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家实在是大,还有许多建筑,都是用精铁刚石来建造的,凤卿跟着姒予诺走了一路,犹如走马观花,闲情逸致。
不过,倒是时不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看见的那些人嘴里传出。
凤卿笑了笑,恐怕她那天的行为,给不少姒家人造成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成了他们口中交谈议论的对象。不过管他的呢,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不一会儿,姒予诺就在一片巨大的湖泊前停下了,她朝湖泊中央拱手,大声说道:“姒予诺与无妄界圣女,特来求见二姑母。”
声音落下,白雾散去,凤卿发现眼前湖泊中央,忽然多出了一座水上楼阁。
这是障眼法吗?还是阵法?好有趣。
凤卿也想这么搞来玩玩,不过她暂且按捺下这个想法,跟姒予诺一块,踩上湖中的荷叶。
荷叶载人,并未沉水,反而载着两人,朝湖中央飘去。
到了水上楼阁前的竹桥,便看见两名婢女迎过来,行礼后引着凤卿和姒予诺往里走。
登上二楼,四面窗都大开着,有风吹进来,屋里各处悬挂的轻纱便飘动,更有风铃的声音响起。
姒挽琴坐在太师椅上,在她背后,花似雨躺在床上,被姒挽琴挡住了半身。
比起凤卿昏迷之前见到的姒挽琴,如今的姒挽琴,似乎老了许多,仿佛从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妇,变成了日暮西下的老人,了无希望。
“你醒了?”姒挽琴问凤卿,一边嘱咐婢女抬椅子来给二人就坐。
凤卿点头,“我醒了,睡了三天,已经睡得够多了。”
“委屈你了,你娘她还好吗?”姒挽琴问。
凤卿有些诧异,原来父亲没把娘亲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姒挽琴吗?
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我出生那天,她便去世了。”
姒挽琴豁然抬眼,“她怎么会去世了?她这么年轻,拿走了……她应该春风得意才对。”
或许姒挽琴偷偷猜过,可听到凤卿这么说,她还是心痛了。
凤卿想了想,她今天来这里,是想看花似雨,而不是提起亡故母亲的事,何况,她是真的对自己的母亲不了解。
“花二夫人,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花似雨,我是23书网p;rdquo;凤卿说道。
此话一出,拉回了姒挽琴的注意力,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凤卿年纪轻轻,居然是八品炼丹师了。
不过一想当年的凤歌是何等惊才绝艳,风华冠世,姒挽琴便平静了,她起身坐到床边,露出了花似雨的面容。
那天在海岸上,扬言要约她一战的少女,此刻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凤卿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花似雨这般模样时,她彻底恨上了姒九如。
她走近一看,脑中的绿珠有了动静——
“十品丹药忘忧入梦,须超品丹药解梦丹,方可解开。”
花似雨还中了药?
从绿珠在她脑海中展开的资料,凤卿看见了忘忧入梦的功效,中了忘忧入梦的人,终日沉浸在睡梦中,除非有超品丹药解梦丹,否则永远醒不过来。
好啊!原来姒九如做了两手准备,伤了花似雨的脑髓不算,还给她下了十品丹药!
她哪来的十品丹药?
凤卿神情一肃,转头问姒予诺道:“姒家有没有十品炼药师?”
姒予诺毫不迟疑地点头,“有一位,不过他性格古怪,轻易不与旁人接触,龟缩在炼丹房里。”
凤卿又问:“花二夫人,你有没有请他来看过花似雨?”
姒挽琴纳闷,但还是回答了她的疑问,“自然是请过的,但卓彧丹师说,伤到脑髓,无药可医,怎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既然这个卓彧是十品炼丹师,那么没道理发现不了花似雨所中的忘忧入梦。
除非——
姒九如的丹药是从他手里拿的,他在帮姒九如。
这么一想,恍然大悟,凤卿将发现的这件事跟姒挽琴说了。
姒挽琴跟姒予诺,两人都大吃一惊。
姒挽琴道:“这个卓彧乃是哥哥多年好友,他怎么会帮着姒九如害似雨?”
对于花似雨是姒九如害的这件事,姒挽琴半信半疑。
毕竟她看着姒九如从一个小娃娃长到如今的窈窕淑女,从小便觉得她很乖巧听话。
若这是真的……姒挽琴饶不了姒九如!
“这件事我还得跟父亲说,叫他提防这个卓彧。”凤卿说道。
她也不知道个中缘由。
姒挽琴叹道:“凤卿,你那天在训练场,实在像极了你的母亲凤歌。”
就连她都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回到了仍是青葱时期,回到了初见凤歌的那一天。
如此狠辣的手段,寻常人是没有的。
“我母亲没有背叛我的父亲,这其中有人捣鬼,引出一场误会,还将我母亲逼进了封印魔界的风行大陆,所以这么多年,花二夫人和父亲,你们都找不到母亲的下落。”
姒挽琴惊诧,若是这样,那她当年岂不是白白误会了凤歌……
不等她细想,凤卿又道:“花二夫人,我听父亲说,你和我母亲是好友,那你能跟我说一说,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姒挽琴抿唇,终于开口,“你母亲很了不起,她跟我一般大,便已经是炼灵十段,而我还是炼灵一段,就连你父亲,跟她比起来两个人不逞多让。我第一次见她,她在头顶扎着两根小辫子,看起来很天真,后来我在看到她面不改色坑了别人几千万灵石后我才知道我错了。”
她的母亲凤歌,居然这么古灵精怪吗?
凤卿暗自琢磨,这么听来,她跟母亲也不像啊。
只听姒挽琴又道:“凤歌她这个人,不仅爱财爱坑人,可你若是被她护在羽翼下,那便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她坑来的好东西,都会与你分享。”
“有一次,我因为大意,掉进了魔兽陷阱里,伤了一只腿,她背了我一天一夜,把我背出了那片庞大的森林,还一边哭一边找医师,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凤歌哭,但也是最后一次了,后来她再也没哭过。”