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
大姑姑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到想哭。
他们当初错过了入主清风制药集团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等到吴亚男的父亲去世,以为她一个小姑娘容易哄骗,可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照她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哪怕周大狗真和她结婚了,他们想要成为集团里的分红股东或者管理层,只怕也不可能了。
这个集团,已经轮不到她吴亚男说话了。
“亚男,你是骗姑姑的,对吧?”二姑姑还是不死心,眼巴巴问道。
吴亚男拍了拍她的手背,有点悲伤道:“没骗,事实就是这样,就算当初李纯不收购集团,也会有别人来收购。”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哪怕没有李纯,清风制药集团也不会轮到她说话,没了李纯,还会有个李三李四,反正这个集团,从被人收购之日起,就不再是她的家族企业了。
这话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希望。
大姑姑眼珠有些发红,只觉一口郁气从胸口涌上,卡在了喉咙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打了个踉跄,还好被二姑姑及时扶住,否则就要栽了。
“亚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怕集团再怎么样,它必将是你父亲的心血,当时有困难,你可以找我们啊,为什么要找外人,那可是你爸爸的心血!”大姑丈痛心疾首低吼。
吴亚男本来还和和气气的,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刺痛到了哪里,神色变得有些冷漠,冰冷道:“大姑丈,当初我父亲问你们借钱,就借三万的时候,你们借了吗?”
大姑丈被堵得无言以对,脸色甚至有些羞愧。
当年吴亚男父亲找他们借钱,借的并不多,只是三万块而已,可是他们就是不借。
因为那时候,在他们眼里,她父亲的不可能成功的,如果借了,说不定钱就打水漂了。
“可是,可是,那是你爸爸的心血!”他还是不肯服输,咬牙硬撑着道。
吴亚男冷笑一声,平静道:“好,退一万步,就算我那时候去找你们,你们有这个资金吗?你知道清风制药集团是李纯花了多少钱收购的?”
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淡漠道:“开口都是以亿来算,我就算求着你们收购,你们能做到吗?”
并非吴亚男看不起自己这些亲戚,而是她的这些亲戚,野心是有,但是没实力。
要收购清风制药集团,开口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他们百万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亿了。
去找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嘛。
周大狗被这个亿字给震撼了,忍不住扭头看着李纯,咽了口艰难的口水,问道:“李纯,你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这么有钱?”
以亿为单位收购一个集团,李纯做到了。
这厮以前可是咱们村里最穷的那个,这才多少年啊,竟然咸鱼翻身了,我的天啊。
李纯耸了耸肩,笑道:“没干啥,就中了几百次彩票一等奖。”
周大狗差点被噎死。
你特娘的,真当彩票机构是你家开的?中了几百次一等奖,哄傻子也不带这样哄的啊。
吴亚男的这些亲戚,带着诡计而来,本以为胜券在握,现在,却被现实狠狠抽了一巴掌,一个个跟便秘似的,脸色难堪得很。
吴亚男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并不傻,经历了这么多事,想东西也懂得了从各个方面思考,这些亲戚打的主意,她早看出来了。
为什么一直不说穿,无非是想给他们留点情面,现在话都摊开了说,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诡计注定落空了,想必,不会再这么纠缠下去了吧。
吴亚男想得很美好,可现实却不按照她说的这样进行。
大姑姑红着眼,紧紧捏住她的手臂,将她都捏疼了,漂亮的眉宇不禁皱起。
没等她开口,大姑姑激动道:“亚男,那是爸爸的心血,你可不能这么让出去啊,想办法,一定要拿回来啊,不然你爸爸死不瞑目的,我们,我们也会死不瞑目的啊。”
竟然拿自己去世的父亲威胁!
吴亚男怒由心生,再也忍不住给脸色了,甩开大姑姑的手,有些歇斯底里喝道:“够了!口口声声我爸爸的心血,当初,你们给过一点支持吗?借钱这事,我不怨你们,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这一点我知道!”
说着,她眼珠也红了,咽哽的嘶吼道:“可是,当时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们呢?你们呢?你们连送他一程都不来,现在就想来夺我的东西,还好集团已经不在我手里,否则让你们阴谋得逞,我爸爸那才叫死不瞑目!”
压抑已久的情绪得以宣泄,吴亚男不争气的哭了,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几个亲戚被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了,嗫嚅着倒退两步。
吴亚男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父亲平白无故壮年死亡,她一个人又经历了种种,疯癫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恢复了,又被这些亲戚盯上,阴谋诡计接憧而至,她都快崩溃了。
一直温和的手掌突然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吴亚男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李纯平静的目光,映入她的瞳孔。
在这平静柔和的目光下,她哭得更加厉害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扑到李纯怀里。
满怀柔的李纯,双手无处安放,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缠绕住她的细腰,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吴亚男的悲催的,也是幸运的。
她父亲的集团研究出清风降糖这款药,注定会被修道者盯上。
顺从,富贵可以保留,但权力会被剥夺,集团会成为他人的东西。
可她父亲是个倔性子,自己的心血,怎么忍心拱手让人,所以他选择了奋起反抗。
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玩得过修道者,死亡,悄然而至。
说吴亚男的幸运的,是因为,她遇到了自己。
李纯已经尽自己所能,帮她保住了该是她的东西,甚至护住了她的性命,在某些时候,给予她安慰和宽厚的肩膀。
如果自己不在,只怕死的不是她父亲一个人,她这个继承人,也会死去,这叫斩草除根。
不过思来想去,她的悲哀还是凌驾在幸运之上。
因为她没了父亲后,还被这些亲戚给算计,人心不古啊。
大姑姑眼珠通红,就跟发狂的母老虎似的,看得二人搂搂抱抱,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突然一把揪住李纯的领子,怒吼道:“是你,肯定是你,你到底给亚男下了什么药,竟然让她心甘情愿把集团让给你,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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