这是第一考。
李纯怔了怔,下意识扫了眼四周。
一群贵家公子小姐,湖上乐园,渔舟泛泛,要应景,这他娘的好像有点难度啊。
“怎么,你的神气呢?”
白云溪见他脸色为难,当下忍不住轻笑起来,道:“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时间一过,算你输。”
众人也不由露出狐疑的眼神来。
大哥,你刚才不是神气无比的吗?牛气哄哄的样子好像天底下没有难得到你的东西,怎么现在突然萎了呢?
正当众人认为李纯创不出来的时候,李纯突然抬脚半步,脱口而出。
“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甘源率先反应过来,忍不住抚掌大笑:“好词!”
“好词!”
“此乃千古好词。”
“冠绝古今我不敢说,但我敢说,这绝对是我听过,最妙的词!”
惊呼声,赞叹声,交织重叠。
“陆兄大才。”
这词一出,甘源都敬佩不已,上前几步,朝李纯微微一拱手,有种赞叹。
“惭愧惭愧,随手而为,怎么当得上大才二字?”李纯很谦虚的摆手。
“陆兄莫要谦虚,我等,每月都会举办几次雅宴,吟诗作对,陶冶情操,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创作过如此好词,若你都担不起大才二字,我便是庸人都不如了。”
看得出甘源很喜欢吟诗作对,赞叹的话,滔滔不绝。
其余人也赶忙出声迎合,李纯一首词,大大的改善了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这是一位才富五车的世家公子啊。
李纯这词,第一句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便把在场所有人都夸了个遍,谁不喜欢被人夸?
这些人现在个个都心花怒放,都认为自己就是豪杰了,能不高兴?能不夸赞吗?
不过也有人羡慕嫉妒恨。
平海城陆家陆纯,你身份高贵也就罢了,年纪轻轻便实力了得,能以金骨之身强撼白云溪,如今更是出口成章,还让不让人活了?
“哪里哪里。”
李纯清秀的脸庞微红,不是高兴造成的,而是尴尬。
剽窃古人的东西在这群乡巴佬面前装了个比,真是罪过啊,不过,好爽。
“怎么样?第一考,我可算过关?”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李纯斜视呆若木鸡的白云溪,似笑非笑问道。
白云溪这才回过神来。
想了想刚才那词,她又不由想了想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诗词,俏脸唰的一下羞红无比。
和李纯的词比,她作的那些诗词,简直就是臭水沟里的黑泥。
我以后再也不作诗吟词了!
她内心暗暗发誓了一下,扬起头颅,不服气道:“哼,算你好运,过关了。”
“云溪小姐,这话就不对了,陆兄是凭实力说话,岂是靠运气?你毛躁了。”甘源在正确的时间很好的补了一刀。
白云溪被堵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恼怒瞪了他一眼后,气鼓鼓道:“第二考。”
眼珠一转,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今日正巧我送别了我一位好友,他如你这般,要远行见识大江南北的美好,你就以离别为主旨,起一首诗!”
这一次,不是诗词,而是诗,指定了。
这也算是白云溪的小伎俩了。
她觉得李纯作词那么好,若不限制,自己必输,倒不如指定限制,尝试一下。
万一他只会作词,不会作诗呢?
话音刚落,李纯嘴角一翘,几乎是脱口而出,朗声吟道:“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啪嗒..”
“啪嗒....”
“呯.呯呯...”
各种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宛若古琴弹奏,井然有序。
“大才,大才,陆兄八斗之才、才华横溢、五车腹笥、我甘源,恨不能与你早日结识,遗憾,遗憾啊。”甘源情难自禁抓住李纯的手臂,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白云溪只觉自己两耳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红唇微启,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已经完全被李纯的‘才学’给震撼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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