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说到做到,拧着况云走了集团一圈,每一层都走过了。
相比前两次趾高气昂,这一次,况云颜面尽失。
面对建南集团员工的指指点点和讥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认栽了,李纯,以后我见你绕道走行了吧,可以把我放了吧。”
游了一圈建南集团,况云生怕李纯会拖着他游大街,哭丧着脸哀求道。
“这怎么行,你可是况家的少爷,我要亲自把你送回去才得,万一路上出了个好歹,你让我怎么跟你们老祖交代,对不对。”李纯如沐春风的笑容,让况云三魂七魄动荡了一下。
他,想杀自己!
况云肝胆俱裂,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唰的一下又白了,哆嗦道:“我再也不敢了,不关我的事啊,进军南开,是老祖的决定,对付你的人,也是老祖的决定,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
“原来是况老鬼下的命令。”
李纯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笑道:“那老家伙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
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曾和李家达成协议,让出清风制药集团大部分股份,让他们保全和自己有关系的人。
有李家罩着,况家还敢伸手,果然是不怕死。
再说李家,拿了自己的好处缺不办事,看着况家的人差点将自己的朋友逼上绝境,这个家族,不仅冷血,还毫无诚信可言,真是无耻啊。
要不是教训过他们一次,李纯甚至都想上门去套个说法了。
“对对对,都是老祖下的命令,真不关我的事。”
况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将黑锅往自家老祖头上甩,哀求道:“你也知道,我们世家子弟,根本没有话语权,高层下令,我们只能遵从,我也没得选啊。”
“你是没得选,但是你想给我戴绿帽,不可饶恕!”李纯笑了笑,很和蔼摸了摸他的脑袋。
况云身体直接僵硬,三魂七魄被压制,除了眼珠子能动几下,浑身都动弹不得。
……
回到济世堂,将况云往楼上一丢,李纯又回到诊桌上,优哉游哉喝起茶来。
蒙秋成和彭宇明被调走了,姚冰云一家也搬走了,赵荣王宇帝这些,为了自保,也和自己保持了距离。
整个南开,在他眼里,已经物是人非了。
“对了,还有吴亚男。”
放下二郎腿,李纯自言自语惊呼一声。
清风制药集团,是他收集功德和信仰之力的第一个产业,怎么差点把这个茬给忘了。
“李纯!”
门口传来廖长生沙哑中带着惊惧的声音。
李纯豁然抬头,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
济世堂大门前,站着一个头发有些散乱的女孩。
这女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瓜子脸有些污垢和尘埃,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在他看去的时候,女孩也正巧看来。
二人四目相对几秒,李纯脸色微微一变,女孩脸色也微微一变,眼泪唰的一下落下,紧接着捂住自己的小嘴,转身就跑。
“亚男!”
李纯刹那间回过神来,急忙丢下茶杯,飞奔而出。
看着二人一追一赶的背影,廖长生脸色阴沉,自言自语道:“我说恢复之后,怎么后续的功德少了那么多,原来是清风制药集团,已经被人剥夺了。”
“刚才那个女孩,是吴亚男?”农安良也走了过来,若有所思问道。
廖长生点头,叹气道:“况家,要完了。”
虽然不知道吴亚男为什么落得这种地步,但和况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以李纯的性格,况家准备好迎接他的怒火吧。
吴亚男酷爱运动,脚步如飞,捂着小嘴,穿梭在街道中。
李纯紧随其后,一边呼唤她一边急速奔跑,没过一会就追了上来。
当手掌搭在吴亚男肩膀上的瞬间,吴亚男如受惊的猫咪,差点跳了起来,惊吼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惊恐的声音,化为利箭,刺得李纯心痛莫名,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是我,是我,李纯!”
李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扭了过来。
吴亚男小手捂着脏兮兮的脸蛋,低着头,哭得身躯一抽一抽的。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纯啊!”
看着她这模样,李纯心痛不已,撩了撩她散乱的头发,柔声开口。
“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吴亚男死死捂着自己的小脸,早已哭成泪人,脸上的污垢,也随着眼泪的弥漫,将她的俏脸染得一块块脏兮兮。
她极力捂着自己,是不想让李纯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李纯万箭穿心,突然将她揽入怀中,没有在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满腔悲愤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吴亚男帮他守着清风制药集团,落到如此地步,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同时,焚天怒火,在心头腾腾燃烧。
让吴亚男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必须将他大卸八块,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冰封绝望的心灵,在李纯的拥抱之下,渐渐恢复了灵动。
吴亚男哭得极其厉害,发疯似的,歇斯底里哀嚎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李纯,我为什么都没有了!”
她父亲死了之后,她接过了清风制药集团的位置,身边还有个保护她的李纯。
可是,几个月前,李纯不辞而别,这已经足够让她受打击了。
却不想,李纯走后一个月不到,清风制药集团也被人夺去,签字是她自己的亲笔签名,还有公证人的公正。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她压根不知道这事,后来才慢慢想清楚,自己可能是被人下了某种降头,被人控制了。
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清风制药集团,李纯也了无音讯,失去了一切。
这段时间,撑着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每天,路过济世堂看看,期待那个男人回来。
现在他回来,吴亚男却选择了躲避,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以何种身份见他。
“不会不会,你还有我,还有我。”
轻柔安抚了好一会,吴亚男激动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过依旧泪流不止。
李纯掰开她的小手,强行定住她的脑袋,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污垢,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以往那股英气,已经被暮气沉沉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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