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就不去了。”
因为她的缺席招标会落败,范格格一直愧疚着。一想到公司里那么多同事员工,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范格格跟着唐昭出门,一路送他上了车子。
车子扬长而去,范格格忽然觉得好无聊,笑眯眯对杜忠道:“杜叔叔,下午我和采办的人一起去菜市场吧?”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
杜忠对招标会的事情略有耳闻,“其实没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就好啦。看得出来,你挺想去公司的。”
范格格一口否认:“哪有,我才没有呢。只是前段时间那么忙,一下子有点不习惯。”
杜忠:“……真的不想?”
范格格一撇嘴:“一点都不想。”
这么说着,脑子却浮现出那日在烤肉店聚餐的场景,肉香扑鼻,大家高谈阔论,活色生香的场景。
那日其实再普通不过,范格格却因此感动。
“真的不想?”
杜忠又问。
范格格心一狠,十分决绝:“完全不想。”
那样的日子不属于她,这么久,她都像走在钢丝绳上,绝不能徒增期望和负担。
“格格。”
杜忠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压抑自己的想法?有时候啊,我真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觉得你……”
杜忠停下,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说,
“觉得你像一只鱼,水箱就那么点大,你非要躲到角落里,把自己孤立出来。”
“有,有吗?”
范格格惊疑原来自己在旁人眼里是这样形象。
杜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拿出一支笔,一边补充写着一边回答:“对啊,你这丫头,只是看起来好接触,不知道心里天天想什么呢。”
“喏,给你,这是下午庄园里需要补给的东西,去菜场时记得买两条鱼回来。”
范格格接过,“鱼”字的墨迹还没干,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杜叔叔,乍一听你的话好高深哦。敢情你是想起买鱼,才把我临时比作鱼?”
杜忠佯装自己有胡子,虚捋了两把:“啧,至理名言皆来自生活。”
下午三点,范格格跟随采办的面包车前往市场。
阿秦牢记对她“寸步不离”的工作内容,驱车跟在面包车后面。
照着清单在市场买了东西,快五点时到达菜市场。
到了鱼摊前,范格格瞅准两条肥硕的鱼正要说话,鱼贩子先说话了。
“嘿,好久不见你了。”
范格格定睛一瞧,这才认出他。
以前她只要一想吃鱼,爸爸就领着她来买。
时间长了,就和这个四十多岁的鱼贩子混了脸熟。
“你爸嘞?今儿没来?”
鱼贩子问。
虽然范天承的事情在新闻上播了又播,可对于起早贪黑谋生计的摊贩来说,压根不看。
“啊,没来。”
范格格一句带过,指着水箱,“叔,我要那两条,麻烦处理干净一点。”
“没问题!”
鱼贩子用网兜麻利的网出鱼,刀背拍晕、刮鱼鳞、去内脏、清理鱼鳃……
两条鱼从活蹦乱跳到死去,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