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家离开,马战立刻赶往天王寺。
至于高雅丽姐弟,他也很信守承诺,并没有将他们怎么样。
当得知李纯就在天王寺,他甚至失去了将高雅丽作为把柄的心思。
因为在他看来,李纯已然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
此时的高雅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叱骂了几句高雅轩,见他可怜兮兮的,她再也骂不出口了。
回过神后,她急忙拨打李纯的电话,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抱着手机,高雅丽近乎绝望了。
天王寺位置偏僻,进去了,手机根本不可能有信号,但愿李纯能顺利逃脱吧。
……
“施主,贫僧说的句句属实,真没必要骗你。”
“施主,别砸,那是贫僧多年收藏的木鱼!”
“出家人不打诳语,廖施主,贫僧绝对没有一句假话,你要相信我啊。”
厢房内,廖长生大发雷霆,一通乱砸后,气喘吁吁道:“李纯,现在怎么办?”
这老秃驴不知道是真不帮不了还是假帮不了,反正这一趟是白跑了,甚至这段时间的布局,都白费心思了。
李纯为了解决身体里的问题,接近高雅丽,这才导致一连串的事情发生,最后连自己的行踪都暴露了。
可恨费了这么大功夫,到头来一场空。
济源高僧苦着脸,看着地上有些年份的木鱼,忍不住叹了口气。
无极真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他的弟子求到自己头上,他比谁都想处理,可是真的没办法,总不能把邪灵放出来为祸人间吧,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李纯沉吟少许,起身道:“罢了罢了,既然高僧没办法,那强求也没用。”
“那你体内的封印灵气,怎么办?”廖长生脸色难堪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天下奇人异士多的是,总有解决的办法。”
李纯摆手,旋即掐二指,高举过胸,朝济源高僧行了一礼,笑道:“济源主持,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没事没事,贫僧无法帮忙还恩,心中甚是惶恐,还请你海涵才是。”
济源高僧急忙回礼,突然眉头一皱,本能的伸手拉住要离开的李纯。
“主持,怎么了?”李纯转身不解道。
济源高僧也不说话,盯着他的面相看了一会,脸色骤然大变,惊呼道:“不好,你的死灾来了。”
“嗯?”
李纯和廖长生脸色微变,死灾,这是死亡灾难或者灾劫吗?
济源高僧脸色难看,一把抓起李纯的手掌,干皱的手指拂过掌心,定眼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济源主持,到底怎么了?”
李纯感到不妙,急忙开启黄泉眼看自己的掌心,却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济源高僧是和无极真人一辈的老妖怪,而且还是佛门中人,早已看破凡尘俗世,心性淡然平静,能让他如此失态,绝对有问题。
“你生命线已被业火燃烧,仅剩下一丝,危在旦夕。”
济源高僧眼神变幻,沉重道:“业火看样子是刚刚燃烧起来的,速度凶猛,你的死灾,近在咫尺。”
“什么!?”
李纯眼睛一瞪,难道,是马家的人?他们追到了?
可是,就算他们真的追到流海市,自己现在距离流海市还有百来两百里的距离,死灾怎么近在咫尺。
越想越不对劲,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出现了惊惧。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马家的人,已经知道他们来天王寺,甚至已经抵达天王寺了!
“快走!”
李纯目光变得森冷,挣开济源高僧的手,转身快速要离去。
“哈哈哈,小畜生,你果然在这里!”
二人刚出到院子,一声爆喝如惊天之雷,带着浓郁的惊喜以及恨意。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七八个脸色阴森的马家子弟,出现在院子的四面八方,把所有退路都封锁了。
马战佝偻着后背,背负着双手,脚尖着地后,优哉游哉迈步。
没有任何的动作,李纯和廖长生眸子瞬间布满了血丝,腰板和肩膀同时往下掉,马战的气势威压,就如泰山般,压到他们身上。
“噗通~”一声,没了道行的廖长生,如同死狗般,被镇压在地上,七孔流血,动弹不得,双眼第一次露出无尽的恐惧。
马战,是马战,太恐怖了!
李纯虽然站着,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七孔冒血,整个人如风中的小草,摇摇欲坠。
体内的灵气自动爆发,哪怕爆发到了极致,依旧抵挡不了分毫,双膝渐渐弯曲。
马战,要压迫自己跪下!
“吼!”
一声怒吼,李纯额头青筋暴起,灵气炸开,倒退一步,死死撑住身躯,誓死不跪。
“嗯?”
马战稍稍露出意外之色,玩味道:“无极老鬼果然有几分眼色,如此坚韧的意志力,连我都感到可惜。”
“这话有胆你去跟老道说。”李纯颤抖着,毫不畏惧冷笑起来。
马战目光一冷。
说起无极老鬼,那是他心中一生的痛,也是他一生的阴影。
要不是自己一直被他欺压,导致心性错乱,否则早就半步仙家了。
更可恶的是,那老家伙导致自己心性错乱不说,还重创自己,摁在地上猛捶,在整个阴阳界丢尽了脸皮。
“可惜他已经被阎罗收了魂,否则今日老夫必将他踩在脚下,一雪前耻。”马战咬牙切齿,目光阴森道。
“老道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嚣张,为什么有人会当乌龟,在家里一缩就是几十年?”李纯毫不畏惧,反呛了一口。
他也没料到,这一次马战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了,来追杀自己。
这半步仙家面前,他甚至都不认为自己有逃脱的可能,反正左右是死,死前羞辱他一番总比屁都没放就死了好。
果不其然,马战一听这话,气得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藏在袖里的手掌不由握成拳头,直哆嗦起来。
“马后炮你放得倒是敞亮,要是我师傅在,你给他舔脚趾头都不够资格。”
李纯瞅准时机,气势雄浑爆喝道:“是谁,忘了被我师傅摁着挨揍,毫无还手之力。是谁,忘了一听我师傅的名号,畏首如鼠。又是谁,忘了被我师傅吓得几十年不敢踏出家门?嗯?”
“就是,欺负小的算什么本事!”被压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廖长生,尖声叫嚣起来。
一连串的爆喝,如刺破空气的利箭,插入马战的心中。
他眼神脸色急速变幻了一会,突然倒退两步,张口吐血。
马战几十年好不容易修复的心灵创伤,被李纯几句话,重新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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