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没想到自己败了,还被人抽了耳光的情况下,自家大哥不仅不怪自己,反而还赞扬了自己一句,顿时有些小开心,觉得自己挨了那么多的嘴巴子,总算没白挨。
没等他回答,朱狄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掌,突然换了语气冷冷的说道:“你从小有长辈的教导,这两年我也时常亲自教导你,你如今已经可以容纳灵力,可你却败在一个刚入府的贫贱手里。”
朱标内心咯噔了一下,只觉脊梁骨发冷,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你一个可以运用灵力的人,却败在一个只懂得感应灵气的废物手上,也就是说,你比废物还废物!”朱狄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的怒骂起来。
朱标大惊失色,操着漏风的嘴巴,支支吾吾叫冤道:“哥哥,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一时疏忽,那该死的贱人偷袭,他偷袭我!”
本想着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哪知道一说出来,彻底引爆了本就愤怒的朱狄。
他满腔怒火的看着自己弟弟,突然抬手,啪的一声,将他抽得飞出了亭子。
朱标的脸本就伤得不轻,再被朱狄含怒的一巴掌,打得几乎脸庞开裂,趴在地上不住翻滚,喉咙里不断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偷袭?你真当我愚蠢吗?”
朱狄越想越气,昨天来通知他的人已经把事情明说了,明明是人家正面将你击溃,只能说你轻敌或者技不如人,哪来的偷袭,你这明显是给自己找借口!
众人急忙拦住要追出去的朱狄,有人轻喝道:“朱狄,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如何处置打人凶手,尽最大的努力挽回我们南院的威严!”
“是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北院学子敢抽我们南院学子脸面的事,此事若处理不好,我们南院会沦为笑柄!”
好一番劝阻朱狄才冷静下来,斜视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朱标,缓了几口气才说道:“六年前不是发生过一次这种事吗?”
提起六年前的事,虽然大家都不是亲历者,可纵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豪感,那是南院无与伦比的地位所带来的。
南院学子集结起来,就连学府高层也得退让啊。
这种地位带来的荣耀感和自豪感,可想而知。
“六年前那贱东西只是打伤了人,这一次,北院那个畜生是抽人耳光,性质已经不一样了。”
“是啊,六年前北院让咱们丢人,下跪认错可以解决。可这一次,是北院抽我们南院的耳光,已不是下跪认错就能平复的。”
“我觉得要让他在学府所有人的面前,自抽一百个耳光,然后断他四肢,贬出学府,如此方能平复我们南院学子们的愤怒。”
众人阴测测的议论起来。
朱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摇头道:“就凭我们这些人,还不够。”
六年前学府高层之所以退让,那是因为整个南院的学子都团结了起来,如果只靠他们这里四五十人,高层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朱狄你迂腐了!”
一学子站了出来,目露轻视的说道:“一个贫贱罢了,何必顾忌那么多?要我说,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前往北院,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挽回南院威严的第一步。”
朱狄看向那学子,眉头微微皱了下,没有说话。
“距离上一次南院立威如今已过了六年,北院那穷酸现在越来越不把咱们南院放在眼里,以前见到我们都得绕着走,现在呢,发生点什么争执都敢和你红着脸吵,很显然,我们南院的威严日渐西落,再不重振一下,怕以后北院的人,敢指着我们鼻子叫骂呢。”
那学子火上浇油,继续道:“所以,我们必须再次重申南院的地位以及威严,让北院那群穷酸知道我们的厉害。”
“那你想怎么做?”朱狄问道。
学子自傲一笑,颇有点人间诸葛的味道,说道:“自然是不能心慈手软,第一步将其打个面目全非,第二步,就是咱们联合起来给学府高层施压,不仅要他成为废人,还要将他赶出学府,让北院的垃圾们看到我们南院的厉害,否则,真当我们老虎不发威是病猫!”
这是杀鸡儆猴啊,既能找回场子又能重振一下南院的威严,向北院那群穷酸重申一下南院的地位,太完美了。
在场的都是南院学子,对他这些话,无不赞同。
朱狄也忍不住微微点头,然后笑道:“走,且随我去鼠窝一趟,我倒要看看,哪个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把我朱狄以及南院放在眼里!”
鼠窝,这是南院学子对北院的一个称呼,一个极具羞辱性的称呼。
众人在朱狄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要出发,一个个都摩掌擦拳,有种去打群架的既视感。
可还没等他们出发,高导师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面对北院的学子,他们敢鄙夷敢叱骂,可对于学府的导师,他们必须保持尊重,尊师重道,这是学府的规矩,如果犯了这个规矩,轻则会被学府断掉资源,如金石和元石,重则会被赶出学府。
所以在高导师进来的那一刻,这群嚷嚷着要去报仇的学子,齐齐顿住脚步,拱手弯腰一拜。
高导师摆了摆手,旋即皱眉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有人忍不住翻白眼。
“高导师行色匆匆,有什么事吗?”朱狄眉头微扬,明知故问道。
高导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高层有令,不许去找李纯的麻烦。”
这是试探,长老们让他过来试探一下,看看这些南院学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后再对症下药。
如果反应在预想之中,高层就会插手搅上一搅,让事情自然而然过去。如果反应激烈,那就得另寻他法了。
高导师觉得大长老有些可怜,祸端是李纯惹下的,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背黑锅,这事处理不好,他铁定要被南院的学子们咒骂祖宗十八代。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过怪得了谁?谁叫他逞能,不惜发下吃屎的毒誓,要把李纯据为己有。
高层竟然下令了,还不许我们去找凶手的麻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了。
有学子愤怒道:“高导师,他打的可不止是朱标的脸,是我们整个南院学子的脸!”
“是啊,我现在觉得脸庞火辣辣的,仿佛是被人抽了好几十巴掌,这口气让我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府主和长老们,竟然令我们不能去找凶手?”
朱狄脸色也不太好看,抬头直视高导师,带着些许冷笑的说道:“高导师,这事,怕是不妥吧。”
李纯已经惹起了众怒,就算他直白的说不想找他麻烦,南院其他学子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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