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钊被阿公检查旧患完毕,俩人又说完要紧小话,他就先回了颐心居。
马上要五点钟了,他再不去唤醒妻女,晚上这对母女要睡不着觉了。
颐心居。
魏秀儿已经醒来了。
睡到自然醒的她,在发现时间已经快要到五点时,立马唤醒身边同样睡得迷糊的闺女。
母女俩一前一后洗漱,俩人刚擦好面霜,霍立钊就回来了。
“爸爸,你回来啦!”
霍宝淳一见霍立钊回来,脸上的笑容大大,高兴的追问:“你去哪儿来?”
这小奶娃,已经习惯醒来见不着父亲,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大姑或者奶奶带大的,与父亲虽然亲近,但父女俩的交流时间,确实不多。
为此,小奶娃也习惯了爸爸回来就是捡到的,爸爸上班就是丢掉了……
“爸爸在主院,你小禟子哥哥也在那里,宝淳能自己去吗?爸爸要跟妈妈说几句话。”
霍立钊将扑上来的闺女抱起,朝魏秀儿道:“媳妇,你整理一下行旅袋,我送闺女去主院先,我有事儿跟你说。”
“哦。”
魏秀儿没细听丈夫的话意,见闺女不反对,便点了头。
而听见爸爸的话后,霍宝淳也在明药园住习惯了,不害怕了,对于爸爸的安排,倒是不怵不慌,老实的被他抱着往外走。
一则,魏秀儿没想到,丈夫居然真的那么无良,竟然真的让一个还不满三周岁的女娃儿,自己走去主院——
不客气的讲,明药园真的很大很大,魏秀儿刚来时,在这园子里可是迷了两回路!
霍立钊呢,抱着闺女走了三分之一。
正好看到主院前的池潭前,他吹了个大口哨,弄的小奶娃微懵。
霍立钊跟对面的陈则禟打了个信号,便将闺女放在地上,说道:
“宝淳,小哥哥就在主院,你沿着这条路走,就能走到主院,你能行吗?”
“嗯嗯,爸爸,宝淳可以的!”
霍宝淳也看到小哥哥人了,朝他举起手臂挥动小手手,一口就答应了。
对面的陈则禟,听到大叔的口哨,脸一僵,瞪大眼,小身板反应极快的动起来,跑向对面池边、
卧槽,大叔越来越不当人,妹妹才多大,竟然在池边放下妹妹让她一个人走过来?!
“行,爸爸在这里看着你,你要注意安全,绝不能靠近池边走,明白吗?”
“嗯嗯,宝淳知道,会溺水!”
霍宝淳已经从妈妈事件上,知道靠近水边会很危险,不死也得脱层皮——
死,她小人儿其实早就明白意思了,人死了,就是永远见不到。
就像她的生母,死了她就没了生母。
而脱层皮、有她新妈妈这个‘榜样’在,小娃儿也知道,掉进水里被人救了,也不见得是幸运、因为会被迫‘嫁人’!
别的三岁奶娃懂不懂这话的意思,霍宝淳不知道,但是很不巧,她还真的懂得‘嫁人’的意思,谁让她有个大姑‘嫁’得不好,她奶奶不喜欢周家人。
当然,霍宝淳也表示,她不喜欢周奶奶,一点都不喜欢!
“很棒,去吧。”
霍立钊满意了,站在边上,一脸淡定的看着闺女,迈开她短小的步伐走向主院。
他也没急着走,而是又吹了个口哨,不让小禟接闺女,俩叔侄隔着个池潭互瞪眼、
唔,是陈则禟瞪着霍立钊,奔跑的动作硬生生卡顿了。
见到大叔就站在原地,陈则禟已经看到妹妹在走向主院,偏他被大叔一个禁止令喝住,他还真不敢反抗大叔的命令,只能顿住身体。
霍立钊并不是心狠,而是认为,这是自家地头,闺女已经知道这是另一个家园了,就应该让她自由行动。
整个明药园,其实都环水渠而建,走哪哪都有水源,不能因为怕孩子溺水,就拘着她在屋里,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与其天天提心吊胆,不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霍立钊可不想将闺女养废,不说养成小禟子这般,但也得自立自强,能独立行动。
为此,他就决定先试一下,闺女一个人,能否‘安全’到达主院了。
他也不跟上。
要是闺女能顺畅走到主院,便多试几回,确定她性子够稳,他就能放心了。
要是不能安全走到主院,掉水了,他也不怕,他有自信能在闺女溺水前救起她、
距离他都算好了,他和小禟站一北一南,俩人同时监控,已经是最安全的保护措施。
霍宝淳是不知道,自家爸爸的用心良苦。
同时,她也没注意到陈则禟的紧张,因为她人矮小,被她爸爸抱着时,自然看得到远。
可她三头人身走路,池潭边有巨石草木,很阻碍她视线,她总不能盯着对面来走路吧,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主院池潭边的陈则禟的一波举动。
而是听话的,走到小路中间,不靠近水边,老实的一步步沿着路道往主院走去。
转了个大弯,她就远离池潭边,离主院不远了。
后头站着不动的霍立钊,在确定闺女听话安全走近主院,又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又吹了个解禁的口哨。
霎时,就见对岸的陈则禟立即动起来、
霍立钊多站了半分钟,听到两孩子相遇的惊喜声,他这才浅笑的快跑回颐心居——
这时候,魏秀儿已经将行旅袋或明或暗的东西,一一收拾好。
她甚至清理好行旅袋后,直接拿去卫浴间,抹上肥皂浸泡,准备洗一洗,毕竟已经脏了。
回来的霍立钊见在内室没见到娇妻,又听水声,直接寻进来,一见她在举动,立马说道:
“媳妇,你放着,稍晚我来洗。”
“哦,确实是要泡一泡。”
魏秀儿点头,行旅袋有点硬,她老实讲,没有刷子给她,她直接洗根本洗不干净,必须要泡一泡。
她出了卫浴间,一边洗手一边问丈夫,“你特意支开宝淳,要跟我说什么?”
“媳妇,我刚跟老张要了特制的皮扣,你跟我过来,我教你怎么用它。”
霍立钊拿毛巾给妻子擦干净手,牵着她回到内室,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的钢制皮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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