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将李纯高高举起,司马临突然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笑声几近癫狂。
他的双目,骤然布满了血丝,豁然抬头,盯住无极老鬼那双眼睛。
“老鬼,你现在体会到,你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自己又无能为力的痛苦了吧,你体会到了吗?体会到了吧!”
司马家其他三祖神色一变,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竟然都罕见的达成了默契,没有开口。
“司马临,你要干什么,速速放下我徒儿,否则老夫这就去灭你司马城!”
无极老鬼眸子闪过惊恐,外厉内荏爆喝。
“少来威胁老夫,你若有本事,老夫在幽州等你,等着你来杀老夫!”
司马临毫不畏惧,反而挑衅的冷哼一声,随即抬手,引动天地法力,把信仰之地的旋涡搅动。
在天地法力的搅动下,入口旋涡显得极为狂躁不稳定,那撕扯之力,比平时增加了几十倍。
“你不是想救你徒儿吗?老夫给你这个机会!”
疯狂的司马临哈哈大笑,将李纯甩了一圈,手掌松开,朝着狂躁不稳定的旋涡丢了进去。
“司马临!”
信仰之地的无极老鬼,肝胆俱裂,一口魂气本源喷了出来,浑身控制不住颤抖着,那双本就骇人的眼睛,睁得两角都开裂了。
信仰之地的入口本来就不稳定,那股撕扯之力极为难缠,稍有不慎连全尸都不会留下,此刻司马临又搅动了一番,撕扯之力比平常时猛增几十倍。
李纯又处于昏沉状态,根本不可能提起法力抵挡撕扯力,这一去,只怕渣都不剩啊。
“看到了吗?这种感觉怎么样?”
“啊?这种感觉不好受吧,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心痛,什么叫万箭穿心了。”
“无极老鬼,你当年当着我的面,杀我儿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老夫的感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这种感受,是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哈哈哈哈!”
司马临已经疯了,披头散发仰天大笑。
无极老鬼已经愤怒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年司马临的儿子,修了一种邪术,专门对那些普通的女孩下手,吸阴补阳,短短半年时间,残害了上千年轻的女孩,因为他是司马临的儿子,整个阴阳界的正道人士敢怒不敢言。
此事后来被无极老鬼获知,在幽州的时候将其擒拿,那时候他和司马家还没有结仇,司马临亲自过来要人,无极老鬼没有给他面子,就地将司马临格杀了。
在杀了司马临儿子后,双方才算是正式结仇,直到老鬼上门掠夺信仰之地,双方大战了一番,这仇恨才真正上升到无法调和,不死不休的地步。
真君眼里,没有永恒的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
无极老鬼若不是要上门掠夺他们的信仰之力,大家也不会结死仇。
老鬼一直以为司马临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这老儿,竟然惦记了上百年了。
现在他当着自己的面把李纯丢入旋涡,显然是要报当年当面杀子的仇恨。
司马临红了眼,无极老鬼也红眼了,四目死死对视,彼此眼里都迸发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老夫此生若不灭你司马家全族,老夫夏庆丰就是狗娘样的。”
光柱越来越弱,三息后消散,无极老鬼的眼眸也消失不见,只留下这句听上去很平静,可却暗含深刻仇恨的声音在回荡。
“李纯!”
童夏看着狂暴的旋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眼泪不住往外流。
“圣女,走吧。”
青玉和青桐出现她身旁,有两个真君护着,旋涡奈何不了他们。
青玉看了一眼旋涡,突然有些兔死狐悲。
他和李纯接触不多,可这人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如果按部就班下去,真君里,有他一个位置,可现在,就这么陨落了。
一个天才的陨落,多少让人有点感到遗憾。
正在此时,躺在信仰之地旋涡边上的司马步趁着众人不注意,突然一个鱼跃龙门,嗖的一声钻了进去。
“这!”
司马家四祖惊怒不已,把注意一直留在李纯和无极老鬼身上,倒把这个内鬼弟弟给忘了,现在又让他在眼皮底下跑了,顿时都懊恼不已。
“他已经重创,而且旋涡比平日里狂暴了几十倍,跳进去也是死路一条,走吧。”
司马临瞥了眼青玉他们,冷哼一声,大袖一挥,引动光门,转身离开了。
........
“二爷,你从哪里捡来的这个垃圾,浑身是伤,卖得出去吗?”
“半路上捡的,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野兽撕咬了,我瞅着他穿着古怪,而且年龄不大就带回来了,顺手而已,卖出去了可以赚点,卖不出我也不亏。”
“卖不出去你还得处理尸体呢,嗤嗤,我看你是吃饱没事干了。”
“这家伙虽然浑身是伤,但年龄不大,年轻人给点杂食,吃几天就好了,肯定能卖得出去。”
一个粗犷一个尖锐的声音荡入马车板上的血人耳朵。
疼,浑身撕裂的疼,就跟被无数野狗啃咬撕扯一样,痛不欲生。
血人手指突然动了动,脸上几条刀割一样的伤痕扯动了一下,眼皮试着撑开,可因为鲜血已经凝固的原因,尝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休息了许久,血人再次尝试睁眼,连续几次后,凝固在眼皮和睫毛的鲜血终于松动了。
眼皮抬起,阳光刺得血人眼睛生疼,不由眯了眯眼。
他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目光定格在车板前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古代服饰的男子身上,当即就愣住了。
“我不是死了吗??”
无数疑问在脑海浮起,李纯懵圈了。
自己明明用二十一枚金针涣散了生机和魂魄,应该死了才对啊。
这里不可能是地府,地府没有这么明媚的阳光。
“哟呵,醒了,你看你看,我就说年轻人身体棒,这不,这家伙两天没进食也没喝水,现在自个儿就醒了。”那大腹便便男子拍了身旁同样贩卖奴隶的瘦猴奸商,指着李纯得意笑道。
“醒了也卖不出去。”
瘦猴瞥了眼李纯哼了一声,言语中满满都是酸意。
一个年轻的奴隶,就算身体有伤,可只要有恢复的可能,真有人买的话,也能卖点钱。
他在嫉妒大腹便便男子,白捡了一笔奴隶钱。
“水!”
口干舌燥的李纯,努力昂了昂头颅,张口想讨杯水喝,可他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说不了话。
努力了几次,李纯眼里闪过惊恐,他跟个哑巴一样,张着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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