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格格猛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空弹夹的声音，她依然恐惧的不敢睁眼睛。
穆计才好整以暇盯着她快被吓尿裤子的样子，欣赏够了，开口：“行了，睁眼。”
她似乎刚从生死边缘回过神，浑身发抖睁开眼，眼泪不断线：“谢谢穆爷，谢谢穆爷！刚才是我不懂规矩，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守着电话，好好完成您安排的工作。”
她抱着文件站起来，缩着肩膀朝办公位处走。
“等等。”
穆计才叫住她，“你很真实。”
范格格嘴角轻轻上扬，这种小白戏码，果然骗过了他。
她胆颤的转身，无辜又可怜：“不，我这是愚蠢。穆爷，我会好好改正，您……别赶走我好不好？”
“哈哈……”
穆计才仰脖大笑，“这个世道能碰到真实的人可不多了。我老了，总有一天市场得让给你们这些后辈，既然你想学，我就教你。”
范格格惊惶又欣喜：“真的吗？”
穆计才点点头：“每天很忙，不如带出一个徒弟，以后把账目的事情交由你，我能多出一些时间。”
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她深深鞠躬：“太感谢了，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穆计才伸出一根手指：“想学做账的第一件事，是充分了解毒品交易。过两天，临市要跟我买一批货，你跟我一起去，多看多学习。”
“好的！”
这个穆计才不过如此，这么轻易被哄骗了。
她觉得自己离成功近了一步，假以时日，她将会接触这个犯罪团伙的账目。
为唐氏洗脱嫌疑，指日可待。
“那现在去看文件吧。”
她开心的点点头：“嗯！”
之后没多久，穆计才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
透过窗户，看见他搭乘一辆车离开，从方向来看，应该去了市里。
立即掏出手机把文件从第一页开始照了个遍。
这些都是赤裸裸的证据，一定要保存下来。
整个上午，她没有接到一个电话，中午时分，豆丁敲门叫她去吃饭。
公寓下有几家饭店，等饭的功夫，豆丁掏出一把钥匙：“喏，501，你的宿舍。”
“宿舍？”
范格格好奇。
“对啊，这栋公寓一部分房间改成办公室，另一部分，是宿舍。”
豆丁剥着蒜瓣，“穆爷昨天吩咐的，说你住在旅馆不方便，让我给你腾出一间房。”
她兴奋的说：“太好了！正愁没地方住呢，那我今天下班会回去搬东西。”
豆丁很热情：“需要我帮忙不？”
“不用不用，没什么东西的。”
她回去主要是拿房间里的六十万。
吃完饭后，她和豆丁回到公寓，顺便参观一下楼里的概况。
一共八个楼层，每层四五个房间，全部都住着毒贩。
毒贩们有一部分自己染上毒瘾，面黄肌肉，偏瘦。
除了这一点，整个公寓没什么疑点，外人绝看不出端倪。
“公寓周围有居民楼，在他们眼里，翔天公寓就是一栋出租楼，住的都是打工的人。”
豆丁简单介绍，“所以楼里的兄弟虽然互相认识，但只要有外人，并不交流。”
范格格再一次体会到毒贩细致的伪装方式。
下午，穆计才依然没回来。
六点钟，范格格整理东西下班，打算回旅馆取钱后，返回宿舍住。
到了旅馆，肥姐正在喜气洋洋的吃果冻：“格格呐，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特别好。”
范格格跑过去抱抱她，“姐，那边给我分配了宿舍，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肥姐扔给她果冻：“好事好事，住宿舍不用花钱。”
范格格美滋滋的吃完，发现她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姐，这么乐呵，有好事发生？”
“没有没有，我替你开心呀，哈哈哈。”
肥姐推她，“收拾东西去，天黑了。”
范格格没多想，来到二楼房间。
除了钱，还得把化妆品都拿上。
化妆品都是莉子的，她估算了一下，大多是平价牌子，拿出两千块去找莉子。
敲了半天门莉子才开。
似乎刚刚干了重体力的活儿，她擦擦额角的汗：“格格？有什么事儿吗？”
她有意把门堵得严严实实，没有请进去的打算。
衣衫不整，范格格猜想她可能有“客人”在，不多废话：“莉子，我要搬出去了，想买下你那些化妆品，这是两千，你看够不够。”
莉子推回钱：“不要钱，送给你了，那些都是我用剩下的，不值钱。”
“收下吧。”
范格格不由分水装进她睡衣口袋。
莉子还想推辞，被她按住手：“别磨叽。”
“那好吧。”
莉子背过手关住门，把她拉到墙边，“可可跟你勒索那五十万，你别凑钱了，她不要了。”
“不要了？”
范格格原本正在考虑这件事具体怎么解决呢。
可可那副霸道样子，突然做起好人来了？
莉子十分肯定的点头，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额头不断滑下汗：“真不要了。”
范格格狐疑：“她在吗？”
“不在，她出去了。”
莉子咬咬嘴唇，说出可可勒索的原因。
“你知道我和可可是什么工作。时间越长，生意越难做，那些男人都喜欢找刚入行的小姑娘，我们这样的遭人嫌弃，价格压得越来越低。”
她跟范格格讲述这个行当的不易。
“我一直想换行业，和可可开个小超市什么的，走正途。但是可可不同意，她依然想在男人身上挣钱，并且以阿碧作为榜样。”
范格格诧异：“阿碧？”
“没错，我们圈子里去年才知道t市有这么一号人物，传闻她入行六年，至今依然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只要睡一晚，花多少钱都愿意。”
莉子给人的印象是风尘之后的少女，沾染了不良习性，但接触后，跟平常女孩无异。
但说到阿碧，她露出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
比嫉妒更深一点。
“可可本没想勒索你的，我也想不明白她那天为什么突然转性。直到今天早上我无意中看到她的手机。原来她早就托人打探阿碧的消息，那人真的搞到了阿碧的正面照。”
“那天早上你从三楼下来，正好可可看到了阿碧的照片，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她想照着阿碧的模样整容，临时起意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