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想办法。五味子嘛,虽然难见,但并非找不到。凤卿一溜烟地出了神戒空间,她想了想,她曾在卓彧的东小楼药田里见过五味子,既然这样,就去卓彧那儿,看看能不能买一株回来。
不过她和卓彧第一次见面,卓彧就警告不要让他再一次看见她,否则他会动手。
凤卿正在思考要不要冒险去一趟,就听房间里姒予诺的惨叫声响起,她连忙推门进去看,只见姒予诺用完全没有手掌的手,捂着自己缺失的眼眶,床褥凌乱地被踢到地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从姒予诺的下巴滴下来,她在承受剧烈的疼痛从眼眶里生出,因为眼睛的神经牵连她的大脑,每一天,姒予诺一旦用脑思考,便会疼到如此境地。
凤卿悄悄地定了决心,她走到姒予诺旁边,紧紧抱着她,姒予诺一口咬在凤卿肩膀上,她残缺的身体在重重地抖动。
凤卿明白,姒予诺已经疼得失去了本能,她也曾品尝过世间极致之痛,所以在姒予诺嘴巴张开的一瞬间,凤卿不躲不避,任由她咬着,想让处于极致折磨中的姒予诺能找到点安全感。
姐姐!门扉处传来官云清惊慌失措的呼喊,她看到有血,从凤卿肩膀上冒出来。
官云清看向姒予诺的视线,忽然带上澎湃杀意。
云清!凤卿有所察觉,她朝官云清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随即抽出两根绳索,将姒予诺绑在了床榻上。
姐姐,我给你包扎。官云清望向凤卿肩膀处,眼神充满了疼痛。
小伤而已,何须包扎,你帮姐姐保护好姒予诺,别让她咬到舌头,姐姐去去就回,好吗?凤卿摸了摸官云清的脑袋。
她看出来了,官云清非常听她的话,但这种听话,有些过于病态了。
她必须得慢慢将官云清的性格扭转过来,不过这是将来要做的,现在凤卿要做的,就是不顾危险去卓彧的东小楼,买一株五味子,倘若卓彧不给,那她就离开姒家,下山去,去十里地外的朝暮城看看那里有没有。
官云清点点头,姐姐放心吧。
她想杀伤了姐姐的姒予诺,可是更想不违背姐姐的心意,于绝境之中,朝她伸出手护下她的,是姐姐。不因驭兽花纹另眼相看,反而对她一如既往的,也是姐姐。
所以,官云清一定会听凤卿的任何一句话。
凤卿道:辛苦你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她出了珍珠苑,从灵玉空间拿出之前卓彧交给她的那一副年代久远的地图,然后找东小楼的位置。
她的视线,忽然定格在地图上一处标记出来的小地点,上面的标注是:免费药草。
十几年过去了,这里还有没有药草?
凤卿决定碰碰运气,她记下路线,收好地图,沿着地图上的位置奔去。
很快,她来到一所水边阁楼前,阁楼没有名字,不过凤卿鼻子一耸,闻见了一股草药香,她眼睛一亮,翻上墙头落进去。
只见庭院里晒着许多药材,光影斑驳,快要下雨了也不见有人来收。
凤卿嘿嘿一笑,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她刚迈出一步,眼前一花,庭院已经不见踪影,忽然有成千上万把刀刃漂浮在空中,指向她的每一处,就连脚尖也有十多把匕首指着,倘若她往前一步,四面八方的刀刃都会将她戳穿。
凤卿:
她觉得自己应该误入了某种阵法,才触发了这么多匕首针对,于是她拍了拍神戒:草木,你快出来看看,这什么玩意儿。
小老头笑眯眯地抱着已然老实巴交的参魄,从神戒飘了出来,只需一眼,草木就道:主人不必担心,看我去找出阵眼,放主人出来。
说完,它隐入万千匕首之中,不一会儿,那些匕首逐渐消退,恢复了原本庭院的模样。
凤卿抬步进去,在庭院晒的药材里成功找到了五味子,不过嘛,她取之有道,只取一株五味子,还留下了相应的灵石。正想拍袖离开,草木不知何时进入了门内,此刻从门内穿出来,有些深思地望着凤卿。
你这样看我,是怎么了?难道我脸上长出了花吗?凤卿笑问。
不是,主人,里面有一副画像,跟你好像。
草木的话,让凤卿止住离开的念头,她忍不住蹙眉,推门走进去,发现是一间很宽敞的书房,笔墨凌乱地摆放,像是有人在不久之前,曾在此处提笔作画过。
凤卿走过去,发现桌案上有一副半成的画,仔细一看,画中的红衣女子眉目飞扬,跟她有八分相似。
画中人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这是凤歌,她就是我娘。凤卿伸手触碰画像上的人,这个女人,是为了她能付出生命的。
凤卿仔细地将这副未画完的画像卷起,收入囊中,对着桌上笔墨很抱歉地说了一声,对不住,拿了你这一副画像。
她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但想必是一定认识她娘的,不仅认识,还很怀念,否则不会作画。
凤卿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离开。
她回到珍珠苑,将药熬了给姒予诺喝下,折磨姒予诺的眼痛之苦,终于减轻了大半。
*
而在另一边,这次历练不顺遂心意的姒九如,却窝在房间里生闷气。
她盯着眼前的猫儿残尸,冷冷一哼,不知想到了什么,美眸上挑,邪气凛然,完全不似外人所看见的仙女模样。
伺候她的婢女进来,习以为常地将猫儿尸首收进黑色袋子里,准备拿去丢掉。
姒九如喃喃道:那日花流星分明示意我跟上,但我没有跟上,后来她倒是传话给我了,要我去崖底拿一样东西,不过我没有管她。后来花流星在秘境里莫名其妙地失踪,跟容凤卿一定脱不了干系。你说,我该不该去秘境一趟?
小姐,我听说花小姐乃是占卜师,占卜师料不到自己的死期,但可以算到其他东西,您去了,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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